第十四章 誰會走得更遠
而一干記者,見想要拍到的資料到手了,也再拿不到其他有價值的消息后,就紛紛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大廳內一片安靜,只有傭人來回走動時發出的腳步聲,林秋雅跟著來陸家,一開始的目的只是想和陸北凜討論工作藉機發展了一下感情。
可一進入大廳,她的目的立刻就發生了轉變,這種時機,她怎麼能不去見見溫溪呢?也不直達她被關起來的這些日子,過得怎麼樣。
在陸北凜看不見的角度,林秋雅勾起一抹得意地笑容。
她刻意先挑起話題:「北凜哥,你還沒吃晚飯吧,不如我親自去幫你做好了。」
「不用。」
陸北凜毫不猶豫的拒絕。
林秋雅也不失望,只繼續說:「那既然如此,我現在也沒什麼事干,可不可以去發看看嫂子?」說到這裡,她流露出愧疚地神情,「上次事情我也有錯,我想去和嫂子道個歉。」
一提起溫溪,陸北凜心中就是一陣異樣,他甚至不清楚是什麼樣的情緒。愧疚?這絕對不會發生在他身上。
懶得再去想,他抬起眼皮,深沉的看了林秋雅一眼,「隨你。」
當房門傳來被打開的聲音時,溫溪以為是城開的小魚又走了進來,就開口說:「小魚,我已經退燒了,不需要冰敷了。」
林秋雅站在門邊,神情詭異。
她緩慢而又輕巧地將門合攏,之後才走到溫溪床邊,居高臨下,以一種高高在上地視線盯著對方。
「小魚?」
沒能得到回應,溫溪察覺出不對勁來,整個人猛地換了個姿勢。
欣賞完對方狼狽地模樣,林秋雅才彷彿施捨般開口:「嫂子,是我,我來看你了。」
溫溪臉上地警惕隨之換為了冷漠。
對於林秋雅的到來,她一點都不歡迎,但林秋雅卻好像看不懂她的臉色一樣,又柔柔地開口:「真是抱歉,我真的不知道北凜哥會因為我關了你這麼久的禁閉,我心裡也很愧疚,但是我也想得到嫂子里的一句道歉……」
雖然說著道歉的話,但她話里顯然意見的滿是得意和挑釁。
「那天小陸城真的只是自己摔倒的。」
說到後面,她話鋒一轉,語調顯得極為的落寞委屈,好似真是在解釋一般。
她當然什麼也沒做,只不過是對陸城說他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他媽咪了而已。
對於患有智商障礙的陸城來說,媽咪是他的世界中最好的人,聽到這話,怎麼可能不著急,就在奔跑著想要回到大廳的途中,就直接摔倒了。
仗著溫溪看不見自己的表情,林秋雅言語落寞地同時,雙眼中卻是滿是幸災樂禍。
溫溪沒有說話,依舊是那樣,林秋雅的話,她一個字都不會信。
見自己的話沒能得到回應,林秋雅也懶得再繼續假裝下去,她嗤笑一聲,嘲諷著說:「你還把自己當成陸家少夫人啊?北凜哥都這麼對你了,你竟然還不離婚。溫溪,我有時候真是佩服你的臉皮,如果是我,絕對做不到。」
溫溪聞言,唇瓣囁嚅半晌,才緩緩說:「是呀,如果是你,只會比我更加黏著北凜,和你比起來,我還只是小巫見大巫。」
林秋雅臉色驟然難看,「你說我不要臉?!」
她怎麼也沒想到看著懦懦弱弱地溫溪,竟然能說出這種暗諷地話語。
「能和有婦之夫走的這麼近,你也擔得起不要臉這個詞。」溫溪扯出一抹嘲諷地笑,她是懦弱,是自卑,是不善言語,可這一切,都只是在面對陸北凜的時候罷了。
外人的一切,她可以不在乎。
林秋雅氣得跺腳,恨不得上前給她兩巴掌,但想要陸北凜有可能會怪罪她的前提,她就生生忍了下來,只用怨毒地眼神瞪著溫溪。
只可惜溫溪看不見,當然,就算是能看見,她也不會在意。
「行,你繼續得意,我就看你能得意多久。只可惜某人是個瞎子,沒看見剛才在外邊的時候,北凜哥主動護著我的樣子。」
林秋雅冷笑一聲,把剛才庭院內發生的意外說成了刻意。
話音剛落,她就看見溫溪原本坦然的神情瞬間一變,變得極為難看。
在林秋雅看不見的角度,溫溪指尖收緊,抓住了床單。
「好失望啊,我真想讓你看見那一幕。」林秋雅越說越得意,謊話說多了,連她自己都變得相信起來。
「滾。」
溫溪肩膀顫抖,低聲從嘴裡蹦出一個字。
林秋雅不為所動,甚至惡向膽邊生,冷笑著朝她走了過去。
溫溪感覺自己插著吊針的手被一隻觸感溫熱的手握住。
不等她將手縮回來,就猛然感覺手背一陣刺痛,她吃痛一聲,彷彿手背上的血管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抽出來一樣。
惡毒而又包含著怨恨地話語在她耳畔響了起來:「溫溪啊溫溪,你怎麼不直接病死呢?」
手背上隱隱的感覺有東西在流淌,想來是出血了。
一邊忍著疼痛,溫溪側頭,向著發聲的位置「看」去,緩緩的扯出一個微笑,「我命大啊。」
「……」
溫溪敢相信,林秋雅的呼吸都停頓了一下。
林秋雅簡直不敢相信,這個懟得自己接不上的話的人竟然是那個懦弱的瞎子溫溪!頓時心中的氣焰更高了,狠狠的瞪了一眼溫溪,「那就看看誰走得更遠!你這個瞎子,可得好好的照顧自己,不然,萬一死於意外多可惜啊。」
「這樣,北凜哥就是我的了。」
說罷,踩著重重的步伐朝著門外走去,高跟鞋把地面踩得咔咔作響,彷彿地板就是溫溪。
「哐!」的一聲,房門重新閉合。
房間內安靜地可怕,溫溪確定林秋雅遠去后,才猛然的放鬆了自己,面露痛苦的跪坐在地上,喉間發出「嗬嗬」地喘氣聲,豆大的冷汗由她額頭逐漸滑落,在地毯上暈出一片暗色的花朵。
林秋雅恨她,恨得想要殺了她,而這一切,都只是因為一個男人而已。
這個認知讓溫溪頭皮發麻,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