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大筒木輝夜行動

夜。

深邃而寂寥。

因為羽衣狐和奈落妖氣的原因，黑色的烏雲遮擋住月亮，使得今晚的夜色額外的漆黑。

羽衣狐來到奈落和桔梗戰鬥的地點后，不由得笑道：「還真是不能小瞧的招數呢，方圓十幾丈的土地竟然消失了，連一點殘渣都不剩。」

的確。

呈現在羽衣狐眼前的，是一片平整的裸露大地，雜草，樹木，碎石通通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桔梗和奈落二人就躺在這片平坦大地的中央。

羽衣狐腳步緩慢的走到奈落身邊，看了一眼氣息全無的桔梗，而後對著躺在血泊中的奈落問道：「怎麼樣，還能站起來嗎？」

「……你再晚來一會，我就睡著了……」

奈落轉過頭，看著羽衣狐道。

原本俊美的臉龐上，沾滿了乾涸的血漬，整個人看上去很狼狽。

「心中的執念以消，日後你有什麼打算？」羽衣狐問道。

奈落沉默了片刻，看著遠處桔梗的失身，緩緩道：「……大概，想成為完整的吧……」

說到最後，奈落的聲音越來越小，語氣中帶著某種奇特的感情。

羽衣狐見此，嘴角不由得一彎，露出笑意。

「既然這樣，要不要追隨妾身呢？妾身要組建『百鬼夜行』你雖是半妖，但妾身還是很看重你的。」

奈落心中的執念就是桔梗，現在桔梗已死，奈落心裡必然會產生一種往後不知道該怎麼樣生活的心思，這時候向對方遞出橄欖枝，多半的幾率會讓奈落追隨自己。

可惜，羽衣狐打錯算盤了。

奈落可不是那種沒腦子的妖怪，相反，他很聰明。

「算了，我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而且，即使我追隨了你，你又能存在多長時間呢？」

羽衣狐微笑的表情立刻變得沉默下來。

「被我說中了？看來我猜的不錯……」奈落看到羽衣狐的表情，哪裡會不知道羽衣狐被自己說中痛處。

每每和羽衣狐相處，奈落就會產生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彷彿眼前的人是假的，但偏偏卻又真實存在。

這種扭曲的感覺，讓奈落的靈魂有些作嘔，心中格外的排斥。

「妖怪不需要多聰明。」羽衣狐看著躺在地上的奈落冷聲道。

「為什麼？」

「聰明意味著思想多變，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

「所以……」

「所以要變得笨一些，這樣才能活得長久。」羽衣狐身後慢慢探出幾條尾巴。

奈落一笑，「可我天生就這麼聰明……」

話音未落，數條尾巴閃電般刺向奈落。

以奈落這幅重傷的身體，是絕對躲不過羽衣狐這突然發難的攻擊。

尾巴毫不費力的刺穿奈落的身體，將奈落整個人釘在了地上。

可惜……

噗！

奈落的身體突然化作一團紫黑色的煙霧，而後向著羽衣狐籠罩過去。

羽衣狐眉頭一皺，心道：「這是……瘴氣？」

瘴氣原本如同濃霧一樣為白色霧氣，或是無形，但是奈落在瘴氣中混合他的妖氣，所以變為紫黑色。

紫黑色的瘴氣看上去就是劇毒之物，但是聞上去的時候，卻是異香襲人，讓人覺得飄飄然。

「凈耍這種小聰明！」

羽衣狐不屑一笑，拿出一把由金屬鑄造的黑色鐵扇。

這把鐵扇，還是她一次轉生所持有的心愛之物，一隻保留到現在。

之前刺傷犬夜叉的『虎退治』的長槍也是，那是她之前轉生為一名女將時所持有的東西。

手腕一翻，鐵扇對著身前一揮，一股狂風襲來，將瘴氣盡數吹散。

瘴氣散去后，奈落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我們的交易已經完成，合作就到此為止吧。和你在一起讓我心中不安，所以我還是盡量離開你，免得找來禍端。你借我的那柄刀，我就還給你，至此，我們兩不相欠。」

「哼哼……兩不相欠？」

羽衣狐露出笑臉，用鐵扇將自己半張臉遮起來，道：「和我合作的人還沒有一個敢像你單方面結束合作的。既然你跟我合作了，日後，你也免不得會被人針對……當黃佚得知桔梗死亡時有你幫助我，那個男人肯定會把你碾碎的。他可不像我一樣好說話。」

羽衣狐低聲笑了幾聲，將插在地上的灸炎——天照收起來，離開了這裡。

過了好大一會，天漸漸亮的時候，從遠處傳來了楓之村眾多村民的聲音，其中最響的是桔梗的妹妹阿楓的聲音。

聽完阿楓的講述，大筒木輝夜心中已經將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想明白了。

肯定是安唄晴明在地獄將羽衣狐的靈魂放回了人間，在她身上下了咒術，讓她以靈魂之姿行走在人間，還給了她一件寶物來對付桔梗。

「羽衣狐，奈落……看樣子還得去京都走一趟。」

想到此處，大筒木輝夜問道：「那頭犬妖呢？他這些年怎麼樣？」

阿楓想了想道：「犬夜叉在這裡養好傷，葬了姐姐之後，他就離開了村子，獨自一個人去尋找羽衣狐和奈落的下落，偶爾還會回來村子。不過，犬夜叉最近這些年倒是沒有任何消息傳回村子。」

大筒木輝夜點點頭，倒也沒說什麼，伸手在虛空一點，空間片片分離，形成一人高的空間裂縫。

空間裂縫的另一頭，是一片破敗后重建的都城。

「這是……」

阿楓眼睛冷冷的看著空間裂縫的盡頭，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雖然知道面前的女人和黃佚有關係，但沒想到實力這麼可怕。

雖然不知道這座都城是哪裡，但從所剩餘的建築來看也是非常繁華的城池，已經和死去的姐姐說的最繁華的京都也沒什麼兩樣了。

以自己現在實力，晝夜不停地趕往京都，也得花上半個月以上，但這個女人呢……

一步無窮距離？

「哼哼……從殘留的法力來看，是黃佚和地獄的陰陽師交手后殘留的法力波動，看來地方沒錯。」

聞言，阿楓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黃佚和地獄的陰陽師？

看著這毀滅了少半個城池的建築，阿楓嘴角抽了抽，有些無語。

只是交手，就毀掉了半個城池？

這還算是人嗎！

「我要去京都看看，順便為黃佚找回臉面，你就在這裡等著那隻犬妖吧。」

大筒木輝夜留下這句話，便跨進了空間裂縫。

在阿楓無言的目光中，空間再次恢復了平常。

阿楓捂著頭仰天嘆氣道：「真和姐姐說的一樣，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和黃佚搭上關係的人，怎麼能是普通人。」

不過，阿楓心裡的石頭也落了地，心裡輕鬆了不少。

有這樣一個高深莫測的女人出手，想必姐姐的仇不久后便可以報了。

「現在，就只剩下犬夜叉了……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怎麼好幾年不見消息？」

犬夜叉？

他現在正處於懵逼的狀態。

一個和桔梗長得八九分像，穿著怪異的少女，從御神木不遠的枯井中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