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今夜怎麼睡

周小舞吃驚的望著王雨辰，指了指那個蓋著兩個章的紅本子，想問什麼，「對，我們結婚了。」王雨辰輕描淡寫的回了句，彷彿這是件小事一般。

「啊？真的？」周小舞瞪大了眼，看著此時半躺在沙發上的男人，王雨辰若無其事的按著遙控器，盯著電視屏幕，「難道是煮的？也不知道是誰興緻沖沖的找來了戶口本，激動的連門都忘關了。還衝著人家大叔急切的說『嗨，大叔，我是自願的。』，怎麼？

想賴賬？」她嘆了口氣，好像，的確，事實證明是自己自願的，還是主動的。

王雨辰沒有理她，眼都不嫖，直勾勾的盯著電視屏幕。

房間里瀰漫著很低的氣壓，安靜得讓人快要窒息。

周小舞想了想，走到他身旁坐下，「雨辰，以前你和我在一起時，想沒想過有一天我們會真得結婚？」從高中之後，身邊得朋友就總告訴她，把男人的承諾當回事，那些往往都不實際，只有票子來的最真。

可是，周小舞偏偏是那種不愛票子重感覺的人，也導致許多次與好男人擦肩而過，但是，她不後悔，因為最後在一起的，還是她和他。

可是這時，他們已經結了婚，冷靜下來，卻還是想問問這個問題，她想要個答案。

王雨辰是個很少承諾的人，他從來沒主動給她說過以後的事，兩人在一起總是吵吵鬧鬧的。

周小舞的雙手捏了捏沙發，又放開。

「有。」周小舞的身子頓了頓，不敢有所動作。

王雨辰又開口了：「那時，只是在想，我們是不是有一天會結婚，也沒有去細想。

那時，哪個男生會認真去考慮這問題。」本來他想繼續說下去的，可是卻有點懊惱自己對她這麼坦白。

他緊了緊手裡的遙控器，換了個台。

周小舞聽得暈忽忽得，只覺得那心裡比吃了蜜還甜。

王雨辰說的，她都信。

「原來你早就想圖謀不軌了啊？」一會兒，周小舞吸了口氣，問道：「什麼時候愛上我的？」本來沒有指望他會回答的，可是他卻回答了：「嗯。

從第二次見到你。」王雨辰回答的很快，講完了抿了抿嘴，視線依舊注視電視屏幕，不去看她。

周小舞一愣，才想起，那次是她生日的時候，卻跟家人大吵了一架，哭著跑了出去，剛好碰上了他。

後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把她哄好的，她記得，那天他們很開心。

她愣愣的發著呆，他傻傻的看著屏幕，兩人心裡都在想同一個問題：假如當初他們一直在一起，是不是現在早就結婚了？

不過，還好，兜來兜去，最終兩人還是在一起了。

對於十幾歲的人來說，最難忘也是重要的是高考，對於二十齣頭的人來說，最難忘的莫過於結婚這類終身大事。

「什麼時候休息？」王雨辰問了一句。

「一會兒。

你呢？」周小舞習慣性的回了一句，可一想又不對勁，兩人都結了婚了。

周小舞不由得有些尷尬，腦袋裡思考著這樣一個問題：難道，晚上要洞房？

一會兒，正當周小舞準備鼓起勇氣問這個問題時，她的手機卻不偏不巧的響了起來。

周小舞拿起電話，只見上面閃動這許久不見的兩個大字??老媽。

她這才想起自己，結婚這麼大的事，都沒跟家裡人商量一下，就這麼說干就幹了，她可不敢給她老爸彙報，雖然老爸從小寵著她，可是在這種事上，他一般都持反對意見的。

還好是老媽打來的。

她噓了口氣，有些顫抖的按下了接聽鍵。

「喂，媽，怎麼想到給我打電話？

最近，你跟爸身體好嗎？」周小舞心虛的接著電話，瞟了一眼王雨辰，他依然盯著電視，仿若沒聽到她接電話似的。

電話那頭的周媽暗暗吃驚，女兒什麼時候開始用這麼親切的語氣跟她通電話了呢？

「小舞啊，你沒事吧？

是不是感冒了？」「沒…沒…」周小舞趕緊回到，生怕周媽察覺了什麼，也不知道怎麼跟她說她結婚了的事，便特地東扯西扯的轉移話題，她都鬱悶死了，還嘿嘿的笑著，問了句：「媽，要是我哪天突然結婚了怎麼辦？」周媽一聽，愣了下，回了句：「那是好事啊！

怎麼了？」周小舞鬆了口氣，繼續問道：「要是我說我現在結婚了怎麼辦？」「什麼？」電話那頭傳來周媽的獅子吼，隨後發了話，「斷絕關係。」周小舞一聽，嚇得一身冷汗，望了一眼王雨辰，他還跟個沒事人一樣。

「小舞，你不會真的幹了吧？」周媽立即又問道。

「沒，沒，最近不流行閃婚么？

我只是看看你們的意見。」周小舞趕忙回絕到，她感覺王雨辰的目光落了過來，皺著眉看著她。

周媽沉默了一會，回了兩個字：「你敢！」遭了，這次一定死定了，沒戲…周小舞心裡咯噔了一下，這想著，還一邊得硬著頭皮跟老媽忽悠著，那個心情啊……

周媽好想生怕女兒突然嫁了，在電話里對著周小舞嘮叨了半天，什麼結婚是好，可是也的先見過父母了呀！

…他們好像彼此都沒見過父母，她也只是給她老媽提起過一兩次，也不知道她媽還記不記得…又什麼，才認識不久的人，就結婚，能持久么？

…還好，他們認識的時間不短了，也有四年了吧？

他們分開的時間就佔了大半…還什麼什麼…總之，電話那頭周媽就是一個觀點，結婚可以，但是不是現在。

周小舞頭皮都聽的發麻了，在找了許多借口之後，周媽終於來了句：「好吧，小舞，自己注意身體。

我和你爸有空就回來看你。」周小舞如獲大赦，趕緊按下了掛機。

吐了一口氣，回頭，卻見王雨辰雙眼泛著寒光盯著她。

「呵呵…」周小舞尷尬的笑了笑，指了指結婚證，「原來現在的結婚證是這樣…」王雨辰一把拿起結婚證在她眼前晃了晃，冷笑的問道：「周小舞，那你說說，以前你拿過什麼樣的結婚證。」周小舞不好意思的拿過小紅本，收到一旁，「我好像記得我老媽和老爸的是一張紙吧。」「哼…」王雨辰?過頭，也不看她了，繼續盯著屏幕，按著遙控器。

周小舞小心翼翼的收好這「不被祝福」的小紅本，畢竟這是兩個人在一起的見證。

摸了摸後腦勺，又訕訕的坐到了王雨辰的身邊。

偷瞟了一下，他還板著個臉。

都說男人結婚以後會不一樣，可王雨辰也變得太快了吧？

不知道剛才是誰還含情脈脈的牽著她的小手，一起回家的。

過了幾分鐘，周小舞又偷看了一眼，他還是面無表情的盯著電視，哎~看來自己惹的火，得自己來滅了，「小辰子，?氣了，都是判處『有妻徒刑』的人了，難道還想抗法？」周小舞說著，卻沒注意王雨辰按遙控器的手指頓了一下，這個稱呼…以前貌似提醒過她不準用的嘛！

但是此時他心裡卻難以平復，畢竟，多久她沒這樣叫過他。

王雨辰伸出手捏了捏周小舞的小臉，綻放了一個大大的微笑，說：「王太太，為夫出去置辦點晚餐。」說完，放開周小舞，揚長而去。

還好，在周小舞還沒餓死前回來了，帶了晚餐，兩人都沒有多大的挑剔，隨便吃了點。

這時的兩個人反而比沒領證之前拘束了許多。

結婚的人那麼多，有先婚後愛型，也有先愛后婚型，他們到底是屬於哪一種？

總之是不三不四型。

周小舞洗完澡出來，用干毛巾擦頭髮，督王雨辰拿著毛巾向浴室走去的身影，才想起了剛才發現的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今晚怎麼睡？

今晚，貌似就是天朝傳說中的「新婚之夜」。

雖然她也經歷過那事，可那畢竟是在不知清的情況下呀！

其實周小舞的內心還是十分保守的。

記得才跟王雨辰在一起時，當時還在上學，因為覺得在學校太吵，在外面和一個同學，是個美國女孩兩人租了個小房子。

開學才一個月，她男朋友就三天兩頭往這裡跑，美國的女孩子在這方面很開放，甚至家長還支持，她常信誓旦旦的對自己說：「我媽咪說了，女孩子16歲身邊還沒一個異性，是不正常的，我們那女孩子，14歲基本就有男朋友了。」有好幾次她回屋子時，都撞見他們兩人在一起。

羞得她連燈都不敢開，關了門就跑了。

她把這事和王雨辰說時，還被他笑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