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到最初的模樣

聖誕節剛過，汕城的許多年輕男女還沉浸在聖誕節與情人之間的溫馨之中。

周小舞很早就起床了。

她對著鏡子照了半天。

今天，她起得出奇的早，只因為昨日約了那人。

她看了看鏡子里的人兒，一件雪白的高領毛衣配上一條緊身的牛仔褲，再套上一雙褐色的短靴，嗯，不錯。

在幾次確認之後，周小舞才出了門。

街上，一層薄薄的白色還未消散，地面上有一些潮氣。

街上很靜，清晨便開始忙碌的人們很自然的放輕動作，生怕驚醒了這個城市裡還在熟睡的人…周小舞的心變得活躍起來，她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她不再像幽魂般遊盪，周小舞覺得，她想的沒錯，果然，只有跟他在一起，才能回到從前的模樣。

「雨辰，雨辰，雨辰…」周小舞念叨著他的名字，一步一步的像他家的方向走去。

周小舞走到他家門口，卻沒有進去。

她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時間還早，才八點鐘。

周小舞搓了搓手，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那裡。

她不想這麼早就去打擾他，況且，周小舞也不知道怎麼面對他，畢竟，兩人有兩年多沒見了。

周小舞又朝手上哈了一口氣，她笑了笑，突然有些後悔這麼早就出門了，她都還沒想好該怎麼去面對那個人。

「嘎吱——」門就在這時候開了，彷彿有人知道門外的周小舞已經感到有些寒冷了似的。

「進來吧。」一個略微有些沙啞的聲音傳入周小舞耳中。

周小舞像觸電似的定在那裡，這個聲音，有兩年多沒真真切切的聽到了吧…他的聲音現在怎麼變得如此疲憊？過了一會兒，周小舞才緩過神來，回身望去，門開著，卻沒人在，主人已經進去了吧。

周小舞猶豫了一下，才走了進去。

輕輕帶上門，周小舞發現，這個屋子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也沒有改變，周小舞不由得想起她第一次來他家的時候，以及跟他在這個屋子裡嬉鬧的場景，她的雙眼有些朦朧。

「你怎麼早就來了啊，怎麼不先打個電話？」他的聲音雖然變得略微有些沙啞，但還是十分好聽，比以前更好聽了。

「額。

我忘了帶電話出門。」周小舞楞了一下，才回答道。

其實，她的確把手機放家裡了，不過不是忘的，是故意的。

一是不想被高楓質問，所以她將手機關了扔家裡了，二是，她也不好意思說，她還知道他的手機號碼一直沒換過吧？「坐吧。」他低著頭向她招呼了聲。

「嗯。」周小舞順從的坐下，眼睛盯著地板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害怕看到他的臉，卻看到了煙灰缸里眾多的煙頭，「你什麼時候學會抽煙了？你不是討厭抽煙么？」「哦？不知道，以前就會啊，你不知道？」對方很平淡的回答了聲，起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他以前是很討厭抽煙的人的，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周小舞因為好玩學著抽煙，卻被他惡狠狠的數落了一頓，而現在，他卻學會了抽煙。

周小舞有些失望，她多想他們能像以前那樣啊！他現在連坐在她身邊都覺得厭惡了嗎？「給。

在外面站了一會兒，一定冷了吧。」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出現在周小舞面前。

「嗯？」周小舞楞了一下，抬起頭，盯著對方的臉，她這才發現，他依舊是那麼好看，只是少了以前的那一份稚雅，添了一份成熟，還有一些滄桑，他好像很狼狽，就連鬍子也開始沿著臉頰長出來了，一會兒，才說了句：「謝謝。」周小舞接過咖啡，也沒多想，就直接往嘴裡灌了一口。

「噗——」剛剛喝下去的咖啡全被噴了出來，周小舞手忙腳亂的將咖啡放在茶几上，「呼呼…好燙…」「哈哈，笨丫頭！」身旁竟傳來他幸災樂禍的聲音，聲音中有了一份生氣。

「你才笨呢！你專門整我的呀？」周小舞怒氣沖沖的回了一句，剛說完這話，她就愣住了，這個場景，再熟悉不過了，以前他們在一起時，他就老愛這麼捉弄她。

周小舞忽然感覺好像又回到了以前，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那樣。

「嘿嘿，哪有？」王雨辰嘿嘿一笑，狠自然的從茶几上抽出幾張紙，把周小舞噴出的咖啡打理乾淨。

他的動作依舊很優雅，很流暢，就像以前那樣，一點兒也沒變過。

「我自己來吧。」周小舞反倒有些感覺不自在了，畢竟是自己沒有注意咖啡的溫度。

「呵呵，傻瓜。

跟我還客氣什麼。」王雨辰輕輕的回答了句，很自然的坐到周小舞身邊，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

周小舞獃獃的望著王雨辰，感覺越來越熟悉，他以前也這樣，老愛沒事揉她的頭，她還不止一次抗議過。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就盯著我看？」王雨辰微微一笑，他的眸如秋潭般深邃。

「嗯。」周小舞也不知道說點什麼，胡亂的說了句：「有鬍子。」「有鬍子了呀，都沒注意呢。」王雨辰自言自語的說著，摸了摸下巴，果然，有一些刺手，「你等一下。」說完，他起身上樓去了。

「嗯？」周小舞有些摸不著頭腦。

王雨辰不一會兒，便下來了。

「不好意思，寶貝，讓你久等了。」他對著周小舞報以歉意的一笑，他上樓去換了一身衣服，狠顯然，他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牌面。

他臉上的鬍子已經沒有了，頭髮也梳得一根根順了下來。

感覺突然換了個樣子似的，開始身上的疲憊此時已經沒了蹤影。

「走吧。

寶貝，我們逛街去。」王雨辰像個王子般優雅的伸出了一隻手。

在楞了一秒鐘后，周小舞微微一笑，將手放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他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牽起了她。

她仍由他牽著走出門，他的手心，就像以前那樣一點也沒變過，很溫暖。

這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以前那最初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