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見義勇為

夜色深沉，剛從網吧出來的沈墨拖著疲累的身軀朝出租房走去。在經過一處偏僻的小巷的時候，他忽然停下了腳步，側耳傾聽，隱約聽見一陣金鐵交擊聲，其間夾雜著一名女子微弱的悶哼聲。

「有人強X？」沈墨心中一緊，連忙加快腳步準備離去，可是才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臉上流露出掙扎的神情，接著一拍手，彷彿下定管閑事的決心道：「一直都想英雄救美，見義勇為的，為什麼真遇到了反害怕逃避。真這樣走了，一輩子都心難安。」

沈墨臉上流露出堅定的神情，轉身朝小巷裡走去，一邊走，一邊喊道：「放開那女孩！我已經報警了，你們不想被抓住就趕快走。」

他本以為這樣說劫犯就會倉皇逃走，不想話音剛落，一道陰沉的男子聲音從小巷裡傳來：「垃圾，給老子滾遠點，不然打斷你的腿！」

「草，打斷我的腿？」沈墨在大學里也曾經練過一些散打格鬥，聞言一股怒火填膺，他眼睛四下一掃，拾起地上的半塊磚頭大步朝前走去道：「來，咱們練練？你什麼東西？以為我會怕了你！」

他快步走上前，忽然一股莫大的威壓從小巷深處傳來，同時心中一悸，他沒辦法解釋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只知道心裡很恐懼。

沈墨強自壓抑著內心的恐懼，他覺得渾身肌肉都僵硬了，只能勉強走了兩步轉過拐彎，小心地向小巷深處看去，隨即就被嚇得不敢動彈了，連手上的板磚都掉在了地上。

只見一個巨大的身影靜靜地站在小巷的過道處，透過朦朧的光影，他已經看出那道身影並不是人，而是一隻黑色的怪獸。

那是一頭高約兩米七八，身長連著尾巴卻在三米開外的黑色怪獸，一身黝黑髮亮的外殼，巨大而長形的腦袋延伸至後背，駭人的嘴中滿是利齒，而且最讓人恐懼的是，從它嘴裡伸出的舌頭竟然也張滿了利牙，這是一種光靠外形就足以嚇殺普通人的怪物。

「異形？這種電影里的完美生物怎麼會出現在現實的世界里？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沈墨在看清怪物的瞬間就呆住了，他很想說眼前出現的恐怖生物是幻覺，可是身體本能傳來的恐懼讓他清楚的意識到眼前的生物是真實的。

「傻子，快點走啊。」一道清脆的女子聲音傳來，語速極快，顯得聲音的主人心情十分焦急。

「啊！」沈墨如夢初醒，大叫一聲，鬼使神差地將手裡的板磚用力朝異形砸去，同時轉身就跑。

「蠢貨，你的膽子還真是大！」一道戲謔的男子聲音傳進沈墨耳中：「不過既然看到了，那就留下來吧！」

沈墨不敢接話，只想趕緊離開小巷，他感覺這一切太不真實了。

呼地一聲，一道尖銳的破空聲從背後傳來。他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一股大力從側面打來，格拉計生脆響，巨大的力量直接將他幾根肋骨打斷。

沈墨慘叫一聲，他清楚地聽見了體內骨頭斷裂的聲音，隨即整個人如飛般橫飛出去，狠狠地撞在小巷的牆壁上。倉促之下，他只來得及雙手抱頭，感覺渾身彷彿散架了一般，意識如飄雲端。

等他反應過來之後，發覺自己躺在地上，右手和腰部傳來強烈的痛處，凝神看去，只見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以一個怪異的角度扭曲著，很明顯兩根手指斷了。

他想從地上爬起來，發覺渾身無力，根本爬不起來。咳，他咳嗽幾聲，感覺嘴裡一熱，鮮血不由自主從嘴裡流出來。

「我要死了嗎？」沈墨伸手在臉龐上一摸，看到手掌上的鮮血，心中升起死亡的感覺。

一道悶哼聲引起他的注意，接著他聽見一人落在他身旁不遠處，卻是先前要他命的男子，此時對方正在地上打著滾，他的雙腿自膝蓋以下被斬斷。

「蘇柔，這次算你運氣好。」男子張口罵道：「賤人，你等著，我還會回來的。」說著他伸手在空中虛點幾下，好像在操作著什麼。

「你去死吧。」沈墨雖然不知道男子在做什麼，但他知道眼前的仇人準備離開。當下夜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強忍著身上的斷骨之痛，翻身從地上爬起，伸出左手兩根手指朝男子眼睛插去。

男子心急逃命，對旁邊的沈墨不加防備，哪裡想到這個現實里的普通人居然如此狠毒，竟然使出戳眼珠這種殺手。他只覺眼前一黑，接著雙眼劇痛，手上動作不由一頓。

「你找死！」男子心中怒極，直接一拳朝沈墨胸口打去。就在這個時候，斜刺里一道寒光閃過，哧溜一聲，一柄寒光四射的長劍直接朝他咽喉刺來。

「該死！」男子顧不得擊殺沈墨，右手在地上一拍，整個人借力飛騰而起，避過刺來的長劍，同時雙手飛揚，幾柄飛刀呼嘯而出。他知道飛刀根本傷不到對方，只想拖延時間。

忽然他感覺屁股一痛，隨即感覺一股森冷的寒氣從小腹內升起，低頭看去，只見沈墨正臉色蒼白地將長劍刺向他的菊花。

「你...啊！」他身形正朝地面落去，幾乎是瞬間長劍就從下面將他刺個對穿，連帶著嘴裡的話變成了一道凄厲的慘叫。

「哈哈，你終究被我殺死了。」沈墨面色猙獰，得意地笑道：「有怪獸了不起，小瞧我。」說著，他慢慢坐倒在地，嘴裡吐出了大口的獻血。

「你不要說話。」一道充滿關切的輕柔女聲響起：「喝下這杯子里的水，也許你還不會死。」

「死？」沈墨聽到一個死字，頓時回過神來，醒悟到自己瀕臨死亡，不由抬起頭，入眼的是一張絕美的臉龐，精緻的瓜子臉，晶瑩得一點瑕斑也找不到，整張面孔精緻的如瓷器一般，端正俊秀的鼻樑和一抹淡紅的雙唇看起來極為雅靜溫柔，一雙清澈的眼睛中流露出關切的神情。

在這一瞬間，沈墨只覺得時間為之停住，自己的呼吸也驟然停止，就連身上的痛楚彷彿都減輕了。

他從沒想過一個女子會生的如此清麗脫俗。一直以來他都覺得遊戲中做出來的女子才是最美的，那些美女雖然不真實，但在那些美女身上卻體現出古代那些眉目如畫，肌膚如玉的美女氣質。

他也不是沒見過容貌秀美的美女，但是那些美女更多的是依靠各種裝扮，在氣質上卻遠沒有眼前美女這般鮮明強烈。

和眼前的女子比起來，那些用各種技術手段，人為包裝出來的美女明星們，簡直就是白天鵝和醜小鴨之間的差別。

沈墨獃獃地看著絕美女子，一時驚為天人。

「你這個人啊，都要死了還在發獃。」蘇柔絕美的臉龐微蹙，有些無奈地道：「快張開嘴，喝下聖杯里的水，能不能治療你的傷勢就看你的造化了。」

「啊，我不想死。」沈墨慌忙回過神來，他看著蘇柔手上的杯子，裡面盛放著半杯白色的液體，不由張開嘴，眼睛對上美女的雙眸，只覺心跳陡然加速。

饒是他對自己的相貌很有自信，可是直面眼前的絕美女子，心中還是升起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面上一紅，移開了眼睛。

杯子里的水淡而無味，但入喉卻奇熱無比，一股龐大的熱力隨即在四肢百骸中擴散，所過之處身上的骨折之痛都減輕了幾分。

「你感覺怎麼樣？」絕美女子雙眼緊緊地盯著沈墨的臉色，擔心地道。

「我感覺身上充滿了力量，傷處沒那麼痛了。」沈墨低聲道，但很快又咳出一口血塊。

「哎，太晚了。你的傷勢太嚴重，那一點生命之水無法修復你體內的致命傷。」蘇柔一臉沉痛地道：「對不起，都是因為我的是連累了你。」

「咳，不關你的事情，是我自己好奇過來的。」沈墨感覺意識變得昏沉起來，他苦澀地道：「我本以為是一起平常的搶劫事件，沒想到卻會遇到這種非現實的東西。」

沈墨悲從中來，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去做，很多美好的生命沒有體驗，他不想死。就算是死，也不能白痴般地死在這個小巷裡。

想起在家的雙親在自己死後無所依靠，沈墨抬頭看向漆黑深邃的夜空，喃喃道：「從沒想過死亡會這麼快到來，我本以為能像普通人那樣平平安安地活到六十歲。」

突然一道冰冷不帶一絲情感的聲音忽然在他腦海里響起：「殺死輪迴者李龍，獲得輪迴契約，可開啟輪迴之門，是否選擇進入無限世界？」

「啊，你究竟是什麼東西？為什麼藏在我的腦袋裡？」沈墨被突然出現在腦海里的聲音驚呆了，向著虛空大聲喊道，卻沒有任何回答。

「不用擔心，那是輪迴之書。」蘇柔解釋道：「看起來你被主神選中了，也只有成為輪迴者你才能暫時不死。」

「什麼輪迴？什麼主神，你說的究竟是什麼？」沈墨不解地道。

「現在沒時間和你解釋那麼多。」蘇柔表情認真地道：「不要多問聽我說，如果你不想現在死就同意進入無限世界，這樣你可能會重獲新生，也可能會死在一次次的無限輪迴中。」

「好，我同意，反正都是死，我也沒得選擇了。」沈墨想也不想道：「我該如何進入無限世界？」話音剛落，眼前突兀地出現一團柔和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