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序

——這件事說起來挺神奇的，其實用夢來形容比較好。好吧……事實上它就是一場夢。

——怎麼，來我這還要跟我賣關子嗎？

——不，不是，我只是……我自己都不太相信這件事，所以我沒打算指望你去相信它。

——當然，你對它不夠自信才會來找我不是嗎？說說吧，我想聽，而且不管怎樣，我都會相信的，可能比你要更加確定這個故事的真實性，這就是這裡存在的意義，也是你來找我的意義。

——這明顯不是這個世界會有的東西，一片像冰晶一片像烈焰，觸感和樣子都像……那是兩根很好看的羽毛，它們很默契，之間彷彿有磁場在吸引它們，所以它們總是貼在一起。

我拾起它們的時候，腦海里總有縈繞一個神奇的旋律，嗚嗚嗚的，很高昂，又很悲傷。

不知道從得到這兩根羽毛的什麼時候開始，那個女孩的名字就纏在我的腦海里了……蘭信子，沒錯，是個名字。她是個惡魔，並不是說她對自己借刀殺人的罪名並不在意，而是她選擇了這個罪名。她完全可以不這麼做，吉巫特也可以不這麼做……吉巫特這個名字我說過嗎？她是蘭信子的第二世……

不，她不是惡魔，她也不想這麼做的……你相信那種情感嗎？很模糊，不知道是不是愛情，自己也不清楚的一種情感，但為了他可以什麼都不在乎，不在乎自己是否會變成惡魔。

——也許，真有那樣的情感。

——但不會存在在這個世界，對嗎？這種感情太衝動了，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

——當然，畢竟她只有十幾歲，她的確無法判斷自己的情感和行動的後果。

——謝謝你，姐姐，謝謝你能聽我的故事，我……那兩根羽毛本來想拿給姐姐看的，但是它們不見了……在我準備來告訴你這個故事之前……所以那時我就開始懷疑自己，那羽毛是否從未出現過，所有的故事都是我臆想的。

——不用在意，即便那只是自己的臆想，也是一個好的故事，雖然很遺憾不能看看那兩根羽毛，但是我很開心你能來跟我分享你的故事。

——姐姐，我是否可以在空閑時間來看看你？

——為什麼不？小可愛，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這是巫馬齋的規定，如果你覺得侵犯了你的隱私的話，我可以用化名的。

——那，就叫我梔子吧。

她看起來很小巧，說自己已經大一了，但看起來還是一個初一的小孩子，她如釋重負地說完這個故事以後，小心翼翼地繞過我攤在工作室地上的各種書籍資料，走到了工作室的大門邊，然後小心翼翼地問我，姐姐你真的相信我嗎？

當然啦！我笑著說，這真是一個可愛的孩子，我很喜歡她，也很喜歡這個故事。

她是第一個來「巫馬齋」的客人，在我還在整理我的工作室的時候，她就靦腆地站在了門外，我門都沒關，一直在像一個瘋子一樣上躥下跳，左拐右撲，所以發現她站在門口看著我的時候我還特尷尬。

沒關係，我剛到。她忙擺手，特別不好意思地被我請了進來。

我踢出一小塊地方，擺了兩把凳子，給她泡了一杯速溶。

挺難找的吧？這個地方進來的路不是很好走，不過因為租金很便宜，所以就毫不猶豫地租了下來。

姐姐……以後，大概我也會像你這樣吧，租一個很便宜的房子做工作室，放滿自己喜歡的東西。

我有些恍惚，莫不是這個孩子從我身上看到了她的未來？就像我從她身上看到了我的過去一樣？

那行啊，這套房子我一直租，直到你來接手這個工作室。

說著，我手忙腳亂地在地上堆著的資料里翻著我的記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