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前世往事，給一刀

「原來是只山雞，差點嚇出我的心臟病……餅餅？」

新月初升的洞外，一身長衫道袍的孫小聖提了只山雞出現，語氣間充滿了放鬆與慶幸。

「嗚嗚……」

石洞里奔出一個嬌小的身影，張手緊抱住了孫小聖的腿，「餅餅以為爸比你不要我了……嗚嗚……」

「傻丫頭，只是讓你在這裡等了一會而已，哭什麼？」

孫小聖撫了撫小餅乾的腦袋，牽著她的小手將她帶到了月光下，然後將地上的速食麵給丟進了小河裡，他這裡是怕燙著小餅乾，所以像平時一樣給速食麵降溫。

「只可惜沒有鹽跟姜，不然今天可以吃頓補的。」

孫小聖將抓來的山雞綁到了樹下，然後利用這段時間毛巾幫小餅乾洗了個臉跟小腳丫。

做好這些水裡的速食麵也冷的差不多了，撈起來解開繩子，給了一雙不知道從哪裡拴來的一次性筷子，讓小餅乾先吃著。

跟孫小聖想的一樣，這小丫頭吃了幾口就喊飽了，孫小聖再三確認后自己接過來幹掉，然後抱著小餅乾回了那滿是黃香味的石洞。

「爸比，餅餅睡不著。」

黑暗中再次響起了小餅乾萌里萌氣的聲音。

盤腿坐在石洞口的孫小聖無奈的睜開眼，「不是叫你數羊了嗎？」

小餅乾委屈道：「餅餅數了，可還是睡不著。爸比你給餅餅講故事好不好？每次睡不著的時候媽媽都會給我講故事的。還有，這船船好硬硬，手手疼。」

「好吧。」

孫小聖心裡閃過一絲愧疚，搬了塊石頭坐到床邊，上邊的小餅乾立時將他的拇指跟小指抓住，顯然在黑暗中她是真的有些害怕。

孫小聖認真的想了想，然後開口道：「那我給你講一個高富帥跟三個妖怪的故事吧。話說啊，五百年前有座山，山下壓著一隻……」

「是齊天大聖，餅餅聽媽媽講過了，爸比換一個。」

「那一百零七個男人跟一個女人的故事呢？」

「餅餅沒聽過呢，爸比你快講。」

「那行。話說大宋仁宗天子在位，嘉祐三年三月三日五更三點，天子駕坐紫宸殿，受百官朝賀。但見：祥雲迷鳳閣，瑞氣罩龍樓……」

「是水滸傳，媽媽也給餅餅講過了呢，爸比你再換一個。」

「拷，那一個白富美跟七個小男人的故事呢？」

「是不是白雪公主跟七個小矮人？餅餅也聽過了呢。」

「我去，這你也知道？那麼恭喜你，你的故事量已經遠超貧道，我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好跟你講的了，趕緊睡覺覺吧。」

「可是爸比你不講故事餅餅睡不著。」

黑暗中小餅乾眨巴著大眼睛，真的是精神抖擻完全的沒有睡意，「要不爸比跟餅餅講講你的故事好不好？」

孫小聖微一愣，「我的故事？我的事有什麼好講的？」

小餅乾嘟嘴堅持道：「爸比你就講講嘛，是不是有壞人想要欺負爸比？對了爸比，你還沒有回答你為什麼會住這裡呢。」

「唉……」

孫小聖長長的嘆了口氣，為了能讓這活躍的小餅乾早點睡著，也只能緩緩開了口。

「應該是有一個可怕的人想要我的命，為了活命不被找到，我也只能想到這個辦法了。」

「到底是誰這麼壞呀？」小餅乾忙追問。

孫小聖苦澀一笑，不自覺的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之中，「應該是我那漂亮的女師傅。」

小餅乾完全沒聽明白，又問道：「為什麼呀？」

孫小聖苦笑著看向洞外，開口道：「應該是上輩子的事情了吧，那天她碰到了仇家，結果那個仇家為了對付我師傅，就用了不可描述的毒藥，導致我師傅重傷而回。」

「身為弟子，我自然不能見死不救，所以就想盡了一切辦法去幫我師傅逼毒。我孫小聖以孫大聖的名義起誓，那期間我除了看到些少兒不宜的東西，絕對沒有任何苟且之舉，雖然有無數次我都差點沒把持住。」

「然後呢？」黑暗中的小餅乾好奇的追問。

「然後就是我師傅的毒成功被解了，上午都還沒事，只是我師傅一直冷著張臉。結果中午的時候她卻直接提了把刀架在我脖子上，說我是她仇家派來的卧底，那不可描述的毒藥也是我給下了。」

「他馬的！」

孫小聖說到這裡忍不住咬了咬牙，語氣間全是怒意，「餅餅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是一個不要臉的女人在陷害老子，她才是我師傅仇家派過來的卧底！目的是想借我師傅的手把我給除去。」

「爸比，那個女人為什麼要陷害你呀？」小餅乾又問。

孫小聖忽又嘆了口氣，「可能是嫉妒我天賦比她家，然後師傅更加的喜歡我，不過我覺得她還是心眼小，以為師傅會將掌門之位傳給我。」

聽到這裡小餅乾忽又有些不明白了，稚聲問道：「爸比你師傅有很多徒弟嗎？」

孫小聖道：「還算可以，有兩百多號人。」

小餅乾不解道：「那為什麼師傅只懷疑爸比你呢？」

孫小聖無奈中透出一股壞笑，「因為全派兩百多號人，只有我一個男的，我當時真是跳進鹽酸都洗不清了，所以只能是趁著師傅身子虛弱時反抗逃走。」

「爸比，然後呢？」小餅乾問。

「然後啊？」

孫小聖偏頭看住了洞外月色下的小河，思緒不覺間已經完全陷入了那段回憶，「然後我師傅從九洲南銘龍大森林，直接提刀把我追到了北疆大漠。」

「逃亡的那幾個月里，我越來越發現我受不了冤枉，特別是來自我師傅的冤枉，所以最後乾脆不走了，幼稚的想以死證明自己的清白。結果我師傅還是不信，猶豫之後直接給了我一刀……」

「爸比……」

小餅乾小腦瓜里忽來閃去，都是孫小聖拇指被切開然後鮮血直流的畫面，小手抓得緊了緊，然後小心的確認道：「爸比你一定沒事對不對呀？」

孫小聖不自覺的用手指碰了碰自己的脖子，苦笑道：「那可是我師傅成名仙器狐尾軟刀，她怎麼出刀的我沒看清，但我卻很清楚的知道我心臟不會跳了，腦子裡幾乎是一片空白。」

「然後我就看見了自己的肚子、自己的腳背，再然後看見了自己的身體跟師傅相對而立。也許餅餅你都不會相信，當時我沖我師傅笑了。」

「為什麼呀？」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或許是覺得自己證明了清白，又或許是覺得我師傅往後想起我一定會後悔。」

「唉……」

孫小聖再次嘆了口氣，「或許是我師傅的刀太快了，讓我身首異的過程中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疼痛與恐懼，所以讓我的意識在陽間多保存了幾個呼吸的時間，然後我的意識開始模糊、開始眩暈，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成了你們華夏世界的一個棄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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