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自己的渴望

只見那是一面巨大的落地鏡，四周邊框裝裱厚實精緻，彷彿一件貴族家庭里，才會擺設的一件藝術品。

奧斯汀甚至身高只能到它的三分之二。

這面鏡子，不出意外，正是鄧布利多暫時放在這裡的。

這裡，也正是原著中，哈利發現厄里斯魔鏡的那間廢棄教室，就在圖書館附近，所以他才突然想起來。

然而這一刻，他沒有在意這些細節，而是目光深邃的，看著鏡子里的景象，或者說，期待它即將會呈現出什麼。

厄里斯魔鏡的能力，奧斯汀非常的清楚，它能夠展現「內心深處最追切、最強烈的渴望」。

對於自己的渴望，他倒是非常的好奇，因為這個問題，哪怕現在問他本人，他自己都不一定能回答的上來。

假如放在剛降生到這個世界時，向奧斯汀提出這個問題，他或許會回答，想要學習魔法。

沒人不渴望學習魔法。

之後，經歷了很多事情，答案可能隨之變成了，想要開啟新的天賦。

因為天賦是他立足的資本。

而現在，假如再向奧斯汀提出這個問題的話，他可能會陷入遲疑。

現在的他，已經收穫了很多，一切都不缺，哪怕是天賦，雖然希望並且不擇手段的想要開啟，但是哪怕沒有新的天賦，現在的他也完全不懼一切。

奧斯汀不相信自己，憑藉著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還做不到人中騏驥。

如果真的做不到，也只能說明自己廢物罷了，乾脆死了算了。

「我渴望的，是什麼呢？！」這一刻，他目光如炬，肆無忌憚的笑了，低吼道：

「我倒是要看看！」

霎時，屋內寂靜無聲。

隨著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看著厄里斯魔鏡中的自己，奧斯汀眼神逐漸凝重。

因為這時，厄里斯魔鏡中的「他」，終於出現了變化。

鏡子中，「他」神色泰然自若，宛若蘊含萬千星輝的瞳孔，彷彿能夠看破一切，嘴角掛起若有若無的笑意，就這麼靜靜的看著，現在站在鏡子面前的他。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變化。

沒有無敵於天下的力量、沒有萬人跪拜的地位、有的，只是對視和微笑。

出乎意料奧斯汀的意料，他站在原地，和鏡子里的自己對視著。

這是什麼意思？

他難道沒有絲毫渴望嗎？

不！這當然不可能！

良久后，心有所悟的奧斯汀，站在厄里斯魔鏡外，突然笑了。

「我渴望的，不正是這樣嗎？」他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

這一刻，奧斯汀終於明白了，自己的渴望，到底是什麼。

他渴望的，正是看似普通，卻能暗中掌控一切，遇事萬變猶定，隨心恣意妄為，無論別人結果，他都要笑到最後。

一種完全隨性的自由！

說奧斯汀是好人，他可以憨厚仁慈、待人溫文爾雅。

說他是壞人，縱然魂魄纏身，喪盡天良，他也會不擇手段。

這，就是奧斯汀！

「喵~~」

這時，一直在附近的小黑，突然走到了他的身旁，坐了下來，看著鏡子里自己的主人，發出叫聲。

「喵~喵~喵~」

它彷彿是想說些什麼。

嗯？？

見此，奧斯汀眉頭一皺，神色瞬間收斂，眼神變得冰冷，小黑可不會做無緣無故的事情，這應該是在提示他什麼。

不過看小黑，並沒有暴動的跡象，應該不是壞消息。

想著，他扭頭緩緩看向身後。

隨即，奧斯汀瞳孔猛地收縮，渾身緊繃，明白了小黑想表達什麼了。

此時，原本空無一人的屋內，竟然忽然多了一個人。

他暗道，自己大意了，竟然有人走到自己的身後，都沒有發現。

而且來的人，還是奧斯汀，最不願接觸到一個人，沒有之一。

那人銀白色的鬍子和長發，一身灰色拖地巫師袍，正掛著溫和微笑看著他，但是從目光中，他除了睿智，還感到了一股刺骨的銳利。

在霍格沃茨里，這幅著裝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

「鄧布利多教授，沒想到會這麼巧，在這碰到你。」奧斯汀停頓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禮貌的笑道。

來的人，正是鄧布利多。

「是啊，沒想到會在這碰到你，奧斯汀，也沒想到奧斯汀，你會這麼刻苦，第一天就會在圖書館呆上一整天。」鄧布利多語氣異常的溫和，彷彿打趣道：

「我覺得你應該被分到拉文克勞，並且絕對合格。」

說完，他微微低頭，雙眼透過眼鏡框上方，看向奧斯汀。

他今天的蹤跡，鄧布利多竟然知道？這讓奧斯汀有些意外，暗道，該不會是他已經被注意到了吧？

那以後的計劃，就有些麻煩了。

甚至是眼下，他忽然一怔，有種不祥的預感，這鄧布利多，不會是特意來找他的吧？

細思極恐！

一時間，奧斯汀陷入了沉默中。

…………

然而……

奧斯汀不知道，他其實想多了，這次鄧布利多，確實只是碰巧看到了他，並且回想到了斯內普的話，抱著好奇心，選擇跟了上來，接著，就看到了這一幕。

「對了，在那面鏡子里……」看著沉默的奧斯汀，鄧布利多異常好奇道：「你看到了什麼，能告訴我嗎。」

他有種預感，奧斯汀應該是清楚厄里斯魔鏡的，所以這麼問。

奧斯汀聳了聳肩。

「我看到了自己。」他淡定自若道，在這一點上，他沒有必要撒謊。

聞聲，鄧布利多一臉驚訝，半信半疑的看著奧斯汀，和他對視著。

「是嗎………」他眼神一凝，閃過一抹精光，莫名道：「這可不常見。」

厄里斯魔鏡的作用，鄧布利多可是知道的，因此才會更加驚訝。

因為正常情況下，只有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才能夠在魔鏡中，倒映出他們自己本身的樣子。

嗡！

恰在此時，鄧布利多和奧斯汀對視之際，不經意間，奧斯汀手上一直戴著的一枚戒指，突然發出顫動。

暗中，奧斯汀瞬間警覺。

這一幕，沒有被鄧布利多發現，他還在驗證，奧斯汀到底說沒說謊。

而結果很快的出來了。

他竟然沒有說謊！

鄧布利多的驚訝，變成了轉瞬即逝的震驚，不過很快的，就被微笑代替了。

「奧斯汀………嗎，真是一個有趣的小鬼。」他將信將疑的喃喃道。

鄧布利多很少會出現震驚的情緒，可畢竟能夠在厄里斯魔鏡中，沒有看到慾望而是自身的巫師，簡直太少了。

這就像是人無完人，只要有情緒，一個人不可能沒有半點渴望。

而眼前的奧斯汀，竟然做到了。

而他之所以能夠確定，是因為剛剛他和奧斯汀對視時，其實暗中催動了攝魂取念，讀取到了他的情緒波動。

奧斯汀應該沒有撒謊。

「那麼教授，沒什麼事，我就先離開這裡了，時間太晚了，我想早點回休息室。」這時，奧斯汀突然開口道。

說著，他就當著鄧布利多的面，自若的走向教室出口。

此地不宜久留。

小黑也乖巧的跟在其身後。

「等等……」

然而，在奧斯汀即將離開這間教室的時候，身後鄧布利多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