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九章 自裁計劃
義田大佐並不知道,每天睡在自己身邊的伊梅爾小姐,也看過那份自裁計劃。
很早以前,伊梅爾就注意到了,義田大佐那裡有些文件是嚴格保密的,義田總是在他一個人獨處的閱讀這些文件,讀的時候,他也是小心的取出來,一直拿在自己的手裡,看完以後又被他鎖在一個箱子里的。
有一次,義田大佐看完了要往箱子里放,伊梅爾想幫著他,卻遭到了義田的呵斥,並鄭重的警告伊梅爾,這個箱子是絕對不能動的。
義田越是這樣,伊梅爾對於箱子里的文件就越發的好奇,越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值得他這樣。那段時間,正是義田大佐和伊梅爾最親密的時候,伊梅爾用盡手段討得了義田的歡心,並試圖打探那些文件的內容,即使這樣也沒有用,義田伍男是個很有原則的軍人,分得清楚哪是哪。
後來,伊梅爾還是在床上把義田折騰得精疲力竭,像死狗一樣的睡過去,叫都叫不醒。趁著義田昏睡過去,伊梅爾摘下掛在義田腰帶上的鑰匙,打開了箱子。伊梅爾發現裡面有很多份她沒有見到過的文件,自裁計劃是其中的一份。
於是,她用了幾個晚上的時間,用同樣的手段扳倒了義田伍男,才看完這些文件,為了看這些文件,她和義田做了太多的活塞運動,同樣也把自己折騰的夠嗆,身體的下邊隱隱作疼。
看完自裁計劃,她明白了現實的處境,無論如何他們是不能離開這個島子的,最後都得死在這裡,只是時間早晚的差異。
伊梅爾站在義田大佐的身後,看著他把最後一份文件投入火盆里,火盆里已經積了很多紙灰。她認出來了,就是那份自裁計劃書。雖說只有幾頁紙,但是封面上紅色標記的一個大大的「x」,就像是判了死刑的犯人名字上的標記一樣,十分扎眼而恐怖。
義田大佐燒完了文件,直起身子,看看站在自己身邊的川崎和伊梅爾,說,「一切都這麼結束了,我們也該到我們該去的地方了。」說完,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容。
川崎看著義田大佐的臉上,皺紋明顯多了很多,原來花白的頭髮似乎一夜之間都白了,鬍鬚也有幾天沒剃了,整個一個人顯得十分的蒼老和憔悴。川崎的心裡不由得有了一絲心痛的感覺,畢竟這幾年,川崎跟著他一步步的走到今天,而且這支隊伍里,已經沒有幾個人是一直跟著義田大佐走過來的。
川崎明白,義田大佐說的「到我們該去的地方」的意思,但是,他不知道是怎麼樣去。他必須要提前獲得情報,才能想出應對的措施。
現在自裁計劃書燒掉了,唯一有可能了解計劃書內容的人就是伊梅爾了,川崎並不知道伊梅爾曾經偷看過大佐的文件,他只是推測,以她的身份,不太可能不對大佐的這些秘密文件動心思,而且,她是有機會做到的。
川崎就往伊梅爾那邊看了一眼,正好伊梅爾也往他這邊看,兩個人目光對視的時候,川崎看到伊梅爾眼裡的慌亂,並且快速的躲閃開了,川崎明白了,自己的判斷是對的。
川崎勸說義田大佐,「大佐,您這幾天勞心了,也累了,現在沒事,你休息一會吧,開會的時候,我會叫醒您的。」
義田就答應著,向卧室走去。
伊梅爾已經在卧室里給義田大佐鋪好了被褥,伺候著大佐躺下,才走出來又輕輕的把門關上了。
房間里就剩了川崎和伊梅爾兩個人了。
川崎對伊梅爾使了一個眼色,伊梅爾就跟著川崎走出了房間。
「你看過大佐的文件?」川崎直截了當的問伊梅爾。
「你怎麼知道?」
「伊梅爾,我覺得,你還不是一個壞到底的女人,不過,你也不是一個合格的特工,因為你的眼睛不會撒謊。」川崎故意讚美了一下伊梅爾為的是讓伊梅爾放鬆警惕。
川崎副官的這一招奏效了,伊梅爾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他覺得川崎這個人很尖銳,能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再說,她對川崎還是有好感的。
「川崎副官,你說的不錯,我是偷看了大佐的文件。」
「謝謝你的坦誠啊,伊梅爾,那你能告訴我一些什麼有價值的內容嗎?我說的價值是我們要活下去。」
「是的,我們都要活下去,可是,大佐的文件里的確是有一份自裁計劃書,就是最後那一份划著x的那一份。」
「哦,是哪一份並不重要,我想知道的是內容,你應該還記得的。」
「嗯,我記得,」伊梅爾簡單敘述了一下自裁計劃書的內容,最後,伊梅爾說,「文件上很明確寫到,這一切必須由義田大佐親自執行。」
「那也就是說,義田大佐應該是最後一個自裁的人?」
「是的,可以這麼理解。」伊梅爾肯定的說。
川崎點點頭,說,「我知道了,伊梅爾,你願意幫我嗎?幫我就是幫你自己。」
「怎麼幫你?」
「監視義田大佐的舉動,阻止他採取行動,我需要時間來解救這裡的人,包括我和你,你要想活著,你必須答應我,而且,你是唯一能夠接近接近大佐的人,也只有你具備條件,來完成這件事情。」
「好吧,我答應你。」伊梅爾也沒有別的選擇了,答應的很是痛快。
川崎副官找到了趙先亮,告訴了他自裁計劃的內容,「怎麼辦?」川崎真的有些著急了,額頭上滲出了一些細小的汗珠。
趙先亮想了一會,說,「其實,有一個很簡單又奏效的辦法。」
「什麼辦法?」
「這個計劃的實施人是義田大佐,我們只要綁架了大佐,讓他不能行動,剩下的時間就任由我們擺布了。」
「哦,你說的是有道理。」川崎說完,卻陷入了矛盾之中,他一直都是義田的嫡系是左膀右臂,要讓他綁架大佐,還真的下不了手。
看著川崎不說話了,趙先亮知道,這事對川崎來說,是有些難度,但是,這是唯一最好的辦法了,情急之下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按照軍規,下級綁架了上級長官,不管是什麼理由,那都是要犯死罪。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趙先亮手下的幾個士兵,都是來自武安縣的人,是他這兩年多時間一手培養起來的骨幹分子,其中的兩個已經被發展成了**黨員,對他絕對的忠誠,在這樣的關鍵時刻是可以為他擋子彈的,只要趙先亮一句話,綁架個義田大佐是絕對沒有問題。
現在,川崎里俊倒是顯得猶豫不決了。
「川崎副官,現在你還猶豫什麼?這是一百多個弟兄的性命,已經沒有時間讓你猶豫了。下決心吧。」
川崎抬起頭來,看著趙先亮說,「趙,請原諒,我真的不能這麼干啊。」
義田躺在床上,並沒有睡著。看著伊梅爾走了出去,義田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這個女人又要玩什麼花招?」他的心裡已經暗自打定了主意。義田知道,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其實,也用不著隱瞞了,每個人都是心知肚明的了,就算手下的人串通一氣,怕是也還不敢怎麼樣他吧?等到伊梅爾再次進來,義田已經坐在床上了,看著伊梅爾一步一步向自己走過來。
直到伊梅爾走到窗前,義田說,「伊梅爾,請你把門關上。」
伊梅爾又退回去,把門關上,轉過身來的時候,就看到義田的手裡端著一支手**,**口對著她,**管上套了一支消音器。
「大佐,您這是?」伊梅爾明白,義田要下手了,第一個開刀的就是她,她在自裁計劃中原本是沒有的,因為,制定這個自裁計劃的時候,還沒有她伊梅爾呢,伊梅爾故作鎮定的說,「大佐,我沒有做錯什麼吧?」語氣中還有些撒嬌的成分,以前,伊梅爾多次使用這樣的方法,次次奏效。
「呵呵,當然沒有,伊梅爾小姐,你是沒有做錯什麼。所以,我才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桌子上的那一杯水,你喝下去,躺倒床上來,睡過去就好了,另外,一個選擇就是我手指動一下,你就在無聲中倒下了。」
「大佐,我不想死。」
「伊梅爾小姐,我十分感謝這麼長時間,你對我的照顧,但是,你必須死,而且不光是你,我們大家每一個人都必須死,你是第一個。」義田笑了笑,繼續說,「你一定知道,你是計劃以外的人物。」
「什麼計劃以外?」
「算了吧,伊梅爾小姐,你是一個不錯的演員,一直表現的都不錯,但是,你還是太大意了,或者說你太自信了,自信到忽略了我的感受。」
至此,伊梅爾也明白了,她所做的一切並沒有瞞過義田伍男這個老狐狸,她的確犯了一個錯誤,低估了義田伍男。現在,擺在她面前的沒有第三個選擇,那她還是她寧願安靜的死去,也算死個完整。
「感謝你,大佐,給我一個選擇。」說完,伊梅爾極不情願端起了桌上的水杯,喝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