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拾叄、奪取靈洞
往後的一個月,在地火的輔助之下,元照蓮一邊淬鍊神識一邊修鍊升仙決,進境神速,肉體修為已達練氣期九層,神識強度更是到了築基中期的水平,眼下就算玄真子再來也已看不出她的具體修為。不過這段時間裡,她因為服食了數量龐大的聚靈丹,身體已對其產生了抗藥性,這種丹藥再服用已經沒有什麼效果了。
除了留下的那一顆經驗丹外,元照蓮手頭上再無半點丹藥,為數不多的元魄精華也被她全部用來提升修為。因為靈石還要用來購置所需材料,迫不得已之下,她只好結束了閉關。
她整理好儀容,走到法陣前掏出了上面用剩下一半靈氣的下品靈石,化靈之力一轉之下,已將裡面的靈氣吸收個乾淨,她將靈石的灰燼保存起來,才打開石門走了出去。
迎面而來的鼎閣弟子見到她時一個個都是恭敬異常,師姐師姐的叫得十分親切順口。元照蓮說不高興那是假的,被人尊重的感覺總比走到哪裡都被欺負要好得多了。
剛走出鼎閣,忽然聽見一聲法器呼嘯之聲,兩道一白一黃的身影降落於鼎閣前的一片空地上。元照蓮抬頭望去,那穿著黃衣、言笑晏晏的少女正是夏凝,便猜到穿著白衣、又矮又丑的禿頭男子便是蔣夢清的道侶白岩了。
於是元照蓮含笑走了過去,正要見禮時被夏凝打斷。
「鼎閣還未到開封的時候,你怎麼又在這裡徘徊了?不會是又接了什麼任務,要到這裡來取東西吧?你來這裡時日也不短了。不會不知道這裡是香爐峰重地,沒什麼事就趕快回去。」
夏凝和白岩一同到萬里以外的大型坊市去搜集煉丹材料。如今才回來,元照蓮今日又並沒有穿著內門的制式道袍。她也就不知道元照蓮已經進了內門。夏凝哪裡同她客氣,要不是白岩就在身邊,她不敢說話太過放肆,元照蓮早就被她罵的狗血淋頭了。
她見元照蓮張嘴欲辯,低叱道:「還想狡辯?!快退下。」
白岩心如細發,一眼看見元照蓮腰間的藕紫色儲物袋,眉頭輕皺道:「凝兒,你認識此人?她是誰?」
夏凝神色一變,嬌憨地含笑道:「師尊。她就是那個身具化靈之體無法修鍊的元照蓮,現在是外門的一名弟子。不知為何竟頻頻出現在鼎閣,弟子前後已碰見兩次了,弟子沒碰見的怕不知有多少次呢。」
元照蓮嘿然一笑,這分明是在告她黑狀嘛。見白岩疑惑地看向自己,元照蓮行了一禮,道:「弟子元照蓮見過師公。」
「師公?」夏凝陰陽怪氣地叫道。
「是啊,師妹。」元照蓮眨了眨眼睛,將一面玉牌遞給白岩。笑嘻嘻地問夏凝:「上個月弟子已拜入蔣長老門下,我叫一聲師公沒錯吧?」
白岩一見玉牌頓時就和顏悅色起來,沒有發現一旁夏凝臉色變得難看,興高采烈地問起了她的來意。在聽到她說在鼎閣閉關一月淬鍊神識時,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夏凝從原來元照蓮口中的師姐降格成師妹,心中極不是滋味。撇嘴道:「我之前可是聽說你是陳長老的弟子,怎麼這會兒卻成了師母的弟子了?」
元照蓮道:「師妹誤會了。我一直以來都否認這個說法的。」
「誤會?那日在掃燼台時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的,陳長老口口聲聲稱你是她的弟子。」夏凝咬著這一點不肯放鬆。
元照蓮笑道:「師妹。師尊既然願意收我為徒,她心裡自然最是清楚其中的來龍去脈。你一口咬定我是陳長老的弟子,這又是為何呢?」
白岩在一旁插嘴,「好了,說這些做什麼。小蓮,你現在準備去哪兒?要跟我去見你師尊么?」
元照蓮本不想去,但如今已為人徒弟,禮數還是要周全的,便笑應了。
等她從蔣夢清住處離開,天色已經向晚,去寒山坊市的計劃只能推遲到明日。不過蔣夢清對徒弟出手大方,這次見面又給了她幾件防身的下品法器,各樣常見二級符篆一沓,還有諸如靈石丹藥等物,可謂是應有盡有,直看得夏凝嫉妒不已。
有了這些東西,元照蓮又可以進後山殺怪練級了。她在後山埋頭日夜不停地殺了三天,收集的靈獸皮毛、血肉無數,元魄精華也找到了三顆。雖然收穫豐富,但高強度的修鍊和警戒也讓她身心俱疲,只是三天,卻好似比在地心室修鍊月余還要累上幾倍。她或許可以在秘密修建的洞府中休整,然而如果她再不回去的話,內門的弟子就要以為她怕了,以後就更不將她放在眼內了,因此她少不得還要回去爭一個聚靈洞的。
只是要先找誰下手比較好呢?
元照蓮駕著法器從空中遠眺,只見迎仙宮上空的太初金焰聚攏成蓮花模樣,四周散逸出一絲絲的靈氣,融入進籠罩全宗的防護大陣。元照蓮落在山門台階之上,讓巡衛弟子檢查了行走令牌之後,方才拾階而上。
她憶起當日被梁紫圓、陳居正帶上山時的情景,不知不覺便向迎仙宮走近,在那丹陛庭台前頓住了腳步。之前觀迎仙宮上方牌匾,她還是凡人之軀,許多奇妙感應並不曾湧現,如今再看它竟有了不同,這三字之間縈繞著一股濃郁的靈力,凝神之下,耳邊彷彿就傳來一聲獸類的咆哮,但覺悠遠而哀切,意味無窮。
元照蓮聯想到驚蟄獸的叫聲,下意識摸一摸系在腰間的靈獸袋。她在地心室閉關月余,一直將它關在裡面,想是悶壞了吧。於是一拍獸袋將小蟄放了出來。
小蟄一骨碌爬到她頸項上圈住,高興得眯著眼睛使勁蹭她的臉。
元照蓮格格而笑,拍了拍它的小腦袋。轉身要走。耳邊卻忽然炸開一聲威嚴的咆哮,她一愣之下頓住了腳步。便覺得肩上小蟄身子抖得厲害,吱吱喳喳地對她表達著害怕的情緒。
元照蓮明白過來。這牌匾顯然是用小蟄先輩的靈血書就,帶著驚蟄獸的一絲英靈氣息,在遇到小蟄時猛然爆發了起來。她伸手將小蟄扯到懷裡抱緊,正要柔聲安慰一番,卻未想到小蟄扭動身子從她懷裡掙扎跳下地,朝著那牌匾示威般巨吼了一聲。所幸小蟄只是吼了一嗓子,並沒有動用它的天賦技能,不然就不只是嚇了一跳了,整個水月宗的修士都要跟著遭殃。
元照蓮慌忙抱起它離開了迎仙宮。並沒有察覺到在她轉身之後,迎仙宮上空的太初金焰分出了几絲金煙之氣繚繞在牌匾之上,驚蟄英靈發出一聲不平的哀鳴,停歇了下來。
……
冉麗冰和她的同伴鄧文龍已將新得的一招合擊技隨影離殤練了百餘遍,契合度仍不如理想,心中升起濃濃埋怨。這時忽爾看見同時進門、到現在還對齊銘華窮追不捨的董妍陰著一張俏臉從遠處走過,不禁心情大悅,也暗暗為自己老早就放棄了齊銘華而感到慶幸不已。
鄧文龍因數度合擊失敗本來也有幾分生氣,但見冉麗冰婷立對面向自己巧笑倩兮。心中一陣柔情繾綣,也就隨之消了氣。雖知對方只是退而求其次,相貌也不過中人之姿,但冉麗冰勝在七竅玲瓏可作解語之花。比起另外那個天生麗質卻自傲自憐的董妍,他更願意和冉麗冰在一起。說起來他也是異靈根的天資,若不是有個齊銘華在上頭壓著。兩女爭的便是他了。一想到那個整天擺著一副悲天憫人表情的齊銘華,他就覺得膩味極了。
正亂七八糟的浮想聯翩。他竟見好幾名弟子從這裡快步經過,好似是往演武台而去。一個個臉上都掛著玩味的神情,不禁有些驚疑。
冉麗冰走到鄧文龍身邊,神情嬌俏地拉了拉他的衣袖,低聲道:「文龍哥,我剛才有見到董妍經過,好像很生氣的樣子,瞧那去向竟是往演武台走。不知是不是被人挑戰了呢?人家很好奇嘛,不如咱們過去看看?」
鄧文龍聞言似是想到了什麼,歪著嘴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被冉麗冰瞧見打趣道:「哎呀,文龍哥笑得那麼壞,想到什麼了?趕快告訴人家。」
「師妹不是我的解語花嘛?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啊。」冉麗冰與他對看一眼,掩嘴吃吃地笑了起來。
等他們趕到演武台,比斗已然進行到一半。董妍果然被人挑戰了,挑戰她的人就是那位近來在內門風頭很勁的元照蓮。她廢柴的名聲已揚卻突然加入內門,而極玄門的那位天才李清韶還到處放話說要等她來挑戰,擺明了告訴別人她就是殺了他胞弟的人。
內門弟子早在被李清韶逐一搜查時,就已經怨氣沸騰。都是水月宗的精英人物,哪裡受得了別人這樣折辱?但礙於極玄門的大派之勢,不敢有所表現。這時元照蓮的身份遭到李清韶變相曝光,他們的激憤都轉嫁到她身上去了,摩拳擦掌等著報以顏色,這之中尤以董妍為最。因為她看出齊銘華對元照蓮的態度太不尋常了。只是董妍沒有想到的是,元照蓮第一個挑戰的人會是她。
然而最想找元照蓮晦氣的人,眼下卻成了被欺負的人。元照蓮將修為控制在練氣三層便已穩穩壓制住董妍,只見她符篆攻勢層出不窮,靈劍鑽空湊上去補漏,打得董妍毫無還手之力,沒到一刻鐘就毫無懸念的輸了。
輸的不止是一個費盡心思、千辛萬苦贏來的二級聚靈洞,還是董妍的面子和尊嚴。她急於找回場子,從地上爬起來冷冷地掃視了一圈,終於瞥見了站在鄧文龍身邊笑得花枝亂顫的冉麗冰。(未完待續。)
ps:掉收藏掉的太厲害了啊,嘩啦啦的看著勢頭要掉到1000以下去,好不容易才見它給小柳出了一點點成績呢,眼看著就又要掉回去了,桑心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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