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樊育森

「讓據點裡的人去搜刮物資，然後他們再來搶走嗎？夠噁心的。」樊育森大夫厭惡的咬著牙，將針管壓出一絲水花來排壓：「也可能是想佔領據點，變成他們的勢力範圍吧……難道他們想統治整個城區？」

「不同的幫派間肯定也有爭鬥、爭搶地盤。具體情況我不清楚，但他們的最終目標大多應該就是控制某個城區。」說到這兒，羅一文沉默了片刻：「我不覺得他們的野心是控制整個暗金城。那太不切實際了。只是單獨某個區，或者橋南和橋北大概還有點操作空間。」

「他們想得美！」哼了一聲，樊大夫滿臉的不屑：「難不成還想成立個軍團？就這城市裡遍地都是異獸和喪屍的情況，他們能做到什麼？先處理掉人類共同的威脅再說吧！」

「也許有人的終極目標的重建秩序、為人類奪回整個城市的控制權吧……但確實不現實。」稍微憧憬了一般，羅一文很快就承認這就是做夢：「每天都數不清有多少動植物變異，又有多少已經變異的生物產下幼崽……這座城市的情況只是在越來越糟。戰前的補給總有消耗完的一天，到那時我們怎麼辦？」

「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聯合各個聚居點，然後成立一個大型基地，佔領工廠一類設施……最後找點專業人員過來，重新啟動它。」樊大夫嘆了口氣，語氣顯然很是無奈：「不過恢復工廠運作談何容易，讓大家聚到一起又是多麻煩……根本做不到的。就連收服工廠都是個大難題。那兒說不定盤踞了多少可怕的變異獸。而且這期間怎麼平安讓大家到工廠，到了后怎麼居住等等，問題一個接一個，根本得不出答案。」

「嗯。我上次到離這兒最近的能源工廠附近搜刮時，看到工廠能量塔上被某種觸手生物包裹住了。上個月它還不在那兒的。」羅一文一想起那副場景，便心慌不已：「回來時，還看到天上飛過那種幾十米長的變異獸，爪子抓著個潛行者不知飛哪去了……就是我們起名叫腐翼龍的傢伙」

「那傢伙肯定有個巢穴。等它的幼崽也長大，這座城市的天空就……哎……」樊醫生越說情緒越低落，因此直搖頭：「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這個局面再發展下去，恐怕就是真正的末日。」

「對了，老爺子，你聽說了嗎？大廣場避難所的人，在改裝武裝戰車，搜集柴油。」羅一文眼看著樊育森為女孩注射入藥物，語氣微微放緩，和他接著講述自己的見聞：「他們打算派一部分人出城去探險，看看外面的世界怎麼樣了。似乎是打算一路開到最近的城鎮，和那邊的倖存者取得聯繫。」

「聽說了。起因好像是他們鼓搗的收音機收到了模糊的探索信號，所以產生的這種想法。」樊育森連連搖頭：「別的地方當然還有倖存者啦？這是肯定的。信號塔一直癱瘓狀態，我們只是基本聯繫不上而已。現在開著車出去找他們又有什麼用呢？」

「接觸下外界的求生者總歸有好處。」雖然說不出好處具體在哪，但羅一文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道：「能拓展下我們的視野。而且，還能交換下物資。」

「別人願意換到的物資基本也都是我們匱乏的，這種交換還是意義不大，還不如本城人自己交換。」樊育森讓那實習女護士又給那女孩量了下體溫，接著坐在桌子上露出一陣苦笑：「沒辦法，沒辦法……誰叫沒有通用貨幣呢？戰前貨幣如今已經一文不值了，要換物資只能以物換物。比較通用點的，也就是各種奢飾品了——鑽石黃金什麼的貴金屬到現在還是值錢。」

「也不能算意義不大吧……有些地方某種物品就是物價低啊。而且可能有我們這兒弄不到的稀奇物品。」說到這兒羅一文又沉默片刻，最終開口說道：「聊點別的吧。樊大夫，你知道，我現在有一把左輪手槍和一把霰彈，而我一直想要把狙擊槍——當然，消音的。最好是全自動。這把槍我前兩天看到有個蹲在塔樓上的人手裡拿著，而且那傢伙還不是潛行者。」

「你的意思是……那可能是個幫派分子？」樊育森頓時警惕起來。

「可能吧。我只看到那一次，之後就沒再看見了。」羅一文不能確定這一點：「他拿著槍，一直盯著一個方向……如果確實是幫派分子，那就糟了。天知道他會狙殺什麼人。」

「你看沒看清他在拿槍盯著哪？」樊育森很關心這件事。

「沒看清。只是朝著一個方向，但我看不出他在關注哪裡。」羅一文皺起眉來，說不清事態：「肯定是在監視什麼就對了。那把槍……我是真挺羨慕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也弄到一把——啊，謝謝。」

那女實習生開始給樊大夫沏茶，並也給了羅一文一杯。

「狙擊槍可是稀罕物。」醫生將茶杯微微捧起，又眉頭一皺，顯然是被燙到了而放下：「沒那麼容易弄到手的。不過，像你這麼厲害的潛行者有把狙擊槍確實會很有幫助……如虎添翼啊。」

「因為總有些地方是潛不過去的，但要是打一發狙擊把關鍵位置的敵人幹掉就會輕鬆很多。狙擊手本來就和潛行搭配得很好。」羅一文談到這兒，還順便提了一下：「現在我們對付的只是喪屍和變異獸罷了，以後如果要對付幫派，就難免會潛入暗殺……到時候有和沒有狙擊槍。可完全是兩回事。」

「我們避難所最能代替狙擊槍的，也就只有DMR（精準射手步槍）了……雖說遠距離是比不上狙擊步槍吧，但你好歹也能用用。」樊育森提議道：「沒想過拿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