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猴王出海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石猴竟然從花果山的山巔滾了下去,咕嚕咕嚕,一路滾到了水簾洞的斷崖橋前面。
這倒是驚動了水簾洞內的眾猴,齊心協力將竹橋拽起來,一個接一個個,從水簾洞內走了出來。
「兒啊~!你回來了?」孫母手撫摸在石猴的臉上。
「咔嚓~!咔嚓~!」那石猴竟然自上而下出現了裂紋,「鏗~!」一下從中間斷開兩半,孫心轅正閉目站在其中。
雙眼猛地睜開「噌~!」兩道金光直衝雲霄,動搖天庭,威勢不減,金炎艷艷。
「是何方精怪在賣弄神通?千里眼,順風耳!」一道威嚴的聲音在九霄之上響起。
「啟稟陛下,是下界東勝神州花果山有一仙石,仙石炸裂生一石猴,運雙目金光,如今已經熄去。」千里眼,順風耳跪拜在庭恭敬的說道。
「世間萬物,存在即有他的道理,不用奇怪,總會自生自滅的!」玉帝高深莫測的說了一句。
隨即說道「傳天蓬~!」
「傳,天蓬元帥~!」
「傳,天蓬元帥~!」
聲音從九重天一層接一層的傳遞到星河。
天界星河不見邊際,天庭特意建造連雲港鎮守星河,而將帥便是統領十萬水軍的天蓬元帥。
那人身穿銀白色盔甲,身材挺拔,手執一柄九齒釘耙,靜靜地看向最大星沙——月亮的方向。
這時,一名身著盔甲的人連忙走了上了道「元帥,玉帝召見!」
天蓬轉過身來,這才看清相的相貌,面容清秀而英俊,稜角分明,面無表情,眉目一沉。直接飛了起來,走向九重天凌霄寶殿。
「臣,天蓬拜見!」天蓬單膝跪地,兵器放在一旁。
「退下吧~!」玉帝看了看左右,屏退。
待得左右一走,聲音一沉道「這就你給朕剿滅的妖族,竟然會讓妖族神通衝上天庭。」
「臣無能!」天蓬意識到了什麼,但是仍然面無表情。
「哼~!點齊兵馬,朕給你三十天的時間,肅清妖族!」玉皇大帝狠狠地一拍龍椅,憤怒之色已經可以從語言之中聽了出來。
「臣領旨謝恩!」天蓬雙手高舉,一個牌子飛到天蓬的手上。
「你就像我的臂膀一樣,難道還要我教你嗎?」玉帝的語氣有些緩和。
「是~!」天蓬說著站起身來,但仍然是面無表情。
「你自己那點破事,你自己看著辦,天庭的規矩你應該懂,剿滅妖族是規矩,你,哎~!算了,唉~!回去吧,還要我送送你嗎?」玉帝看著天蓬一副板磚臉,也是無奈,趕緊擺手讓他離開。
天蓬點了一下頭,拿起一旁的兵器就走了。
玉帝從躺坐在無上帝位上,改為正襟危坐,也許只有天蓬獨自在的時候,玉帝才能感到一絲輕鬆。
沒有經過飲食,神光自晦,金瞳將射沖斗府的金光收斂了起來。
「娘,孩兒不孝~!」孫心轅看到面前明顯憔悴,還掛著淚痕的孫母,噗通,跪在地上,真誠的說道。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快,取我兒衣服來!」孫母連忙將石猴扶了起來。
之間遠處一件獸皮竟然長了腿,定睛一看才知道是小小。
「拜見大王~!」原先的一百三十號猴子,因為缺少了其它兇猛動物的狩獵,倒是存活得很好,也強壯了很多。
穿上的獸皮竟然是一件大袍子,由一整張虎皮製作而成,縫合之處也十分的細膩,渾若天成。
再定睛一看,原來孫母竟然已經入妖怪行列了,能感覺到靈力「娘,您這是?」
「為娘感應到靈力,已經進入了修行的行列,不然也撐不起這麼大的家!」孫母微笑地說道。
「也沒有功法嗎?」孫心轅不禁問道。
孫母說完點了一點道「嗯」
「自今日起,稱呼我『美猴王』!」孫心轅眼中光芒大盛,淡淡地說道。一身金色的猴毛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這一身的猴毛才為純金色,比之前一身金毛的亮度高了不止一籌。
「回水簾洞!」沉聲一喝,說著一躍就跳入洞中。
「本王決定,外出尋仙訪道。」端坐在九米多高的高台王座上,孫心轅最終還是說出來了。
本來歡天喜地,正在慶賀的氣氛,瞬間就冷場了,眾猴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盯著最上方的孫心轅。
「這是本王經過深思熟慮的想法,我去學道,然後再回來教給你們。」孫心轅目光平和掃了一圈。
猴群整整一個多月,都在為孫心轅做船,孫心轅知道海上風浪甚大,竹排根本不頂用,合整個組群才造出這麼一艘小船,還是在孫心轅這個考古系教授的指導下做完的。
作為一個現代上過學的人,製作指南針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對於經常下墓的人來說更是如此。
孫心轅不知道什麼時候天庭就會派人,因為自己雙眼之中的兩道金光,威脅性實在太大了,能直接射穿凌霄寶殿的妖類,天庭不會放任不管。
忙活了一個多月,終於,一切都搞定了,乾糧淡水也準備充足,如今萬事俱備,只差一點運氣。
孫心轅看著面前的大海,風平浪靜的,一望無際「如果書中說得不錯,那麼西方,就是西牛賀洲,菩提老祖,就在那裡!」
跨上小船,孫心轅說道「回去吧,都回去吧~!」
「我兒,為娘等你~!」孫母揮了揮手,明顯眼含淚光。
小小也跟著揮手「大王,小小等你回來!」
猴老帶著一眾猴,不舍道「大王,早些回來,我們等著你!」
孫心轅有不得不走的理由,也有必須走的理由,因為他需要力量,現在的他比之螻蟻也好不了多少,就是一個瘦弱而普通的猴子罷了。
猛地別過頭去,孫心轅滑動兩隻船槳,小竹船緩緩的駛離岸邊。
剛接觸這個世界,孫心轅感覺多麼的豪情萬丈,好似天地之間都是為他所生的,但是在虎爪之下,在豹口之下,孫心轅這才明白,原來,自己錯了。
小船向著西方行駛,漸漸遠離了地平線,母親和族群都漸漸的看不見了,孫心轅向著未知的大海前行,「我定會回來,因為我是花果山的王,我是『美猴王』。」
重新回到命運的軌跡,不是向命運屈服,而是想離命運再近一些,因為真正接觸了,才能扼住命運的咽喉。
或許是看一個普通猴子,或許是不屑,水中的妖族並沒有為難孫心轅,航行了兩天,雖然方向是向著西走,但風浪巨大,著一葉扁舟當真是隨波逐流。
天空之上,烏雲密布「不會要下雨吧?」孫心轅嘀咕了一聲。
哎,還真不是下雨,接天龍捲拔海而起,接連天上的雲層,這明顯時遇到了龍捲風「龍吸水!」孫心轅大驚失色。
或許原先是自然現象,但是在雲層之中,那若隱若現的龍影,已經讓孫心轅意識到了什麼,定睛看去,青色的龍鱗都顯露了出來。
整個龍吸水正好阻擋在孫心轅的面前,而小船已經不受控的向哪裡飛去。
孫心轅沒有什麼辦法,只好將自己和船緊緊地連接在一起,將指南針揣在懷裡,整個人趴在船底,護住乾糧和淡水。
「該死的龍!」孫心轅暗罵一聲,也只能聽天由命了,或許這一次就會因為對方的一個失手而滅了自己,這一刻孫心轅突然對力量如此的渴求。
渴求書中所寫出的孫悟空的力量,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又一次,任人擺布,聽天由命,「為什麼我的命,就不能握在我的手中?!!」
「如果有一天我身具無上神力,我肯定揍他丫的!」孫心轅狠狠地盯著對方,將他記在了心理,這條青龍或許沒有意識到,自己一次小小的遊戲,竟然會為東海惹來天大的麻煩。
當風暴平息,孫心轅早就偏離了自己的航道,再次起航,餓了就釣魚,渴了只能忍著,沒有火種,也只能生吃活剝,血腥之氣沖鼻而起,難聞的異常,但是不吃就得死。
一次,兩次,十多次,上百次,掙扎在死亡線上,大海是莫測的,但是人的意志更是無窮的,缺少淡水,不要緊孫心轅利用竹子給自己灌溉腸子,補充水分。
缺少食物,沒關係,將尾巴伸在海中,當成垂釣的魚竿,被鯊魚咬過被各種食肉的魚咬過尾巴。
一個字「忍~!」
一個詞「堅持~!」
到過人類的地界,掏過垃圾,和惡狗搶食,但是孫心轅他不偷不搶,全靠自己。
在海上漂流了幾年,在人世間摸爬滾打,裝傻充愣,又是幾年的時間,尋仙訪道,名山大川,仙人道場,總會因為孫心轅是猴子,而不受錄,沒有殺他降妖除魔,還是看他他並不是妖的份上。
身上的金毛,早就被孫心轅用污泥沾染了,平常對人說話,也是低著頭,以防他人看到自己的金瞳,因為不那麼奇特反而少了許多的麻煩。
終於經歷了十多年,來到了西牛賀洲的地界,這十多年,孫心轅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過來的,但是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活著走到了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