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妖生無罪

「既然見也見了，茶也喝了，那師兄就請便吧！」

猴子順手將緋炎子拿出的瓷瓶收入懷中，微微抬頭，又低下去，抿了一口茶水。

「呵呵~，，師弟勿急。」

「師兄來此，是給你指明方向的。」緋炎子眼睛微微眯了眯，一臉笑呵呵的說道。

「方向，嘿嘿~！這種東西不要也罷。」

「路就在腳下，我想怎麼走就怎麼走！」猴子嘿嘿一笑，但是心中一沉，真的是按照自己想的來走的嗎？也許是也許自己也是那囚禁自己的人。

「非也，非也」緋炎子搖了搖摺扇。

「你可知你走的，並不是不是你的路。」緋炎子施展了一個禁音法術。

「我走的，就是我的路！」猴子眉頭一皺，直接回答，但是隨後就好似想到了什麼。

回答過後就是一陣沉默，盯著茶杯默默的出神。

房間之內陷入了一陣沉默，一陣的寂靜。

待得許久，緋炎子緩緩搖了搖頭。

「你可知道，你早來了多少年？幾百年都有吧！」

「而且來的，也不是該來的那個，你自己是誰，你不清楚嗎？」

「你走的，也還是老路罷了~！」緋炎子幽幽一嘆，砸吧砸吧，站起身來。

「師尊讓你對我說的！」

猴子咬了咬牙，閉上雙眼，手中的拳頭被緊緊地捏住，指甲深深的刺入了肉中，血液混在指甲之中。

猴子有苦說不出，穿越人士又怎麼樣，還不是被人推演了出來，這埋藏在心底的秘密，被人赤裸裸的揭露出來，猴子的臉瞬間就變成了鐵青色。

似泄氣了一樣，一下子坐在蒲團上，本來直挺挺的背，也躬了起來。

猴子本來就是躬著背的，硬生生被他挺直，但是還是躬了下去，畢竟有些事情，雖然是一個結果，卻是不同的起因導致的。

無論怎麼走，走向的，都是那個結果。

正因如此，猴子並不信邪，當年能切斷自己的動脈，如今也有壯士斷腕的決心。

「你可知道，西天諸佛！」緋炎子背對過猴子。

「如來佛祖！」猴子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因為據說西遊的陰謀就是他編造的。

「算是，還有許多佛陀，菩薩！」緋炎子嘆了一聲。

「西方佛陀，不是救苦救難，普度世人嗎？」或許是受到原先的影響，猴子只是覺得，西遊是佛道為了擴大道統，雖然有陰謀，但是至少就了很多人，或許是救了的。

「佛啊~！佛是什麼？」

猴子答不上來，若說佛做過什麼，那麼，也許猴子知道一些，但是要問佛是什麼，那麼猴子真的答不上來，「佛是人嗎？」猴子不禁想到。

原先猴子以為，神仙，佛陀不過是強大了的人罷了，但是自從來到了這個世界，猴子發現，一切都不對。

神仙掌握著生靈，雖然大公無私，但是眾生平等，為什麼不給妖一個機會。

那時候，猴子覺得神仙也是人，但是如今看來，並不是這種情況了。

眾人神話了那些人，或者說那些最早的生靈。

眾生說神不惡，但是卻絞殺妖怪，滅絕妖類，屠戮生靈。

眾生說神不貪，但是卻將眾生牢牢握在手中，不給他們翻身的機會，不傳修鍊的法訣。

猴子十多年飄蕩，連連拜師，屢屢遭拒，甚至若不是看他不是妖，早就將他降妖伏魔了。

自成妖，妖就會開始修行，修鍊的也是天生斗者道，那是妖就會具備妖氣，妖氣當真分明，那時是不是妖怪，一看便知。

妖族說到底是一個可悲的種族，當年妖族的輝煌不見了，被別人取而代之。

「佛，沒有心！」緋炎子遙望遠方，緩緩道出。

「怎麼會，金蟬子會沒有心嗎？」

猴子大駭，怎麼可能，金蟬子有心的。

「哦，你還知道金蟬子！他確實有，因為他們教派不同！」

「教派不同，佛不就是佛嗎？」

「道教還有許多的分支，何況佛教，道教有昆崙山，碧游宮，蜀山，還有咱們三星洞。」

「佛也有他們的分支！」

「大乘佛法和小乘佛法？」

猴子猛地睜大了雙眼，如果猴子沒記錯，那麼玄奘西行，就是為了將大乘佛法求取回來，普渡世人，因為當時的佛寺修的都是小乘佛法。

「這你都知道，我開始對你感興趣了！」緋炎子也很驚異，呵呵一笑轉過身來。

一雙丹鳳眼睛，上下打量著猴子，饒有興趣，看的猴子心底直發毛。

「師兄，」

「我，，，不好男風的！」猴子支支吾吾的，半天才吐出這幾個字，還一臉的彆扭，很是鄙夷的看著緋炎。

緋炎子當即很是無語，一頭黑線，如果允許動手的話，緋炎還真想狠狠地揍這猴子一頓。

「師兄我也不好，修道之人，不成家！」

緋炎子搖了搖頭。

「那為什麼我聽說，靈兒是大師兄的女兒！」猴子真的有些好奇，因為總是能聽二代弟子喊歐陽靈長公主。

「這，他這，，這個情況特殊，你別多問！」緋炎子期初有些不好回答，最後聲音悄悄地，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緋炎很是忌憚，這要是讓大師兄知道他亂嚼舌頭，還不扒了他的皮。

「修道的人忌諱男女的事嗎？好像並不是，佛家反而對這個不忌諱！」猴子小聲低估了一聲。

「要拋棄七情六慾，扔掉自己的心，只有追尋佛經的信仰，這樣才能成佛！因此若要拋棄，就要開始經歷，經歷了才知道捨去，所以，有些事情，你看到就看到吧，其實很正常。」

「那他成的是大乘佛，還是小乘佛？」

「咳咳，據說是小乘佛！」緋炎子其實早就意識到了，但是沒辦法，說是什麼樣的，就是什麼樣的。

「是嗎？！」猴子抬了抬頭，最後就說出這兩個字。

猴子分不清大乘佛是什麼，小乘佛是什麼，猴子也不想知道，小成佛不要「有」只要「空」的一面，這樣鑄就的佛陀不就是「空」嗎？

是空，因為什麼都沒有，你就成佛了，沒有了七情六慾，沒有了心。

這樣成佛，還有什麼意義。

猴子突然想到了萬妖帝城上，他對他說的話「沒有了愛你的人，沒有了我愛的人，成佛做祖，成的什麼佛！」

猶如當頭棒喝在猴子腦中響起。

「啊~~！」

仰天怒吼一聲，猴子瞬間破門而出。

緋炎子不知道他的一番解釋，不僅沒有打消猴子尋找菩提祖師的心，反而如同火上澆油一樣。

因為他並不知道花果山有什麼，花果山有一群猴子，但是這又是一群靈智早開的猴子，他們比妖還聰明，但是成妖的很少，哪裡有些人，猴子很在乎。

「這猴子又發什麼瘋！」緋炎子很是無奈，好好講話，怎麼就講不到一起去呢。

「我講點八卦怎麼了，算了，管他呢！自然有師尊頭疼，回去睡覺了！」緋炎子感覺很無趣。

雖然這個小師弟很有趣，但是這個小師弟很是孤僻，不樂意說話，只有他感興趣的，才會回答。

猴子竄出房門的瞬間，隔壁的歐陽靈就知道了，立馬醒了過來，從床榻上翻身起來，來不及穿好鞋，光著腳丫就去追猴子去了。

「這孫師叔這麼瘋，長公主怎麼也跟著瘋！」

「誰知道呢！」

「我看無崖子師伯要是回來，發現這個，那猴子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噓~！你瘋了，叫孫師叔，你不知道他打贏慧雲后，慧雲什麼狀況。」

「對對，找死別帶著我們一起！」

若是讓猴子知道他們這麼說，也只會嘿嘿一笑罷了，戰鬥這種東西，也需要天賦，但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任你在橫，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恰好，猴子就是不要命的。

本就是撿來的爛命一條，有什麼好怕的。

一路上倒也是順暢，沒有人阻攔，就算有，猴子剛要動手，那些道徒就自己趴在了一旁。

無驚無險的來到養心殿，大廳之內，猴子並沒有見到須菩提。

剛想步入內室，就感覺一堵看不見的氣牆擋在了猴子勉強，任猴子有二百多斤的力量，仍然是撐不過去。

猴子怕了，猴子怕花果山出事，怕他那位認得娘親出事，怕小小出事，怕老猴出事，怕很多猴子出事。

曾幾何時，他天不怕地不怕，一身武藝，天下鮮有敵手，如今他怕了，因為，他有了家。

哪裡是猴子僅存的一半餘地，為何說是一半。

一位另一半分給了另外兩個人，一個是歐陽靈，一個是她！

「噗通~！」

猴子雙膝跪地，當場跪在大殿上。

「砰~！」以頭搶地。

「求師尊垂憐，讓我看一眼花果山的狀況，天生我妖類，我妖族無罪。」

「妖族無罪~！」猴子大聲喊道。

「弟子孫悟空，求世尊垂憐。」猴子這一刻，感覺自己真正的融入了這個世界，一種輕鬆的感覺來臨，但是這種緊要關頭，最讓猴子擔心的還是花果山的他們。

須菩提就坐在內殿之中，本來閉目養神，緩緩睜開「好一句，天生妖類，妖族無罪！」

「罷罷罷~！」「須菩提，你這麼心軟，活該一輩子混元！」須菩提嘲笑了一下自己，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