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蛋殼破,盤古生
第三章蛋殼破,盤古生
對於忽然造訪的一老一少,玉逍遙並未及時察覺,因為眼下正值孵蛋的關鍵時刻,必須要全神貫注。
「道友,你這是在『孵蛋』嗎?道友,你這是在『孵蛋』嗎?道友......」
鴻鈞一連詢問了三次,玉逍遙始終都不予理會。就在鴻鈞要第四次詢問的時候,玉逍遙猛然回過頭來,大聲呵斥道:「你吵什麼?這不都看見了嗎?顯而易見,還用得著我來回答你嗎?」
鴻鈞忽然被玉逍遙這麼一聲呵斥,愣神了半晌。他從來不覺得,自己的詢問有什麼不妥。但是在玉逍遙看來,就不是這麼回事了。「孵蛋」,怎麼說都覺得有些彆扭,好像不太光彩似的。
「哎呀道友,切勿妄動無名啊......我輩修行之人,無名乃是大忌呀......」
眼看這老頭又要婆婆媽媽的撈到個沒玩,玉逍遙先發制人:「老頭,你有完沒完!沒看見我正忙著嗎?你若是路過,就趕快離開......若是想在我這歇歇腳,那就到裡面去,不要來煩我......」
「道友......」
鴻鈞還想再說兩句,卻被身旁的太上老子阻止道:「鴻鈞老師,還是遵照主人的意思,先到裡面等待吧......」
老子將鴻鈞引入門內之時,忽聞其名的玉逍遙,忽然轉過頭來,叫住了他們:「等等!你就是鴻鈞祖師?」
「祖師不敢妄稱,我的確是鴻鈞!」
「那你呢?小娃娃?」
「我是太上老子,或者叫我太上老君......」
玉逍遙輕點著頭:果然是他們!隨後揮了揮手,「沒事了,你們進去等待吧......」
要說這鴻鈞與太上老君兩人倒也是實在,玉逍遙讓他們進去等,他們就在裡面等著不出來。而玉逍遙孵化盤古,也進入了最尾聲的階段,自不能分出身來。
如此不知過了多少歲月,只聽「咔嚓」一聲輕微的碎裂,緊接著蛋殼的表面出現了一道裂痕,逐漸蔓延開來。待裂痕玩玩轉轉繞行一周,匯聚在一處之後,只見一大漢雙手撐起了蛋殼,站起身來,借著就是破殼而出。
盤古現世了!他的目光環視四周,最終鎖定在玉逍遙的身上。緊接著其口齒輕啟,說出了第一個字眼:「媽媽!」
看著眼前經過自己不懈努力,終於孵化而出的盤古,玉逍遙心中也是莫名的感動著。不管怎樣說,這也是自己的一番勞動成果,成就感自然是不會少的:「好,好,乖孩子......」
但是隨後,玉逍遙就察覺到哪裡好像不對:「錯了!錯了!搞錯了!我不是你媽媽!孕育你的,是這片混沌空間!我最多,只是把你從這個蛋殼中,孵化出來罷了!」
「爸爸!」
盤古的思路轉變倒還是非常迅速的,叫媽媽不對,馬上就改口叫爸爸了。不過在玉逍遙聽來,還是有些不妥的:「這樣不好,你叫我一聲老師就好了!叫爸爸,有些言重了!」
這次沒有等盤古發言,聞訊趕過來的鴻鈞便率先阻止道:「道友,此舉不妥呀!」
玉逍遙還很納悶,鴻鈞為什麼又突然出來阻止自己,但是還來不及他詢問,就看到鴻鈞的身旁,多出了一個同他身材差不多,年齡也相仿的老頭:「老人家,您貴姓啊?剛剛那小孩兒呢?」
只見太上老子搖了搖頭,向眾人解釋道:「我就是你口中所說的那個小孩,只是我們在裡面已經等待了這許多歲月,卻仍不見道友入內......老師聽說道友要這位道友認你做師父,才會出來阻止的......老師說,他與這位道友有師徒之緣,合該我與他是師兄弟呀......」
修行之人可是不會輕易衰老的,玉逍遙看到老子已經從當初的小娃娃變成了現在這副垂垂老者的模樣,也很是感慨的。一想到自己讓這對師徒等待這麼久,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為了稍稍表示彌補,玉逍遙決定放棄和鴻鈞爭當老師的想法。但是要盤古認自己為父,總歸是有些彆扭的。而盤古卻似是認定了一般,死活不肯鬆口,再加上鴻鈞在一旁的勸說,這件事情也就勉為其難的確定下來。
於是在玉逍遙與鴻鈞,以及太上老子的見證之下,盤古當面認自己為父,拜鴻鈞為老師、太上老子為師兄。一行人說說笑笑,往園子里走去,玉逍遙又忽然吩咐盤古:「孩子,把你留下的那兩半蛋殼搬進來,這個將來對你還能有些用處......」
草舍內,鴻鈞表明了自己的來意,就是為了收盤古為徒,授其道法,擬傳衣缽。玉逍遙心裡也清楚,這盤古就是開天之後的元始天尊,合該他與鴻鈞之間有這段師徒的緣分。所以在拜師收徒的問題上,玉逍遙並沒有做任何的阻攔,而且是欣然同意。
畢竟說以玉逍遙這個樣子,來教盤古,是教不出什麼的。倒不如讓他跟鴻鈞去學,還能夠學出點本事來。
玉逍遙錯估了一點,盤古乃是混沌世界所孕生,甚至說是為大道所孕生而出,作為推進大道向進一步細化發展的一大關鍵。即使不用任何人去教授,他也總能夠得天眷顧,創造出屬於自己的一份成就,這是命數使然。
鴻鈞帶著老子離開了,卻留下了盤古。只給了他一些最為粗淺且入門級的修鍊功法,連玉逍遙都看不上眼的東西。為了這事兒,玉逍遙還在背後罵了鴻鈞好久,說他扣門。
念及這一聲「爸爸」的稱呼,玉逍遙也沒有吝嗇。平時里除了會讓盤古去打理一下外面那些花花草草之外,時常會將自己所感悟的大道至理,傳授於他,助其修行。久而久之,玉逍遙與盤古之間,既像是父子,也像是兄弟。較比於其他,總是要多出了那麼些許的人情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