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下山!再遇髒東西!
師徒二人都是道心通明之人。
不喜於物。
不形於色。
很快兩人就都平靜了下來。
坦白說。
陳承四十年來,第一次如此激動。
可見江楓這個最小的徒弟,陳承有多麼喜歡。
江楓語氣平淡的說道:「師父,我現在掌握了炁,我想下山,去歷練一下。」
陳承說道:「急了些,你剛剛掌握炁。你老師慧眼識人,你的炁果然精純,而且澄靜,不過稍缺技巧,需要打磨些日子。」
江楓有點無奈:「剛剛我看那幾人,面有黑色,命格驟變,您那一張符,怕是救不了人,還是我下山一趟吧。」
觀人面像,也是一門必修之術。
命途艱深,常人不可斷言,卜出的結果,信則真,不信則假。
不過江楓是正統道門弟子,而且是關門傳人。
自然是有真才實學的。
陳承陷入沉思。
雖說陳承德高望重,並且修行很深。
不過陳承卻並未因為江楓年紀還小,就對江楓的話,不屑一顧,反而深思了起來。
過來片刻,陳承說道:「為師的符救不了他們,你去,行嗎?」
江楓笑著說道:「比您,那我暫時還比不過,不過比您的符,我還是強了不少的,您的符,說實在的,也就一般。」
道門符籙,講究很深,符籙本身,有符頭、符膽和符腳。
畫符之時,便要蘊靈於其中,須通自然炁力。
符成之後,也分兩種。
分常人可用的避邪符,以及道門弟子用的退邪符。
一字之差,區別很大。
常人用的那種避邪符,佩戴於身上,便能起效,威力一般,主要是遮掩氣息,趨吉避凶。
退邪符則殺氣很重。
劾厭殺鬼!
符、咒、步、決,一個不能少。
這裡面的門道兒著實很多,道門要學的東西,也很多。
陳承的符畫的,其實還行,算是上乘,不過也沒那麼厲害。
江楓掌握了炁的力量,比陳承的符籙,自然還是強些。
陳承思索良久,最終說道:「也罷,終歸要下山歷練,方能成才。不過這東西比你想象的要厲害一些,怕是已經有些道行了。」
「他們四人一進屋,便有些涼意,聽他們口音,不是本地人,應該是從外地而來,一路之上,這怨氣應該少些,但是他們身上的怨氣卻絲毫不減。」
「恐怕,那東西跟到了武當山附近。」
陳承的臉色凝重。
尋常穢物,死後有執念,多是留在自己死前不遠處,害人性命。
這東西,顯然不一般。
江楓淡然說道:「應該是已經害了不少人,有了點兒自己的意識了吧,跟這麼遠,這丫真有毅力啊,當鬼還得跑長途,真累。」
陳承剛剛積攢起來的嚴肅氣氛,瞬間消失,憋了半天,說道:「總之,你沒把握,就帶著你大師兄去,第一次下山,有人護道,並不過分。」
江楓是正統道門裡最好的那一根兒苗。
出個門,帶個十個八個道門弟子護道,那也不過分。
江楓隨意的笑了笑:「就這玩意,我大概一隻手就能解決。」
陳承無奈,點了點頭。
江楓去後院,把自己帶來的東西們,給小弟子們分了分。
各種零食,各種好東西,還有電腦手機。
這一趟開銷不小。
給這些非親非故的小弟子們,花這麼多錢,似乎有點奢侈。
不過江楓兩世為人,上輩子是四九城裡最頂天的小爺,甭管多麼有錢,甭管多麼有勢,到江楓面前,都得客客氣氣的。
這輩子差了點,撿了個便宜老子,是北湖的首富。
而且也是一根獨苗,萬貫家業,就可著江楓一個人。
吃過見過,錢對江楓就是個數字。
小弟子們喜歡,花就花了。
江楓沒跟小弟子們見面,那幫小屁孩每次都哭鼻子,捨不得江楓,搞的跟江楓不是下山,是上路一樣。
下了山,江楓順著陳承的符籙氣息,開始追人。
炁是一種自然的力量。
江楓閉上眼睛,能感覺到天地間萬般事物流轉,生生不息,同時自成規則。
在這自然規則之中,有些人的氣息,格外顯眼。
這個能力,江楓掌握了炁之後,便自然有了,所以江楓自己也沒當回事兒,覺得誰都能做到。
不過要是讓陳承知道,估計下巴都要驚掉。
這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事情。
江楓追了出去。
一路到了火車站。
結果還是晚了一點。
這幾個人已經上了火車,江楓來的時候,這幾個人坐的車,剛剛離開。
江楓在下站台的時候,隔著玻璃,看到了這輛行駛而走的火車。
在車中一段。
江楓明顯看到了一團黑影。
像是女人的衣角,一閃而過。
在一個瞬間,江楓似乎還看到一張臉,一張已經完全腐爛的臉。
火車上的人似乎並沒有什麼感覺,正常行駛。
江楓給陳承發了條消息,要到了這幾個人的老家住址。
然後江楓乘坐下一輛火車,跟了過去。
四個小時后。
天色略暗。
江楓輾轉,從火車上下來,又坐了兩路客車,這才到了一個偏遠的小縣城,叫周連縣。
周邊是山,說是縣城,不過卻非常小,而且非常破舊,四處都是九十年代的建築,遠處能看到連成片的山,遮住了大半的太陽。
縣城的人不多,有幾個地方正在施工,但是卻並沒有工人,似乎已經停了下來。
車站旁邊有幾塊半倒不倒的木板。
不知道哪裡的水坑,生了很多的蜻蜓,數量很多,在天空盤旋。
嗡嗡的讓人心煩。
江楓循著地址,找到了第一個人的家。
這人叫孫青東。
江楓剛進了樓道,便感覺到了不對勁!
孫青東的家裡,進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