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迷糊痴纏
我了解他,就象了解我自己一樣。
愛了,恨了,又愛了,那奇妙的感覺,讓人難以自拔。
軟軟的大床沉了又沉,陷了又陷,不住滾動的兩具身體早已衣衫凌亂,愛意痴纏。
他的所為泄露了他所有的渴求,就彷彿多年的期待一旦得到,那份決堤的洪水一發而不可收拾。
衣衫在不知不覺間褪去,裸露的肌膚半隱半現中讓人血脈噴涌,讓我早已忘記了我自己。
我是誰?
我又在為誰?
激晴伴著感官的愉悅,多年以來想往的東西得以疏解的這一刻,心在顫抖中都是興奮的味道。
「恆,一直愛你。」我呢喃輕語,即使多變,那也全是因為他。
那輕語呢喃讓他突得轉守為攻,大手掠過我的唇瓣,掠過我白皙的頸項,帶著胡茬的下巴蹭著我嬌嫩的肌膚,讓火焰在我全身蔓延開來。
薄暖的睡衣在悄悄的褪去,我卻毫無所覺,直到一片清涼送上身體時,我才知道,此時的自己已是洛傾恆眸中的獵物。
他半眯著的瞳眸中分明沒有了清晰,此時,我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酒的氣息,只是因為我也喝過了酒,所以那酒的味道才淡化在了我的周遭。
酒與煙氣迷朦了所有他的一切。
在剎那間,我突然清楚了他從天而降的勇氣與索求。
原來,都是因為酒意因為醉意。
可是心,卻還是期待著他真正的需索。
我不在意,我只在意這剎那間的擁有。
愛他,這便足矣。
如果真愛了,那麼,這一生,我也不會避。
他的大手觸到了我,身子瘋狂的一顫,我只想成為他的女人,即使明日里行將死去,我也不會後悔。
他是我的主宰,是恆遠的一切。
沒有他,我不知道我活在世上的意義是什麼。
為了讓天堂里的父親母親放心開心嗎?
可是,我離不開他。
「恆……」我輕喚,此時的他,再也不是我的小叔叔。
嗅著他的酒氣,我可以確定那酒絕對是在走入我卧房之前喝下的。
原來,他也在壯膽。
「顏顏。」他緊緊的摟我在懷中,恨不得要將我融入他的身體里一樣,「顏顏,你是我的。」
牙齒再一次送出,咬噬著他的肌理,那份疼痛帶來的是我的希翼,我愛他,愛了多少年了。
從我懂事記事的時候開始,他就是我心裡的傾恆。
可是父親,父親為何為他冠上了小叔叔的稱號,我不喜歡那稱號,他明明才大我八歲。
身子繼續貼緊了他的。
遊走在我身上的手已經點燃了我身體里所有的渴求。
沒有辦法停下,就彷彿一團在燃燒著的火,那般燦爛那般蠱惑人心。
可是,他卻突然間的轉移了方向,薄唇重新又回到了我的唇上,吮吻中,帶著無邊的渴望,一波又一波的讓我心癢難耐。
我笑,他受阻了。
辛晴,他就是我與他之間的一個犧牲品,他們之間,什麼也沒有做。
帶著些微的歉意,引領著他的手他的身體,如果已經放縱,那麼,就不要回頭。
悄悄的,他身體的溫度不自覺的在上升,那份滾燙粘著我的肌膚讓我想要與之更緊的貼合在一起,很暖的感覺,讓我有種踏實的心的感應。
可是,那熱度卻是奇怪的,是我從來也沒有遇到過的。
不對,手指再次的送到他的身體上,果然,所到之處,無不是熱燙。
手指觸到他額頭的時候,我呆住了。
那滾燙告訴我,他的身體不止是因為想要而起了反應,更不是單純的只因為酒意而泛起了熱潮,他發燒了。
這似乎是這兩天內我第二次的發現他的燒熱。
身子猛的一抖,我抓住了他還在我身上遊走的大手,心下頓生憐惜,「恆,你怎麼了?著涼了嗎?你發燒了。」我急促的說完,他卻毫不理會的繼續他手上的一切動作。
「恆。」我輕喚,心裡都是心疼,可是身體里所有的需求也因著他的身體的滾燙而在慢慢退卻,這樣的他,我不可以。
沒有推開他,是因為我不忍,這是他的第一次。
一定是的,我知道。
忍了,很可能造成他以後的不舉,這是生物課上那個毫無顧忌的女教師親口在課堂上宣布的。
我記得,一直記得。
沒有阻止他的一切,時間在慢慢走過,任由他發燒的身子在我的身上劃下了一個又一個的指痕印跡。
玩火的感覺,等待那洞穿一切的渴求,矛盾伴著身子一點一點的軟下去,我重新又回到了那個只有他的欲的世界。
他的眼鏡早已不知去向,牆壁上的燈也不知在何時已悄然熄滅。
黑暗中的感官更加敏感那每一寸的撫觸。
就在一觸即發的剎那,就在我以為一切都已到了臨界點之時,卧房裡響起了手機的鈴聲。
清脆悅耳中,是我的憤慨,「shit!」我咒罵。
也是在這時,洛傾恆彷彿驚醒了一樣猛的一顫,隨即是他彷彿下意識的低叫,「晴,你的電話。」
我徹底暈倒,電話看也沒有看過的按掉,所有的熱情頓時熄滅。
明明記得在一起時他是喚我為「顏顏」的,可是此刻,從他的口中冒出的卻是另一個「晴」字。
一個字,卻讓我的心剎時跌入谷底,原來他喝醉了酒,原來他一直以為與他一起的是辛晴而不是我。
手掌抬起,一揮間,一道清亮的響聲劃過黑暗,長這麼大,我第一次打了洛傾恆,卻是在我衣衫不整的情況下。
手指按下電燈開關,突然間的明亮刺痛了我的眼眸。
眸中的男人一怔,猝然驚醒般的下了床,站在地毯上時,他臉上的紅暈張揚的送到我的眸中,清晰,帶著些許震驚,「顏顏,剛剛我做了什麼?我有沒有對不起你?」酒意退去的洛傾恆第一次惶恐的出現在我的面前,後悔,低咒,他在暗罵著他自己。
我一笑,顧不得身上的清涼,「恆,你要對我負責。」其實那最後的一道防線還沒有突破的時候他就醒過來了,那該死的電話,如果讓我知道是誰打過來的,我一定要讓他知道本小姐的厲害和手段。
大手顫抖的抓住了床上的被子急忙蓋住了我的身體,「顏顏,對不起,我以為你是晴,我喝多了。」洛傾恆還在掩飾。
「是嗎?」我挑眉問道,「可是你一直叫著的是我的名字顏顏,而不是晴。」雖然最後他的確叫的是晴字,但是那是他被電話驚醒后的稱呼,那稱呼遠沒有他下意識間叫出來的讓我信服。
「不,不是這樣的。」冷情帶著一絲不可相信,洛傾恆退後了一步之後,他的面上又恢復了原有的一貫面無表情,「顏顏,我想我與你皆需要冷靜。」
「小叔叔,是你自己深更半夜的跑到我的床上的,這不是我勾引你,是你自己需要我,你無可抵賴。」我指著他的臉,不容他有反駁喘息的機會,我說得沒有錯,是他自己坐到我的床上來的。
「顏顏,你不該與那人接……接吻。」一個『吻』字送出來之後,他的臉在強光之下更加的紅了。
「你來我的房間,就只是要告訴我這個嗎?」
「是的,我覺得伍英凡對你別有目的,顏顏,你不要接近他。」
我笑了,真矛盾呀,「那我要接近誰?你又要把我嫁給誰?」
「莫子毅。」他沉聲說道,「顏顏,其實只有他才最適合你。」衝口而出的答案卻有種欲蓋彌彰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