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五雷印
小幽派。
屋中,陳玄松盤坐於榻,一呼一吸,導引靈氣入體。
渾身散發微微金光。
儼然,他的臉色好轉許多,傷勢癒合大半。
踏踏!
聽見門外的腳步聲,陳玄松猛然睜眼,「誰?」
「是老夫!」
卻是李元照踏步而入。
陳玄松趕忙拜禮,「李大俠,玄松有禮!」
李元照笑了笑,目光和煦,「玄松,修為恢復得如何?」
「多虧大俠的靈丹妙藥,」陳玄松回道,「在下的修為已恢復近五成,明日即可解陣,進入禁地。」
「到時,還得麻煩大俠出手,鎮壓妖魔。」
李元照點了下頭,「好說。」
陳玄松趕緊拉開一張椅子,客氣道:「李大俠,請坐。」
李元照緩緩坐下。
渾濁而精悍的目光掃過屋子。
彷彿能看透一切。
「對了大俠,血鬼大仙可有什麼消息?」陳玄松輕咳一聲,問道。
李元照搖頭,「依然沒有任何線索,你的徒兒也未前來稟告,看來這妖魔是徹底消失了,不敢再現身。」
「唉,」陳玄松嘆氣,「此妖不除,人間不知要添多少禍患!」
說著,眼角竟擠出一滴淚水。
淚珠滾落,啪嗒掉地。
李元照視若不見,淡淡道:「玄松不必憂患,老夫實言相告,當初在石村斬了那妖魔一劍,令其重傷,同時也下了一道咒印在他體內,只需五日,咒印便會發作,讓那妖魔承受五雷轟頂之苦!」
「什麼!」
一聽這話,陳玄松如遭雷劈,蹭地一下站起,面色變如霞,雙眼瞪如斗。
又是吃驚,又是慌張。
「李大俠,您……您所言是真是假?」
李元照輕笑,「自然是真,老夫何必胡說!」
「怎麼,你不信?」
陳玄松愣了片刻,而後搖頭,「信!信!李大俠乃天下第一劍修,手段豈是我等凡夫俗子可測!」
李元照哈哈大笑,「所以無須擔心,等過兩日,那血鬼大仙便化為飛灰,叫他再無機會害人!」
「是啊,是啊,」陳玄松抽搐了下嘴角,「可惡妖魔,活該如此下場!」
口中說著,心下卻分了神。
眼睛直勾勾盯著牆面,不知想些什麼,半天不言語。
好一會,他尷尬地笑了笑,試探道:「李大俠,您這咒印是何手段,可否道來,讓在下長長見識?」
李元照起身,雙手負於背後,道:「哦,是我蜀山派的五雷印,傳有一千多年了,專門克制妖魔鬼怪。」
陳玄松的臉色再次一變,煞白如紙,「不知,可有解法?」
言罷,似覺得不妥,又道:「大俠莫誤會,在下純屬好奇,隨便問問而已,若有關貴派機密,就當在下什麼也沒問,呵呵。」
「哈哈,言重了,」李元照並未生氣,反而將右手摸向懷中,取出一金色錦囊,打開,倒出一粒銀白色的藥丸,「老夫與你是故交,告知也無妨。」
「這便是解印之丹,老夫身上只帶了一顆,服下便可解除咒印。」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言罷,又將那顆丹丸收起,小心放在懷中。
「見識了!見識了!」陳玄松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連連恭維,「蜀山派不愧是劍宗第一門,各般奇異手段,我等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吶!」
說著,扯了扯嘴角。
目光盯著李元照的胸前,若有所思。
「玄松,你的臉色怎如此難看?」李元照輕咳一聲,問道。
陳玄松摸了摸臉,略顯慌張,結巴道:「近……近日損精耗神,修……修為還未恢復,讓大俠見笑了。」
「既然如此,老夫不便打擾,」李元照很識趣,「你且好好調息,準備明日解陣,其他事交給老夫即可。」
「好,多謝大俠!」陳玄松拱手。
李元照不再廢話,轉身踱步而出。
在庭院外逛了一會,便不動聲色地回到住處。
稍時,日落西山。
天漸漸黑了下來。
咚咚!
咚咚!
聽到敲門聲,李元照早有預料,道:「進!」
「前輩!」
來者卻是劉長平。
他雙手捧了一個木盤,盤上疊放著一件整整齊齊的衣袍。
「前輩,師父命晚輩送件新衣,贈予前輩。」
說完將衣袍展開,亮於李元照眼前。
這衣袍乃綢絲所織,雪白絲滑,中間羅織金線,一看就是富貴人家所穿之物,價值不菲。
李元照笑笑,「你師父太客氣了,老夫無功不受祿,拿回去吧。」
劉長平連連搖頭,「前輩救了師父的命,怎可說無功?此等大恩大德,莫說一件衣服,就算整個小幽派,師父也可贈予前輩,這是他老人家親口說的。」
「請前輩莫推辭!」
「也好,」李元照捏起衣服瞧了瞧,「盛情難卻,老夫收下便是。」
劉長平一喜,「前輩,師父安排了沐浴更衣之所,請跟晚輩來。」
李元照張開雙臂,伸個懶腰,「別說,老夫有些時日沒痛快沐浴了,你師父倒想得周到,呵呵!」
「前輩,請!」
二人走至一處矮樓,先後而入。
此處正是門下弟子沐浴之所。
劉長平將李元照帶到最上層的一間浴屋。
裡面很寬敞,由翠竹屏風隔為兩間,外面放著火爐,熱水等等,裡面放了一個大浴桶,莫說一人,躺上五六人不成問題。
幾名弟子按照吩咐,給浴桶加好了熱水。
還放了浴用的皂角,熏料,聞之馥香。
「前輩,晚輩侯在門外,有事吩咐即可。」劉長平將一切需物準備妥當,隨後帶著幾名弟子走出浴屋,關上門。
李元照伸個懶腰,先將背後的五行造化劍拿下,再解下腰間兩個葫蘆,一頭一尾掛在劍上。
心念一動,造化劍帶著葫蘆懸空飛起。
而後脫解衣衫,將衣物一一搭在屏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