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賊眉鼠眼，樊少

走著走著，白齋在白晴的引導下，來到了教室，後面跟著一些白齋的粉絲。離上課還早，白齋將背上的書包放下來，在白晴的旁邊站著，面無表情。

書包里有很多白齋給妹妹同學的簽名物品，不過白齋杵在那裡，也沒有上來問白晴要，於是白晴就把東西一件件拿了出來，然後給他們送過去。怎麼說這些要簽名的都是些不太成熟的學生，多少有些羞澀，每個人接過東西的時候，都會紅著臉看看白齋的表情。

教室很安靜，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談，是不是偷偷瞄一眼眼前這個神話一般的人物。白齋知道這些，但是也沒有表現出什麼態度，只是看著妹妹像個聖誕老人一般給同學們派發「禮物」。

怪異的氣氛很快被打破，外面走進來幾個從頭到腳都是名牌的公子哥，嘴裡嚷嚷著白晴的名字，白齋眼光一寒，哼，還真快，這麼快就來了。白齋在妹妹的位子上坐下來，拿起一本書，翻開來隨意的瀏覽起來，但是眼角餘光卻是注意著這些要找妹妹的富二代有什麼動靜。

為首的一個賊眉鼠眼的公子在一群人里被喚作樊少，樣子雖然不是很寒磣，但是骨瘦如柴，放佛一陣風就能被吹倒。一搖一擺的，手舞足蹈，自我感覺良好，看著就欠揍。白晴注意到來人，面有難色的望了一眼坐在自己書桌後面的哥哥。

樊少無視教室安靜的氛圍，踩著「病貓步」來到白晴面前，手靠在背後，然後後面的一個小弟立馬遞上一支鮮紅的玫瑰花。樊少左手在虛空中搖搖晃晃，嘴裡念叨著：「沒有，沒有吧，什麼都沒有。」

然後左手也背到後面，結果右手的玫瑰，右手也伸出來，晃了兩晃，嘴裡依舊念叨著：「沒有，什麼也沒有。」

然後雙手都背回去的時候，再次拿出來，右手上多了一支玫瑰，然後恭敬地遞到白晴面前，「晴，你見證了我奇迹的時刻，獻給你，這代表我……」

「我看，這代表著你的腦殘，你說呢？」白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白晴的身邊，搶過樊少手裡的玫瑰，玩味的欣賞起來。

白晴焦急的拉著哥哥的手臂，搖著頭，放佛在說：「哥哥，別惹麻煩。」白齋拉過妹妹的手，看了一眼妹妹，眼神堅定，於是白晴乖巧的沒有說出來。她咬咬牙，對樊少說道：「樊少，你走吧，今天我哥哥送我來的，你別瞎鬧。」

本來見白晴跟白齋之間那麼親密，想要發飆的樊少一聽白齋是白晴的哥哥，也是也就換上了笑臉，但是卻讓人慎得慌，皮包骨笑起來好看不到哪裡去：「哎呀，原來是白晴的哥哥啊，沒的說，中午一起吃飯，哥喜歡吃海鮮還是滿漢全席，那都不是事。」

樊少趾高氣揚，對著白齋大噴口水，貌似也不知道白齋這號名人，這年代就是什麼人都有，白齋送上一個鄙視的眼神，還真不知道怎麼跟這種人發脾氣。

還好樊少後面跟著的小弟有個稍微有點見識的，上前伸頭在樊少耳邊耳語幾句之後，樊少才開始收斂姿態。悄悄話的內容，對於擁有偵探之力的白齋來說只是小兒科。白齋心想你們要是就此退下去我也懶得教訓你們，因為樊少這批人實在不管從哪個方面都入不了白齋的法眼，真不想為他們浪費時間，白齋此刻鬱悶的是難道現在的有錢人就只能培養出這樣的公子哥。

然而樊少雖然有所收斂，但是卻沒有要退下去的意思，反倒跟白齋套起了近乎：「哎呀，哥啊，沒想到哥原來是大名人啊，太好了，這下更應該不醉不歸了，走，今天中午我們就去海市蜃樓，我現在就定位子。」

樊少掏出豪華蘋果手機就要往外撥，這時候，不等白齋說話，白晴看不下去了，沖著樊少不耐煩的道：「樊少，你快走啊，我哥哥忙，沒時間跟你吃什麼山珍海味。」

白齋也不想浪費時間了，冷冷的說道：「是的，也請以後不要來煩我妹妹了，這就是我今天來學校的原因，如果我知道你死性不改，我會讓你知道代價的。」

白齋這句話說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讓每個人都聽得真切，不容置疑。

可是偏偏有人不吃這一套，樊少伸出食指，指著白齋，「哼，跟我裝13是不是？威逼利誘小爺我玩多了，少來，我非要泡到白晴……不……可。」

說到後面，感受白齋越來越冷的眼神，樊少本能的後退兩步之後，結結巴巴的說完了一句話。

白齋不喜歡啰嗦，今天為了這麼個爛人能給他這麼多次機會已經是極限。說時遲那時快，樊少「可」字剛說完，白齋已經開打，早有防範的樊少那幾個手下擋在前面，白齋一腳就踹飛一個，然後躲過一個直拳之後，在另外一個的脖頸處一掌劈下，那人當即沒有再爬起來。

不做停留，抓住一個胖傢伙的擺拳，轉身背貼上去，漂亮的過肩摔，可憐一個快要達到200斤重的胖子被摔的七暈八素，連喊不喊不出來。瞬間將三個人撂倒，自己不傷分毫，樊少等人這才知道面前這個俊秀的少年不是好惹的，趕緊一溜煙往教室門外逃去。

白齋的目的只是震懾一下那些糾纏妹妹的人，無意將事件惡化，也就沒有再追究。已經有三個不同程度受傷的教訓擺在這裡，白齋想應該能夠起到警示作用了。可是不久之後，白齋發現他真是低估了現在高中生的承受能力，因為賊眉鼠眼的樊少又來了，還帶著不下於100人的隊伍，有一些還是社會上的混混摸樣，也不知道怎麼混進學校的，受傷還有鋼管之類的武器。

班上的學生感覺不對，想要逃出教室，但是想後門都被堵了起來，只好聽天由命，許願不要殃及池魚。

這麼大的動靜當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白齋和白晴也發現了來人，白晴緊張的抓著哥哥的手，朝哥哥使勁搖頭，「哥哥，別把事情鬧大了，我自己的事自己能解決的。」

白齋拍拍妹妹的手，直說了一句：「放心，我有分寸。」

白晴放開了哥哥的手，擔憂的看著事情的發展，他不是擔心哥哥，而是擔心對面的100多人，除了隊伍前面幾個好像混混的人還算彪悍，其他的基本都是來撐場面的，可是哥哥要是放開來打，又有幾個人能扛得住。即使是伸手矯捷的魔信徒的人也根本不是哥哥的對手，更何況他們，可是他們卻只知道無知的一味囂張，也不知道後果將會怎麼樣。

白齋一步步向樊少的隊伍逼近，寒氣逼人，惹得好些人都微微後退了一小步。白齋要出手，根本不會給別人罵陣的機會，拳頭已經握了起來，身體微微弓起，這是戰鬥的前奏。樊少額頭冷不丁冒出冷汗，好像面對的不是一個人一般，這次他是真後悔了，如果能有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他發誓一定躲在角落裡，夾起尾巴做人。

千鈞一髮的時刻，白齋的腳底升起一股旋風，褲腿也被吹鼓起來，馬上就要衝出去的白齋卻忽然停了下來，因為一個人。

施三郎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門口，晃晃悠悠，嘴裡念叨著「杯具」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