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列車
「大哥,我們之前是遭受了什麼攻擊?」
最讓吳慮不解的就是這個,這時兩人同時望向黑森林。
「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擎天』了,實力最少是龍級。」
「擎天?那是什麼?龍級,龍級是超越高等的等級嗎?」
吳慮一下兩問,吳可凡卻很是有條理的一一道來。
「據說擎天從來就沒人就過他的全貌,偶爾幾次被人看見也只是看見半截從濃霧落下的巨大腿而已,看起來就像一根巨柱。」
「擎天,曾經有十名元嬰修士一同進入濃霧中與之交戰,但九死一傷,就是逃了出來,三年後也傷重不愈而最終死去。」
越說越讓人心驚,吳慮再抬頭看黑森林上頭的濃霧,離地起碼有七八十米,如果只是小腿部分露出,那要是直立著,那不是有三四百米高,就是自己的爺爺,成年巨人族也無法與之比擬。
「嗤,什麼擎天,那是夔牛,很是古老的真靈。」
吳慮識海中龜仙人先是嗤笑一聲,然後接著開口說起這兩人交談口中的「擎天」,吳慮聽著卻沒有多問什麼。
「那擎天就生活在濃霧之中,看你這樣子就知道你絲毫不知才會將那火球給擊上濃霧之中,樹妖噴發隨機種子之時更不能如此做了,今後可不要再如此,當然這擎天並不會離開這黑森林,這也就是為什麼在十位元嬰修士殞命后沒有更多的修士前來獵殺這天地異獸的原因了。」
「至於龍級,就相當於我們修士的元嬰期巔峰,而以龍命名等級,想必你也該明白了,如果遇上龍族就能跑多遠就多遠。」
吳可凡說完是抬手晃了晃,一道烏光出現,一隻豬頭狗身的奇怪生物出現。
「你有坐騎嗎?咱們邊走邊聊。」
「有。」
吳慮放出一匹馬來,品種依舊是大陸常見的吃土馬了,吳可凡笑了笑上了自己的坐騎,吳慮也翻身上馬,兩腿一夾,飛奔而走。
「這豬不豬狗不狗的,難道是赤眼豬妖?可是怎麼這般…可愛?」
龜仙人對吳可凡的坐騎很是有興趣,而吳慮也開口詢問起吳可凡他的坐騎叫什麼。
「哈哈,這坐騎叫不如,豬頭狗身,速度還算不錯,價格也不貴,等有機會送你一頭。」
不如,這豬頭的樣子是家豬的模樣,而身子還算健碩,估計是什麼大型犬的身子那般,載著吳可凡一點不吃力,速度比吃土馬還要快,似乎還是刻意放慢的。
兩人是有說有笑一路前行,而吳慮帶著的地圖上,過了黑森林就要到玉簫國邊境最後一個城池,蕭城,而過了蕭城就是泫蕭關,而過了泫蕭關就是封泫國。
這蕭城是座凡人都市,並沒有修士坐鎮其中,只有大批的軍士駐紮,那封泫國想從這個方向入侵玉簫國根本不可能,那黑森林就是天然屏障,而其兩側那巨大範圍的沙漠更是讓人寸步難行,凡人軍隊是不可能冒險從這裡突破的。
兩人快馬加鞭,在天黑之前是趕到了蕭城,進城,隨意找了家酒樓點了幾個小菜與兩壺酒繼續聊天,只是這吳可凡給他們這桌施加了一個隔音法術,以防別人有意無意的聽到他們接下來的對話。
「我說老弟啊,你這回可慘了,被忍者看到你的臉,他們可是有過目不忘的本事的,以後你的畫像可能會出現在很多人手中。」
「更多人手中?為何?」
吳慮語氣中絲毫沒有擔憂自己相貌被人看到會怎樣,而是關心起這為何會有更多人拿到畫像上。
「你怎麼都不擔心你被人追殺?」
吳可凡自然覺得吳慮有些奇怪了,就見吳慮小心的將臉上的幾顆分佈各處的痣輕鬆扣下一個,然後輕撫一下鬍子露出光滑的人中兩側以及下巴,但又馬上恢復原狀。
「咦,你這手段妙啊,我竟然都沒能察覺有異。」
「嗯…」
「不用多說什麼,這樣更好,之後你再改頭換面一番,那些人也很難找到你了,來,咋們來幹上一杯。」
對於吳慮這看似簡單卻很是奇妙的手段,吳可凡心中頗為震驚,但表面上絲毫未變,以神識查看竟然也無法將吳慮原貌看穿。
吳慮端起酒杯看著杯中之酒,並沒有立刻喝下去,就他飲茶他會毫不猶豫的喝,可這酒卻不曾飲用過。
吳可凡喝一杯下肚,見吳慮如此,又給自己倒上一杯,拿起與吳慮的酒杯碰了碰。
「酒可是好東西,別名解憂。」
吳慮看吳可凡又飲下一杯,看著自己的酒杯,不喝實在太不好意思了,然後一下都倒入口中,一股辛辣感覺湧上,為了不出糗忍住吐出的衝動,硬是咽了下去。
猶如沸騰的開水帶著火辣之意順著喉嚨進入自己腹中,但過了一會卻變得舒緩起來,一種溫熱的感覺出現。
「哈哈,再來。」
吳可凡見此是又給吳慮倒上,也同樣給自己倒滿,再次碰杯,一飲而盡,吳慮無奈再次飲下,這時的他有一點頭腦發暈,還未來得及用自己法力去化解,這第三杯酒已經離嘴不到半寸了,再次飲下。
「啪嗒」一聲,吳慮腦袋重重磕在了酒桌之上,那酒杯脫手后在桌上打著轉並沒有掉落下去最後穩穩的擺在了上面。
「呼嚕嚕」的鼾聲響起,吳可凡是又給自己倒上一杯酒灌入嘴中,然後面具后的嘴角輕微上揚。
正午的陽光特別明媚,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一人眉毛微微抖動幾下,閉合著的眼皮也緩緩張開,映入眼帘的第一幕竟然是一片雪白。
雪白,不,那真的是雪,那人立馬起了反應,打了一個冷顫,活動了一下四肢,這才開始打量一下自己的情況,自己怎麼一直在移動著,在仔細一看,自己竟掛在了馬背之上。
翻身而起,跨足坐下,一拉馬韁,四下打量,這裡很是荒蕪,一個人都沒有除了眼下這條似乎還能稱得上道路的曲線就只有雪了。
「我怎麼會在這裡?吳大哥呢?」
從馬背上醒轉過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三倍醉倒的吳慮,他自然不是自言自語,而是詢問著龜仙人。
「走啦。」
「走啦?去哪裡了?這又是哪裡?」
「我怎麼知道他去哪,他送你過了泫蕭關后就自行離去了。」
「什麼!過了泫蕭關,那這裡是封泫國境內了!」
吳慮催動體內靈力讓自己身子更加暖和起來,沒想到自己竟不知不覺就到了封泫國了,而更沒有想到的是封泫國已經下雪了。
「冬天了嗎?太玄國這時也應該也下雪了吧?」
檢查一番身上的東西,一樣沒少,還多了一塊面具,和吳可凡臉上的差不多,乍看起來與自己先前從那帶自己去運市的傢伙所給的面具差不多,但拿起來時卻感覺到了不同。
「這是一面有一定遮擋本來面具的面具法器,只要給予靈力就能隔絕一定修為之人神識的窺探,不過僅限覆蓋之處。」
龜仙人適時的為吳慮解答,吳慮拿起,給自己戴上,然後轉頭對著後方大聲喊道:「吳大哥,謝謝你了!」
「人早就不知走到哪裡去了,你喊給誰聽?」
「你不懂。」
「哼,我是不懂,你們人族卻是比較奇特,感情豐富的很。」
吳慮只是笑了笑,也不再多說什麼,加快速度前進,接下來這一路他已下定決心,不停歇,直奔太玄國與封泫國的通關之地而去。
半個月後,吳慮看著那塊聳立在道路一旁的石碑總算舒了一口氣。
這次運氣還算不錯,雖然為了避免在遺忘谷遇上什麼事情,多花了幾天繞道而行從而耽誤了行程,但一路而來並沒有遭遇到任何危險。
「玄水關。」
吳慮念叨著這個在地圖上多次看到過的名字,眼眶中有晶瑩閃爍,一催胯下馬兒,過關而去。
到了自己出生的國度,吳慮將自己原本的面貌顯露出來,他有种放心的舒適感,這太玄國境內也同樣銀裝素裹,大片雪花在寒風中吹拂過他的臉頰,他倒是不坑,穿的還算保暖,加之有靈力在體內流轉,更是不感寒冷,但這吃土馬就不行了,漸漸就無法在雪地中奔跑,無奈只好收入靈獸袋中徒步前進。
走呀走,一連串的「哐當」之聲遠遠傳來,還偶爾伴隨著「嗚嗚」的長鳴。
「那是,冬季列車。」
太玄國是一個與玉簫國、封泫國不太一樣的國家,它繼承千年前名叫蒸汽時代的生活。按愛因斯域之人所說,太玄國是蒸汽文明,是與之相比的舊時代,而他們是未來世界,而其他國度還被他們戲稱為原始社會。
鐵軌,作為列車移動中主要部分,一般都會有人進行清掃打理,以防列車發生脫軌事件,也因如此,吳慮在自己行走不久后就發現了一條。
「哐當」之聲越來越大,黑色巨大的車頭快速放大,看到車頭標註的號碼,吳慮很是欣喜,自己曾經坐過這趟車,還是幾年前與爺爺一同前往一位長輩家裡時乘坐過,也是那一次第一次見識到了自己爺爺的特殊手段。
吳慮的爺爺將他自己壓縮成普通成年人一樣,就是年紀看起來也小少許多,身材也十分健碩,和原來巨大但蒼老的身子完全不同,縮小身子就是為了方便乘坐這冬季列車,之所以叫冬季列車,是因為它只有冬季才會行駛於整個太玄國境內。
車呼嘯而過,一共二十七節,吳慮悄然無聲的上了車頂,隨著列車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