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來自未來的饋贈

「這個世界的時間確實混亂無比，我想你以後應該會有更深的體會。」

「留給自己的信，還要用『你』這樣的稱呼，確實有點奇怪，但請你相信，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存在『唯一可能的』那個世界線的『古雅人』增加更多挽救的機會。」

「直到那個世界線真正出現之前，『我』或者其他『我』，甚至『你』，終究都會為此努力。」

「任何的選擇都會引導出不同的結果，所以我不願意干涉別的時間線上的我，沒有人能確定所謂的『正確答案』究竟是什麼……」

「Followyourheart.」

「我能給你的提示只有兩個——」

「第一，『死亡回歸』會讓你在死亡的剎那回到24小時之前的時間點，任何致命的傷勢都會回歸成24小時之前的狀態，但我至今也不敢確認回歸后的自己是否就來到了一個平行的時間線，如果你能看到這封短訊時有『與我不同』的想法，或許能幫我驗證這一點……」

「第二，回歸后的24小時內如果再次死亡，回歸的時間點將會往前延長一倍。所以你大概能猜到我是怎麼扭轉九個月的時間了——我連續自殺了八次，或許平行的時間線有比我更狠的『古雅人』呢（笑）。」

「但是千萬記住，這種往前跳躍時間長河的做法有極大的副作用，消耗的是我們的情感和記憶，而且每往前跳躍一次，回歸后的痛苦都會增加，我甚至懷疑有一天『我們』會因此崩潰……所以，『我們』究竟是什麼，是喪失記憶的人格，還是平行時間線的躍遷呢……那比死亡更可怕的噩夢究竟有沒有被扭轉……」

古雅人越往下閱讀越心驚肉跳，但是短訊卻沒有繼續寫下去，那一小段話彷彿是迷惑的拷問自身，像是為了不干擾他的判斷，在深海涌動的巨浪來臨之前，戛然而止。

「我並不確定我是獨立的自我還是某個喪失記憶的重複品，但我確信當你看到這的時候，我應該是失敗了。」

「但請你相信，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未來改變過去』，你或許成功，或許成為我們努力的一部分，為其他的『我』留下幫助。」

「牢記，每一刻都需要你做出選擇——」

「Followyourheart.」

噠、噠、噠。

古雅人敲著手指，腦海中整理著獲取到的信息。

一，常規的「死亡回歸」不是糾錯的手段，而是應該用來獲取情報。只要不是在24小時內連續死亡，回歸的痛苦就不會增加，如果只是現在這種程度的話，我還能承受。

二，我現在的某個選擇可能會影響到未來的發展，只是不到最後就沒法確定到底是怎樣的影響，所以上一個「我」才會選擇連續自殺，可見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才應該用跳躍式的「死亡回歸」去糾錯。

三，跳躍式的「死亡回歸」有極強的副作用，會消耗情感、記憶，增加回歸后的痛苦，甚至有可能影響人的認知，引發強烈的心理疾病。因為從短訊內容來看，上一個『我』已經對自身的存在產生了懷疑。不過確實深入思考後，真的很難確認到底是記憶被清空還是真的來到一個平行時間線。

四，訊息中開頭提到他已經回歸了二十次，但是如果要跳躍九個月的時間，的確只用連續回歸八次即可，那麼多餘的十二次是什麼原因？如果我們都繼承了原本地球的生活經歷，他不會出現這種低級錯誤，而且常規的回歸也不會被計入進來……那麼中間發生了什麼，需要多增加十二次跳躍回歸？所以上一個「我」的跳躍時間或許比我想象得更久遠？

五，按照他給我的提示，我意外撞上琴酒部下被幹掉的時間應該是晚上九點出頭，應該回歸到七月三十日的九點多，但顯然我回歸后的時間是七月三十日清晨，意味著我已經「跳躍回歸」了一次？真正的死亡時間是八月一日凌晨？為什麼我沒有記憶？是被消耗掉了還是真正跳躍時間線了？

六，跳躍回歸會消耗記憶的話，那麼此前的「我」收集的情報是否會保存下來？不，如果是我的話，一定會保存下來的，這是我們卧底的本能。那麼問題又產生了，其他的「我」是希望我在獲取這些情報的基礎上做出判斷還是希望我靠自己獲取的信息做出選擇？還是說他們覺得情報不會影響我？

七，前身沒有留下情報的訊息，是認為我能找到還是不想找到，或者他交給了信任的人？我應該等上峰的召喚還是主動尋找有可能是我線人的人？

八，前身的訊息越往後越悲觀，是心理狀態出現問題了？那麼，有沒有可能我是他崩潰后的產物？還是說長久的失敗令他已經絕望了？我沒有這個世界「古雅人」的記憶，到底是因為世界線變動還是他們聯手給我留下的「幫助」之一？

九，做出一個假設，假設世界線存在變動，那麼所有時空的「古雅人」都會被「古仁」取代，只是被取代的時間點不同。那麼被取代后的「古雅人」應該都有關於原先地球的卧底經歷，那麼這份記憶就是我們的共同點。那麼這個世界線的我是從什麼時候取代「古雅人」的？真的是七月三十一日嗎？如果世界線的假設不成立，那麼就存在另一個可怕的可能性……

或許「古仁」取代「古雅人」的時間點比我想象得要早的多得多，太多的跳躍回歸崩潰了一個個「我」，以至於我已經沒有任何有關「古雅人」的記憶。

如果跳躍回歸會消耗記憶，而地球經歷是保持自我的最後底線，那麼這次是不是就是我最後一次機會了？

九個月後一旦失敗，即便再次大幅跳躍回歸也會變成一個白痴？

「九個月後究竟會發生什麼，讓『我』死都不願意接受？」

古雅人按了按太陽穴，把腦海中的焦躁清空，眼神重新銳利。

「不管如何，意思就是說讓我以現在的思維進行判斷吧？」

「那麼，剛剛來到柯南世界，沒有任何記憶的我，會做什麼？」

「情報！」

「毫無疑問，我會搜集任何能搜集到的情報再計劃下一步的方案，無論是環境、琴酒、『古雅人』，說到底都是我現在搜集到的情報。」

「情報有真有假，需要甄別、驗證，即使發生超自然的事，也未必是真相。」

「第一步，先弄清九個月後有可能會發生的噩夢是什麼。那麼我需要找到前身們留下的情報，以及……更努力的往上爬，獲取更多權力去驗證情報。」

看了看身上的條紋睡衣，想到剛蘇醒時的皮卡丘睡衣，他決定先從這個最不協調的地方開始調查。

「嗯，先去找找看那件皮卡丘睡衣從哪兒來的吧？」

換好衣服，帶上手機，出門前往附近的大商場。

只不過他沒想到這麼一逛，這麼快就遇到了線索。

「咦？雅人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