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哼哼!」紅衣忙坐直了身體,假意咳了兩聲,「葯拿來了嗎?」
「嗯!主子,為什麼要救他啊?」青兒有些不明白紅衣的舉動,他們不是來殺人的嗎?
紅衣轉頭為龍子的傷口上好了葯:「我也不知道,就是不想他死!」說著,便幫龍子把脈,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主子,怎麼了?」青兒看著紅衣多變的表情,對於她家主子,最信得過就是醫術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幾個月前她的主子就變成神醫了。
「青兒,你先回紅袖閣。我要帶他去一個地方!」說罷,紅衣便扶起龍子飛出了房間,哪管身後青兒的驚呼。
「為什麼?為什麼會和我的脈搏一模一樣?難道是因為情種?」紅衣的雙手附上了胳膊,如果真的是因為情種,那他就是她曾經的愛人!
紅衣搖了搖頭,轉身走進了竹屋。
「哎!怎麼就這樣的巧?真是的。總不能讓本小姐犧牲自己的清白來救你吧?!」紅衣撓著頭,「這樣妖冶的男人還真是少見!」
紅衣從龍子的嘴角擦了一小抹胭脂下來,放到了鼻前:「真香!一個大男人還胭脂水粉的。等等,這香味。」
沒等二話,紅衣走到了梳妝台前翻找著那些胭脂盒,這些都是從紅袖閣帶來的:「啊!就是這個。竟然一模一樣!」
紅衣也喜歡這個味道,可是在集市上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同樣的,想必應該是特製的。
「難道真的是她給你下的情種?」紅衣蹲在龍子的面前,「哎!真是的。你也是笨,是吧?幹嘛就吃了?還是她就想弄死你啊?你知道嗎?要為你解開情種,三十天,得費了本姑娘多少的功力啊?」
「算了,就當是為了她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紅衣假裝虔誠地行了佛禮。
紅衣將龍子扶起盤腿坐好:「那個,我最近才掌握這個竅門,要是出問題了,你要多多包涵!」說著便輕輕閉上了眼睛,雙手運氣抵著龍子的背。
竹屋外,時不時有鳥兒的叫聲,更顯得這裡的靜謐。夕陽透過竹葉,斑駁地落在前院里。
「噗!」龍子一口鮮血吐出,染紅了白色的長衫。
紅衣立馬收回了功力,面色尷尬地說到:「那個,對不起哦!好像是運錯地方了。呵呵!呀!吐血了。你等會兒,我去幫你打水洗洗!」
紅衣一手牽著衣服,一手拿著毛巾拭去了龍子嘴角的血漬:「嗯?」紅衣有些驚訝龍子呈現出來的膚色竟然是那樣好看的古銅色,便將龍子的整個臉上的胭脂都擦了去。
「這樣好看的顏色,幹嘛用那樣白的胭脂遮了去?你這個怪胎!」紅衣欣賞似的看著龍子。
「啊!」沒想到龍子卻突然睜開了眼睛,「你幹嘛突然睜開眼睛?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
「為什麼走了那麼多年,現在才回來?」龍子有些激動地問到,難免牽扯到了傷口。
紅衣皺了皺眉頭,上前查看了龍子的傷口:「看吧!那樣激動幹什麼?傷口都流血了。」說著,便又要去拿金瘡葯。
卻被龍子拉住:「你還沒有回答我?既然當初都不管我,何必現在來管我的生死?」
紅衣吹了吹劉海,回頭無奈地說到:「對啊!我們素昧平生,我救你只是因為有句話說得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況且你幫我擋劍了!所以,我就得管你的生死。」
「素昧平生?哼!原來放不下的只有我。」龍子冷笑到。
「哎呀!我」紅衣一臉糾結狀,「這,讓我怎麼跟你解釋呢?反正你就記得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就行了。」紅衣掙脫了龍子的手,走到了藥罐前取葯。
「如果你不是她,你怎麼知道我認識哪個人?」龍子不相信地說到,明明就是一個人,連著神態和說話的語氣都那樣的相似。
紅衣拿著葯走到龍子身邊坐下,「因為你身上的情種。」
「你知道?這件事只有我和她知道,你還說自己不是她?」龍子抓著紅衣的手臂。
「噝!你弄疼我了。」紅衣本來想發飆了,可是看龍子鬆開了自己,便又好言說到,「總之我不是她!哎呀,難得解釋了。先給你上了葯再說!」
「你。」
「姐姐沒有那麼大的耐心。要不是看你是為了我受傷,而你自己又不能上藥,我才懶得在這裡和你啰嗦!你到底上不上藥的?你!」紅衣以為龍子又要繼續問,終於忍不住破口吼道。
龍子被紅衣這樣一說,頓時愣住了。平時也只有他教訓別人的份兒,他想還口,可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了,只乖乖地等著紅衣為自己上藥了。
「好了。」紅衣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喂,你怎麼愣住了?是不是被我嚇著了?呵呵,不好意思哦!我的脾氣有時候是這樣,有些暴躁。所以不要隨便惹姐姐!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叫紅衣。」
「你忘記了?」龍子的語氣有些失落,心裡自嘲著,別人已經忘記了,「我叫龍子。」
「東昭的辰王爺?!就是那個人稱是第一美男子的龍子?」紅衣頓時來了精神,走到龍子的身邊挽住了他。
龍子身體微微一愣,一手伸到了紅衣的頭上,「你怎麼捨得現在才回來?」
「我。」
「別動!」龍子打斷了紅衣的話,將紅衣抱進了懷中,「就讓我這樣靜靜地抱著你,只要一會兒。」
紅衣本想拒絕,可是似乎沒有反抗力,只是任由龍子抱著,這個男人和她到底有怎樣的愛啊?
龍子以為紅衣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的時候,他一定會一劍殺了她。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想念她,生怕她再次的消失。
「咕咕咕。」
「呵呵,我餓了。」紅衣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我想你也抱夠了。我去做飯哈!」說著便掙脫了龍子的懷抱。
龍子望著突然空蕩蕩地胸前,「就算你現在不承認,沒關係。總有一天,你會承認的!」
「香噴噴地飯來了。」紅衣一臉黑色地端著兩盤菜走進了竹屋。
龍子看著紅衣手上的菜,頓時笑出了聲:「這能吃嗎?」
「這個,還有待考究。咱們還是先嘗嘗吧!至少不會讓人『忐忑』的。」紅衣俏皮地說著。
「『忐忑』?」龍子不解地問到。
紅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只轉移了話題:「對了,你幹嘛換上你那重重的鎧甲?」
「那件衣衫髒了。況且皇兄還在和西丹打仗,我要回去幫她。吃了飯,我就要離開了!」龍子將手中的劍放在了桌上,端起了飯碗。
「不行,你不能離開。」紅衣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了。
「咳咳咳」龍子剛將一口菜吃進嘴裡,便忍不住咳了起來。
紅衣忙走到了龍子的身後,輕拍著他的背:「是我做的難吃,是吧?額,第一次做,還請多多包涵啦!」
「為什麼我不能離開?」龍子的心中有了幾分希冀。
「因為我已經打通了你的一脈穴道。如果不繼續下去,你就會死。你如果運功,馬上就會死的哦!這樣解情種太傷害我的元氣了,還要三十天。」看著龍子不明白,紅衣繼續說到,「就是你身體里的情種。我也只有用這個方法幫你解開了!」
「你要這樣為我解情種?」龍子眯眼看向了紅衣。
「那你總不能讓姐姐我獻身吧?!」紅衣說著說著竟然不好意思了,「不過像你這樣的帥哥,我還是可以接受把第一次給你的。」
「你,真的不是紅衣?」龍子低笑到,「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你不是她。如果是她,她是不會這樣的!」
「其實我也是叫紅衣的。好啦!兄弟,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曾經發生過什麼,可是總是一段刻骨銘心。既然事已至此,你要好好的生活下去。未來還是有希望的。」紅衣一副奮發向上的表情。
「對了,你把這個吃下去吧!」說著,紅衣將一顆丹藥遞給了龍子,「一會兒我會幫你運功,這顆丹藥可以保住你的心脈。」
「我不需要你幫我解情種。」龍子沒有接那顆丹藥。
「喂,你不會還想著她回到你身邊,然後你們雙宿雙飛吧?」紅衣緊張地看著龍子,「我告訴你哦!她不會回來了。」
「我知道!」龍子打斷了紅衣的話。
「你知道?」紅衣驚詫地看著龍子,「你知道她已經。」
「當初她離開我的時候,我就沒希望她還會回來。就算她回來,我也會一劍殺了她!」龍子猛地捏緊了劍。
「額!呼!幸好我不是她。」紅衣輕輕地說著,「那你明明知道她不會回來,幹嘛還要折磨自己?這樣不是很痛苦嗎?況且我已經為你打通了一道,這樣不繼續下去會要命的。」紅衣苦口婆心地勸道。
「我就是要這樣。才能記住你們女人都不是好東西!」龍子的眼神充滿了恨意,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紅衣突覺得背脊有些寒冷:「其實你也沒有必要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啊!」紅衣繞到了龍子的背後,點了龍子的穴道。
「你!」龍子有些憤怒地低吼到。
「對不起啊!姐姐最不喜歡的就是半途而廢了。所以,你,我救定了。等你好了,你要再想死,我就不管你了。」紅衣說著,將丹藥直接送進了龍子的嘴裡。
「你要幹什麼?」龍子看著正挎著自己衣服的紅衣,不解地說到。
紅衣累得夠嗆:「這麼厚的鎧甲,姐姐怎麼給你運功?就說你幹嘛換衣服啊!累死我了。」紅衣沒好氣地說到。
「又是白色的衣衫?!」龍子瞟了一眼衣服。
「是啊!我喜歡看男人穿白衣服。比如說白襯衫,白西裝多好看啊!」紅衣自顧自地說著,全不察龍子漸變的臉色。
竹屋裡,又只剩下了運功的微弱之聲。
「把這碗湯喝下去吧!很補身體的。」紅衣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到一隻鹿。
「這是什麼湯?」龍子依舊不能動彈。
「這是鹿湯。壯陽的!」紅衣毫不避諱地說到。
「不喝!」龍子皺了皺眉頭,「你不知道鹿是我東昭的國寶嗎?」
「你這時候至於這樣計較嗎?」紅衣放下湯,叉腰說到:「這兩天,我給你輸入都是陰氣,你要是再不好好補補,就真的變成女人了。所以必須喝下去!」
說罷,紅衣不由分說的捏開了龍子的嘴,直接地灌了下去。
看著自己滿意地傑作,紅衣自豪地點了點頭,又將一顆丹藥喂進了龍子的嘴裡:「今天是最關鍵的一天。前兩天我將你的全身筋脈都打通了,今天是要切除情種。只要今天過了,剩下的日子就輕鬆了。不過,今天也是最危險的一天。」
龍子倒是沒有理會這危不危險的:「你的湯就不能放點鹽味兒?腥死了。」
「額好吧!我忘記放了。」
紅衣說著,竹屋邊飛下一隻信鴿,紅衣打開字條:「怎麼就這樣喋喋不休啊?!看來她過不久就要來了,幸好我早作準備挖了個地窖,走吧!」
果真,不一會兒,紅衣和龍子就聽見頭頂上傳來了乒乒乓乓的聲音。
「你得罪了什麼仇家?」龍子好奇地問到。
「是呀!你不知道越是行俠仗義的人,仇人越多嗎?閉上嘴,要是一會兒走火入魔了,你可付不起責任的。」說罷,紅衣閉眼運起功。
「大爺,求求你們放開我。我只是想在這個地方討口飯吃!」一個灰頭土臉的小女子努力掙脫這一群男人的拉扯。
「那跟大爺我回去,做我的小妾,我一定保你榮華富貴一生!」那肥頭大耳的男子攥著小女子就是不放手。
「不,我不要。求求你們放開我吧!」
看著周圍的人竟然就只是在原地看熱鬧,青兒正要出手相救,卻被一同而來的藍兒拉住了:「青兒,你看!」
青兒順著藍兒的手勢看去,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果真來了。有好戲看了!」說著,便操著手站到了一旁。
「青兒,你說小姐能成功嗎?」藍兒有些擔憂地問到。
「你要知道小姐的賴皮功夫可是絕對到家了的。」青兒說著就想笑出來。
「放開那個姑娘!」龍子的聲音響起,吸引了無數的女性眼光。
「你是誰?居然敢管本大爺。」
爺字的音還未落下,那男子已經被打出了三丈開外:「我從來不喜歡廢話。」
「多謝公子出手相救。小女子願意一生相許!」那小女子跪在了龍子的面前,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
龍子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女子,又對身旁的侍衛微微點頭。
只見那侍衛走到了小女子身邊:「這是我們爺給你的銀兩,足夠你開個小店,或者就算坐著吃喝,省吃儉用的也是可以一輩子了。拿去吧!」
小女子一擦臉站了起來:「你當我是叫花子嗎?我說了,是賣身。你明白不?既然你家爺要給我銀子,那就是買了我。所以我要跟著他!」說著,哪裡還管那侍衛的表情,徑直走到了龍子的身邊。
「你可知道我們爺的身份,他是不會答應你留在他的身邊的。」那侍衛也是不甘心,拉過了小女子就說教了一番,「還是拿著這些錢離開吧?」
「我管公子是什麼身份?!反正他已經買了我了,必須要負責任!」小女子沖著侍衛吐了吐舌頭,又甩開跑向了龍子。
剛要走近,卻聽見有人稱呼龍子為辰王爺,頓時來了精神:「東昭的辰王爺?!就是那個人稱是第一美男子的辰王爺?」走到龍子的身邊挽住了他。
龍子的身體微微一愣,下意識地看著那小女子,「你倒是有幾分好玩兒。若是跟著本王回府,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你不怕在裡面孤獨終老?」
「不怕!我的命都是王爺的了。況且我是賺了!就算是王爺你不要我了,我也會黏著你的。」小女子又朝著龍子身上蹭了蹭。
那侍衛驚呆了,可不是嘛!就連王府的都總管看著這樣怪異的兩個人,也是愣在了原地,連行禮都忘記了。
「你跟著王爺出門,王爺是受什麼刺激了?」都總管的嘴已經成了標準的雞蛋型。
「我也不知道啊!在路上遇見這個女子賣身,王爺本來是好心相救。結果就被纏上了!更奇怪的是那女子往王爺身上蹭,王爺竟然沒有反感,反而是任由著她。怪了,怪了!」
「姑娘,還請這邊走。」領路的嬤嬤倒也是恭敬。
「嬤嬤,你就不要這樣客氣,不要稱呼我姑娘,我叫紅衣。我想著應該是你家王爺買回來的丫鬟!所以,以後還請您多多照顧呢!」紅衣打量著王府,果真不一樣,「嬤嬤,我們這是去哪裡啊?」
看著紅衣和龍子挽著手進來,再怎麼也不會是丫鬟吧?嬤嬤還是很恭敬:「紅衣姑娘,老身帶你去沐浴更衣。」
「呵呵!」紅衣看著自己髒兮兮的衣服,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這衣服是有點臟!」
「那女子可是已經沐浴好了?」龍子亦是剛剛沐浴而出,也不知怎的就忍受那樣久?!
「小女子紅衣參見辰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紅衣走進門,有規有矩地行了禮。
「你叫紅衣?!平身吧!」龍子沒有轉身,任由丫鬟們服侍著。
「紅衣謝過王爺了!」紅衣倒也不客氣,看龍子沒有理會自己,便在房間里轉悠了起來。
正巧桌上的一本軍事部署圖吸引了紅衣的注意,不自覺地便走了過去,剛想翻看。
卻聽到了龍子有些駭人的聲音:「說,你是誰派來的?」
紅衣一震,抬起頭直視著龍子:「王爺,你猜?」
「不,你當本王的貼身侍女。」龍子滿含深意地看著紅衣,「這樣本王才能知道你到底要幹什麼呀!」
「哇,王爺,奴婢不得不佩服您的洞察力了。這樣都能被您看穿!」紅衣朝著龍子猛扶手行禮。
「你不用自稱奴婢!」龍子說罷,便走出了東廂房。
紅衣看著龍子的背影,露出了勝利的微笑:「看本小姐不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小姐,你沒事兒吧?」青兒將紅衣從被窩裡拉了起來,仔細地瞧著。
紅衣睜開迷糊地雙眼:「青兒,人家才剛剛睡著,你幹什麼呀?明天我還要早早地去服侍辰王呢!」
「小姐,你從小到大就沒服侍過人。不然我們換一種方法?不也是可以得到哪些機密的軍事文件嗎?」藍兒心疼地說到。
「對啊!小姐,估計你什麼都是不會做的。」青兒贊成地說到。
「我還沒開始呢!你們兩個就給我打退堂鼓。其他方法自然是有,可是這個辦法是最能夠接近辰王的!我已經向辰王攤牌了,你們最好別來找我了。等我拿到了軍事部署,自然會給你們信號。快離開吧!」紅衣不耐煩地轟走了青兒和藍兒,又倒床大睡起來。
紅衣站在東廂房門口,越來越佩服自己了,幸好決定早點起來站門,自己一定要做到沒有任何紕漏。
「紅衣姑娘,你怎麼還在這裡?王爺都已經去書房了。」嬤嬤有些不解地看著紅衣。
「啊!可是我寸步不離,他是王爺,總不可能在自己家翻牆吧?」紅衣一愣一愣地。
嬤嬤恍然大悟:「紅衣姑娘,王爺昨晚歇在南廂房的。我不是讓下人把王爺的就寢房間告訴你了嗎?」
「哎!一定是那本子。我最討厭看字了,所以就沒看。」紅衣一臉難堪地說著。
「沒事兒,你還是快去書房吧!可找得到路?」嬤嬤倒是很喜歡紅衣,總覺得能夠增添這辰王府的喜樂氣氛。
「找得到,昨天轉了一晚上呢!」說罷,紅衣一溜煙地跑了。
「王,王爺」紅衣剛衝到書房,正好撞了龍子一個滿懷,「王爺,你要出去啊?」
龍子盯著紅衣,沒有任何的表情:「還知道過來?很好。第一天就遲到,去領罰十板後到大門來!我們要出去。」
「領罰啊?可不可以不罰?」紅衣本來還想說說情,可是看著龍子絕不留情的樣子,只能悻悻地去了後院。
等到紅衣一瘸一拐的走出王府,剛想要上車的時候,卻見馬車竟然緩緩動了起來。
「喂,王爺,我還沒有上車呢!」紅衣一顛一顛地跟在馬車后。
只見昨日那侍衛騎著馬從紅衣身邊而過:「王爺說了,你太慢,所以不等你了。」
「什麼!我不是已經出來了嗎?」紅衣表情的猙獰已經完全告訴旁人她已經很無語了,「算了,我忍!」也只好硬著頭皮跟在馬車後面了。
「紅衣姑娘,王爺叫你上去呢!」那侍衛騎馬過來說到,看著紅衣倒是有些覺得可憐了。
「算你家王爺還有點良心。」紅衣嘟囔著,又回頭問道:「看你成天都跟在王爺身邊,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泰和。」泰和笑道,「紅衣姑娘快去吧!不然王爺又不等你了。」
「王爺吉祥!」紅衣極不情願地行了禮。
「過來幫本王扇扇子。」說著,龍子朝著紅衣扔去了一把絲綢做的扇子。
紅衣拿著扇子直搖頭:「這也能把人扇涼快了才怪!車夫,停車。好心王爺,你等等我吧!」說罷便跳出了車,想也是忘記屁股疼了,「噝!」
龍子抬頭時,紅衣手中的絲綢扇子已經變成了一把蒲扇。
「你把本王的絲綢扇子弄哪裡去了?」龍子睜大了眼睛。
「我身上沒錢啊!就當然就只能用那絲綢扇子換了這把蒲扇。」紅衣說著就給龍子扇了起來,「涼快吧!」
龍子的嘴角抽了抽:「你知道那把扇子是誰賞的嗎?」
「能賞給王爺東西的自然也就是皇上了。可是沒用的東西留著也只是佔位置嘛!」紅衣自有她的理論。
龍子終於發現自己做了一個多麼大的錯誤的決定。
「王爺,咱們這是去哪裡啊?」紅衣看著馬車已經漸漸遠離了鬧市。
「去你想去的地方!」龍子只答了一句,便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了。
「王爺,沒想到第一天你就帶我來這樣機密的地方。我不用蒙黑絲帶嗎?」紅衣欣喜若狂地說到。
龍子信手走在前面:「不用。本來就是帶你來看的。要是蒙上了眼睛,你下次怎麼能偷偷地自己來啊?」
「嘿,我下次要來,一定告訴您!」紅衣當然也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將這裡的地形牢牢地記在了心裡,龍子也太放心了,那是他不知道自己過目不忘的。
「昨天和你的同夥接頭了?」龍子不緊不慢地說著,彷彿他也是這一夥的。
「這您也知道?!放心吧!我讓她們別來了,等我拿到我要的,我會主動找她們的。」紅衣也毫不避諱,兩人就像是家常一般。
「哦?就這麼有把握?」龍子停下腳步。
紅衣斜頭一笑:「對啊!本來我是沒什麼信心的,可是直到遇見了您,我就頓時胸有成竹了。」
「哈哈哈」龍子笑著走進了軍事訓練場。
「哇,這就是失傳已久的鴛鴦陣?!」紅衣驚呼了出來。
龍子略有深意地看著紅衣:「你知道?」
紅衣清了清嗓子:「鴛鴦陣陣形以12人為一隊,最前為隊長,次二人一執長牌、一執藤牌,長牌手執長盾牌遮擋敵人的箭矢、長槍,藤牌手執輕便的藤盾並帶有標槍、腰刀,長牌手和藤牌手主要掩護后隊前進,藤牌手除了掩護還可與敵近戰。再二人為狼筅手執狼筅,狼筅是利用南方生長的毛竹,選其老而堅實者,將竹端斜削成尖狀,又留四周尖銳的枝枝丫,每支狼筅長三米左右,狼筅手利用狼筅前端的利刃刺殺敵人以掩護盾牌手的推進和後面長槍手的進擊。」
紅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卻聽龍子說到:「接著是四名手執長槍的長槍手,左右各二人,分別照應前面左右兩邊的盾牌手和狼筅手。再跟進的是兩個手持「鏜鈀」的士兵擔任警戒、支援等工作。如敵人迂迴攻擊,短兵手即持短刀衝上前去劈殺敵人。各種兵器分工明確,每人只要精熟自己那一種的操作,有效殺敵關鍵在於整體配合,令行禁止。最後一名是伙夫。」
「『鴛鴦陣』不但使矛與盾、長與短緊密結合,充分發揮了各種兵器的效能,而且陣形變化靈活。可以根據情況和作戰需要變縱隊為橫隊,變一陣為左右兩小陣或左中右三小陣。當變成兩小陣時稱『兩才陣』,左右盾牌手分別隨左右狼筅手、長槍手和短兵手,護衛其進攻。」紅衣當仁不讓地說到。
龍子接過了紅衣的話說到:「當變成三小陣時稱『三才陣』,此時,狼筅手、長槍手和短兵手居中。盾牌手在左右兩側護衛。這種變化了的陣法又稱『變鴛鴦陣』。此陣運用靈活機動,正好抑制住了敵軍優勢的發揮。」
「正是,正是呢!」紅衣拍手稱道,「王爺,我們真是英雄相見恨晚吶!我可以再去別處看看嗎?」
「當然可以。你自己去吧!本王在這裡等你。」龍子說著就坐了下來。
「王爺您倒真是放心!那我去去就回。」說罷,紅衣便瘸著腳走了。
「王爺。」
「本王知道你要說什麼。」龍子淡淡地笑著,「既然本王敢把她帶到這裡來,自然有本王的用途。她要的不是這些!而這裡根本就什麼都沒有。歐陽將軍,辛苦你把兄弟們帶到這裡來了。」
「也就當讓他們好好練練了,也不知道王爺看不看得上?」歐陽正德謙虛地說到。
「歐陽將軍過謙了。只是本王覺得鴛鴦陣本就圖輕便,何不將刀命人特製?」龍子看著場下的人說到。
歐陽正德恍然大悟:「聽王爺一席話,老夫豁然開朗啊!明日便命人築刀。」
龍子端起杯子,這小妮子竟然敢喝本王的水。
紅衣躲在小山後,有些竊喜:「幸好自己沒有走開,不然就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了!哼,哪能瞞過你姑奶奶我的眼睛?」
「那可不一定!」龍子柔和地說著,語氣里卻帶著殺氣。
「王爺一定不會。因為王爺的這裡」紅衣指著龍子的心,「王爺的這裡很柔軟,說不定哪天就對我這個姦細動情了?!」
紅衣運功回神,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原來是她主動找上門的。這些事情這時候又浮現回了這顆腦袋,是為什麼呢?難不成她還想讓我來幫她還債不成?我可不是什麼好人!可是看樣子我是丟不掉了。
樓上已經沒有了什麼動靜,紅衣回頭髮現龍子正看著自己,有了那些片段,心裡感覺怪怪的:「額!你醒了幹嘛不吱聲?就喜歡嚇人。」
「我們還要相處二十七天,對不對?」龍子望著紅衣,沒有逃離。
「嗯,數學學得還真是不錯!」紅衣點頭,「怎麼了?」
「這段時間讓我們像戀人一樣,可以嗎?」龍子說到,「或許出去之後我們就會成為真正的敵人,也說不一定。」
紅衣本來想拒絕的,可是竟然鬼使神差地點了頭:「先說好,我不能獻身的哦!」紅衣說著,捂緊了胸口的衣服。
龍子露出了依然消失了好多年的笑容:「還不快點解開我的穴道?!」
「上面的人已經離開了。不過,我再次告訴你,你不能運功。不然必死無疑!」紅衣說著解開了龍子的穴道。
「你這樣相信我?我都不相信自己的話呢!」龍子活動著筋骨。
「因為」紅衣一低頭,隨即笑道,「因為我就是相信你!對了,你笑起來帥氣多了。」說罷,便一溜煙不見了。
龍子摸著自己的臉,已經有多久沒有這樣笑過了?想著,又跟了上去:「我們不離開?要是他們再來怎麼辦?」
「你沒聽說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我們會這樣想,他們也會這樣想。可是他們自以為了解我,就知道我不會再回到這裡了。可是卻不知道我已經變了,所以,就安心在這裡住下吧!」紅衣一口氣說完,便開始喘氣。
「繞口。那些是你的仇人?」龍子拍著紅衣,幫她順氣。
「錯!現在是我們的仇人。情侶嘛!就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是不?」紅衣可是算著帳的,「我不是要去刺殺你家皇后嘛!現在失敗了,她當然就要來找我算賬了。」
「你放心,就算你被綁回去了,我也會救你出來的。」龍子牽起了紅衣的手。
「我才不想要回去呢!」紅衣笑嘻嘻地嘀咕道,「我要和你這個帥哥好好找找戀愛的感覺。初戀給你也是不錯的!」
「嗯?」龍子不解地看向了紅衣。
「我們現在是戀人,那彼此之間就不應該相互隱瞞,你有什麼問題要問我嗎?」紅衣很坦誠地說到。
龍子的心中確實有很多問題,可是都不適合現在問:「你。」
「停,我覺得你有心理負擔。」紅衣做了停止的手勢,「我要先聲明幾點。第一,我不是她;第二,我不會做別人的替身;第三,要愛就真心;第四,不準拿我和她比較。完了。」
龍子有點明白有點糊塗地點頭:「那我沒什麼問題了。你呢?」
「我想看星星。」
紅衣的話音未落,已經被龍子攔腰抱起,飛上了屋頂:「這兒可以嗎?」
「你不運功,還能飛檐走壁?」紅衣不敢置信地看著龍子,自己練了好久才勉強可以利用輕功飛起來的,怎麼看他這樣輕鬆?!
「能!」龍子含笑答道,「為什麼你沒有被皇兄的寒冰玄冥傷到?」
紅衣牽著龍子坐了下來:「如果我說,我不管怎麼受傷,只要給我一點時間,我就可以自動癒合,你相信嗎?」
龍子匪夷所思地看著紅衣,「那我試給你看!」說著,紅衣就取出了腳邊的匕首要划傷自己。
卻被龍子攔住:「我相信你!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是這樣的?」
「從我醒來,來到這裡啊!」紅衣發現自己又講了鳥語,忙糾正到,「就是前不久。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流行誒!快點許願。」紅衣指著天際劃過的星辰,忙雙手合十許起了願望,「銀子銀子銀子!哎呀,真是沒有錢好喊。流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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