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青兒看著紅衣,總覺得自己家的主子有了什麼變化,卻也不敢深究,便不解地說到:「您剛走,辰王就找到我了。那這樣說,他就是知道我們的身份了,可是為什麼主子你。」

「我也在好奇這個問題。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出賣我!」紅衣的眼光突然變得嗜血起來。

「主子,是她?」青兒不敢相信地揣測到。

「除了她,沒有人會這樣了。」紅衣輕輕一笑,笑得很痛,笑得很狂。

「可是她。」

「如果我死了,在她看來,我不過是一枚廢棋;如果我好好地活在了王府,她也不會對我另眼相看。」紅衣的語氣很平淡,似乎這已經是習慣了得事情,「我想,不久,她的任務就會來了。」

青兒端著一碗深咖啡色的中藥站在紅衣面前,苦口婆心地勸著:「小姐,喝葯吧!」從進了辰王府後,青兒便不再稱紅衣主子了。

紅衣微微皺了皺眉頭:「青兒,這葯苦的很。而且你明明就知道。」

「葯不苦,怎麼治得好腳?」龍子走進了紅衣住的上林小築,看著紅衣正在耍無賴,便笑道,「難道你就是不想好,所以拖著?」

「青兒參見王爺!」青兒也得到了龍子的許可,可以不用自稱奴婢什麼的。

「你下去吧!葯交給本王。」龍子看著紅衣一副快要擰在一起的臉,對著青兒吩咐到。

「是。」青兒看了一眼紅衣,便退了下去,卻躲在了轉角處。

「王爺,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紅衣沒有再說關於自己身份的問題,反正龍子都一笑置之,自己又何必呢?

「你不要扯開話題,先把葯喝了。」龍子端著葯坐在了紅衣的面前,「也不知道前兩日的葯是不是被你倒掉了?」

「這葯這麼苦,我不想喝。況且腳已經在恢復了!」紅衣捏著鼻子說到。

「恢復是恢復,可是你想以後變成瘸子的話,本王倒也是無所謂的。」龍子突然正經了起來,「本王雖然不喜歡瘸子,倒也會娶你為王妃,只是進門的妾啊!暖床奴啊!一定就不會少了。」

龍子沒有等到紅衣的回應,看向紅衣,才發現了紅衣的臉色不太好看:「本王開玩笑的,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本王答應你,這輩子也只會有你一個女人!就算你瘸了,本王就當你的拐棍,可好?」

「王爺,你要是敢,我就廢了你。別忘了,我可是有名的惡婦!」說著,紅衣撲進了龍子的懷中。

龍子一手輕輕摟住紅衣:「娘子有令,為夫不敢不從啊!」

「那個,王爺,我有點累了,你扶我進去休息吧!」紅衣俏皮地看著龍子。

「休息啊!可以,先把葯喝了。」龍子說著,又將葯端到了紅衣的面前。

「怎麼還記得啊!」紅衣哼了一聲,使出懷柔政策也沒將龍子的注意力移開,「燙!」

「那本王給你吹。」說著龍子真的一口一口吹涼了送到紅衣的嘴邊。

紅衣本想拒絕,可是奈何竟然自覺地張開了嘴。

躲在遠處的青兒本是驚訝,可是還是會心的笑了。

紅衣雙手撐著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竟然傻笑了起來,全不察青兒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背後。

「小姐?」青兒還以為紅衣出什麼問題了,輕輕搖了搖紅衣。

「嗯?青兒,你什麼時候進來的?」紅衣整了整衣襟,假裝沒事兒地說到。

青兒倒是頭一回看見紅衣這樣手足無措的樣子,忍不住笑道:「小姐,青兒看見您這樣,很開心!希望小姐能夠一直幸福下去。」

「青兒,你說什麼呢?」紅衣沒發現自己的臉竟然紅了。

「小姐,青兒本以為辰王爺是一個花花公子,可是這些日子我在辰王府竟然連一個除了丫鬟的女子都沒有看到。而且辰王爺也從不去什麼煙花巷柳!雖然辰王爺知道了您的身份,可是對您,我看得出是真心的喜歡。」青兒把這幾日看見的知道的龍子告訴了紅衣。

紅衣又怎會不知道,可還是矢口否認:「他才不會喜歡我呢!他和我就是冤家。我只是他身邊的一個惡婦!總有一天,他會被我嚇得逃之夭夭了。」

青兒會心地一笑:「是啊!小姐,你就好好當你的惡婦吧!」

兩人正說笑著,一隻白鴿落在了門前,雄赳赳氣昂昂,像是在彰顯著什麼。

青兒眼尖,正想用身軀遮擋那白鴿,可還是被紅衣看見了,苦笑到:「差一點,我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我是不能夠幸福的!青兒,去拿過來。」

「小姐!為什麼不嘗試追求自己的幸福?」青兒站在原地沒有動。

「我的生世有那麼多人羨慕,可是我一出生就註定是一個悲劇。所以,青兒,以後這樣的話就不要再說了。」紅衣拿過鴿子打開了紙條。

紅衣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即將紙條用蠟燭燒掉了。

「小姐,是什麼事兒?」青兒看著紅衣並不好的臉色,上前關切到。

「沒什麼事兒。青兒,你下去吧!」紅衣看了青兒一眼,又顧自走向了床。

青兒沒有再多問什麼,即使再問,紅衣也不會多說什麼,只關上了門退了出去。

一個月後。

「紅衣,準備好了嗎?」龍子笑顏踏進了上林小築。

「看樣子王爺今天很高興啊!」紅衣轉身站了起身看向了龍子。

龍子沒有言語,走到了紅衣的面前,將紅衣抱進了懷中:「紅衣,你有沒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紅衣身形微微一愣,不是因為那個擁抱,也不是因為龍子的問題,而是龍子的自稱:「王爺,我。」

「怎麼了?」龍子從懷裡鬆開了紅衣,「是腳還沒有完全康復嗎?本王斬了那庸醫。」

紅衣拉緊了龍子的手,「不是。和那些御醫無關,我已經好了!只是,只是你在我面前自稱我」紅衣說到此處,自動地撲進了王爺的懷中。

「原來我的紅衣這樣容易滿足?!看來是我以前忽略了你的感受。」龍子有些受寵若驚,如果說以前都是做戲,那他會選擇相信現在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對啊!王爺你趁著我腳不能走的時候,不知道去見過多少美貌的女子呢!」紅衣低哼了一聲。

龍子挑起了紅衣的下顎:「小妞,吃醋了?!這樣,你給爺我吃一口,爺我就不去找眉毛的女子了。」

「吃一口?」紅衣用手捂住自己了嘴:「爺,我錯了。小妞兒給你笑一個唄!」說罷,露出那貝齒。

「紅衣,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有沒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龍子永遠不會忘記自己想要知道的。

紅衣的心情一下就低落了,就算龍子是寵愛自己的,可是龍子依舊沒有決定要完全相信自己,也是,自己本來也就是騙子,於是豁然開朗了:「我沒有什麼事情瞞著你。」

「那我們進宮吧!」龍子牽著紅衣的手就要出門了。

紅衣卻拉住了龍子:「進宮?幹什麼?」

「我要向皇兄請旨賜婚。」龍子堅定地說到。

紅衣這回徹底愣在了原地,「賜婚?!」

「怎麼了?」龍子笑著問道,「不是說要做我的惡婦嗎?」

終於在兩個人都已經接不上氣的時候,龍子鬆開了紅衣:「我們一起進宮吧!如果你實在是不能適應,我們就再緩幾天告訴皇兄。」

「既然要再緩些時候,為什麼現在還要進宮?」紅衣不解地問到。

「今天是璃兒的生辰。所以皇兄特意讓我們進宮去!」龍子對璃兒也是充滿了好奇。

「璃兒?」紅衣一愣,紙條上的兩個字赫然浮現在了眼前。

「紅衣吃醋啦?璃兒是皇兄喜歡的女子,只是她怎麼都不願意成為皇兄的妃子,反而就住在了茉園。」龍子解釋道。

紅衣還是不解:「那你為什麼只叫她璃兒?」

「因為她沒有姓,是一個孤兒。本來是想叫她璃姑娘的,可是她說這樣感覺很遠,就非要我們叫她璃兒。」龍子以為紅衣真的生氣了。

璃兒,是不是你也和我一樣?!紅衣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真的生氣啦?」龍子看著紅衣皺著的眉頭,突然心有些慌了。

「沒啦!我們就這樣空手而去嗎?豈不是太不客氣了?」紅衣一個俏皮地轉身,用手拉住了肩上的一律髮絲。

龍子拍了拍手,只見青兒拿了些衣服上來:「你先換上,禮品就交給我。」

龍子走後,青兒還以為紅衣在計較:「王爺為璃兒姑娘準備禮品只是因為皇上的原因,小姐可不能多想了。」

紅衣沒有理會青兒,只是緩緩開口:「紙條,璃兒。」

「臣弟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因為是在宮裡,龍子也不會缺了禮數,雖然龍君也讓龍子不必行禮。

「民女紅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和上次在宮外不一樣,紅衣跟在龍子身邊行了跪拜之禮。

「免禮。快起來吧!」龍君沒有抬頭,似乎還有什麼沒有處理完的事情。

「皇兄,我以為你都去茉園了呢!怎麼還在這一堆奏摺里?」龍子幫著璃兒抱怨到。

龍君抬起頭,看了一眼紅衣,對著龍子說到:「方才歐陽將軍來報,說是西丹方向有一個零散的部落向我進行了襲擊。而軍機大臣也正好把軍事部署拿來了,所以朕忍不住就先看了!」

「皇兄,你就是一個勞碌命。」龍子對龍君的感情顯然是很深的。

兩兄弟年幼喪父,便扛起了整個東昭。沒想到,竟然還能讓東昭日益強大起來,連外戚對他們兩個人都是虎視眈眈卻不敢輕舉妄動。

「辰王,你來看看這軍事部署。要說這方面,還是你在行一些!」說著,龍君將軍事部署策劃圖遞給了龍子。

龍子看過後,沒有馬上回復龍君,反而是問到紅衣:「紅衣,你來看看這軍事部署有哪些漏洞?」

紅衣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在自己面前談論這些,也沒想到龍子竟然會問自己,更沒想到龍君竟然也沒有出言阻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紅衣毫不畏懼地接過軍事部署,看了一炷香的時間:「這個陣。」

「你識得此陣?」龍子有些欣喜,「以前也遇到過,可是從來沒有破過此陣。」

紅衣點頭:「勝負往往並不取決的雙方傷亡的絕對數量,而是士兵的士氣。當一方絕大多數部隊陷入恐懼,失去了繼續廝殺的勇氣,也就宣告了他們的失敗。而人是盲目的,所謂勇氣,很多時候是依賴於身邊是否有站立的戰友,我方是否能夠保持完整的陣容。只要一個戰陣依然完整,哪怕被重重圍困,身邊的將士也能給士兵以繼續作戰的激勵。而對於戰陣,說是靠在一起,其實不然。可以想象,一旦雙方步卒戰線平平地對擊,面對面的廝殺,過分緊密的隊形將導致我方兵器無法有效揮舞,而對手的長戈卻有機會作到一擊數人。因此,所謂完整的陣容,其實是鬆散的,這也給了馬軍以可乘之機。」

「用馬軍,我也嘗試過。」龍子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馬上騎兵相對於步卒擁有壓倒性的優勢,很大程度上是由於其一往無前的氣勢、強大的衝擊力對於戰線的破壞性。正統的戰法,即所謂『沖陣』,是百騎齊發,在正面從多個點衝破對方戰線,直抵陣后,再勒馬回身反向衝擊。可是總是有去無回,殺敵數量也少得很,反而讓我們得不償失。」

「其實就是你太在乎殺敵了。這種反覆衝擊的作用並不在於殺傷,而是使對方任何兩個士兵之間的聯繫隨時有被匹馬截斷的危險,使單個的步卒產生孤立無援的錯覺,在整體上將完整的隊形破壞為一盤散沙。加之騎兵衝鋒時有如鐮刀割麥,極高的速度造成巨大的能量,單獨的步兵一旦正面被撞,不會有任何格擋或反擊的機會。這種死亡的恐懼在孤獨感的作用下會越發顯著,從而導致個體失去戰意,進而發展為群體的潰敗。」紅衣並不贊成龍子的觀點。

「那該如何?」龍子很想知道破陣的方法,所以追問道。

紅衣本來也就沒打算保留什麼,或許這樣就能換取兩人的全部信任:「騎兵攻擊步兵的模式,其實充滿著虛張聲勢的成分。由於本身實際的攻擊範圍並不比步卒大,坐騎的存在又導致受打擊面積遠大於步卒,因此他們只能利用無休止的跑動和不規則的路線,依靠瞬間的爆發力衝擊毫無防備的、落單的步卒。一旦有舉槍提盾、互相依靠、嚴陣以待的步兵集結紮堆,騎方往往可以輕巧地繞開。這些扎堆的「刺蝟兵」雖然難殺,卻也無法對有意識避開他們的騎兵造成傷害,也就在事實上造成了一方實際戰鬥人員數量的損失。他們不動,則無用;動,則會產生鬆動,露出破綻。騎方通過來回地衝殺,製造混亂和恐慌,等待那些「刺蝟兵」自行散開,再逐一收割。因此,騎兵的衝擊路線雖然沒有規律,但實際上往往會選擇眼前人比較少,隊伍較薄弱的方向前進。」

「那我們就只要讓他們動起來就可以了!」龍子恍然大悟起來。

「此陣雖然可用馬兵破陣,可是馬兵還是有一個致命之處八卦陣。」紅衣雖然熟知此陣,可是她不會輕易用,因為一旦敵人看出了他們的破綻,那就只能全軍覆沒了。

龍君有些不解:「怎麼?」

紅衣朝著龍君行了禮:「所謂八卦陣,實際上是一種經過事先針對性訓練的,也就是步卒應對馬軍的手段。在對方衝擊時,有意識地在戰線的某些位置讓出真空,引誘騎方下意識地集中向這些路線行進。待其殺入陣中之後,敵軍的陣雖破卻不散,一路上在兩邊集結固守,讓出前方空間任由敵人衝刺。這種路徑可以通過事先操演確定,通過有意識地引導,讓我軍本來是戰陣兩端的直線衝殺,變成在敵方主導下的,在陣內的環型路線!連續不斷地接觸,就算我們的馬軍再多,也會逐步消耗馬軍的氣勢和體力。而由於馬軍自身的特性,我們又不得不按照這條「安全」的路線衝鋒。所謂「強弩之末不能穿魯縞」,隨著時間的推移,陣內的我軍最終會被逐漸消耗一空。」

「那我們就賭!」龍子拍手稱道。

「賭什麼?」紅衣好奇地看著龍子,並不覺得這能賭什麼。

「賭這些人並不知道這個致命的傷害。」龍子大膽地說到。

龍君倒是有些猶豫:「這可以嗎?」

龍子看向了紅衣,似乎是在得到認可,紅衣沒想到龍子的膽子竟然這樣大:「可以倒是可以。可是必須一鼓作氣,不然敵軍很容易就會察覺我們的策略!」

「我們東昭的軍隊可是精兵強將,一定可以一舉殲滅他們!」龍子得意的說到。

「好,那就賭一把。朕立馬下旨給歐陽將軍!」龍君奮力疾書著。

龍子將聖旨遞給了小盒子:「皇兄,就讓小盒子去忙吧!你要是再不去茉園,那璃兒怕是就不依了呢!」

茉園中,到處彌散著茉莉花的清香,讓人心曠神怡。

「好美!」紅衣沒想到在這深宮之中,竟然還有一處這樣與世隔絕的『桃花園』。

龍子看著紅衣忍不住出神了,這是第一次看見這樣安靜恬謐的紅衣,竟然是那樣的美好!

「王爺,是不是被我迷住了?」紅衣閉著眼睛,脫口而出。

龍子被抓了正形,一時之間只有啞口無言了,「進去吧!別讓人覺得我們矯情。」

紅衣被龍子推攘著:「誰矯情了?又不是我看著你。」

「你怎麼知道我在看你?看來咱們這是叫心有靈犀。」龍子湊到了紅衣的耳根邊。

紅衣正想發作,卻聽龍子笑道:「璃兒,就等了。這是紅衣!」

「紅衣姑娘有禮了。」璃兒纏著紅衣點頭示意。

聲音真好聽,這是紅衣的第一反應,再望向璃兒的時候,紅衣被璃兒的美貌給真真折服了:「璃兒姑娘有禮了。」

「紅衣姑娘,你也別叫我什麼璃兒姑娘了,就稱呼我為璃兒,如何?」璃兒笑得很甜美,很純良。

「好啊!璃兒,你也別叫我姑娘。」紅衣笑道。

「看來這次璃兒倒是找到知音了。」龍君憐愛地說到。

紅衣朝著龍子使了使眼色,龍子顯然是不明白紅衣的意思:「紅衣看著皇兄和璃兒那樣甜蜜,是不是也想我噝!」

紅衣使勁掐了龍子一下,靠近龍子的耳邊:「你準備的禮品呢?!」

「哦!這個啊!」龍子一臉陰險地笑道,「璃兒,紅衣說今天是你的生辰,所以就準備了一件禮物要送給你呢!」

「何必這樣客氣?生日年年有,只是圖大家能在一起聚一聚,玩一玩而已。」璃兒善解人意地說到。

「她既然都準備,就拿出來看看是什麼稀奇玩意兒好了。」

龍子一說,三人都看向了快要吐血的紅衣。

紅衣目光發出恨意地盯著龍子,哼!捉弄我,是吧?

「好啊!不過我的禮物需要辰王配合,不知皇上準不準?」紅衣向龍君求旨。

「准了。」龍君看著龍子搖頭,卻硬是答應了下來。

紅衣要了半個時辰,在茉園的小廚房裡閉門搗鼓著,誰也不讓進。

「哼,讓你捉弄我。我就讓你吃點大雜燴!」說罷,紅衣將廚房裡有的作料全部放進了一條魚的肚子里,在油鍋里翻煎了幾下,起鍋,看樣子金黃黃,還不錯!

「這禮物不會是讓我吃魚吧?再怎麼說,也是讓今天的壽星吃魚啊!」龍子看著那魚,總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紅衣眯著眼睛:「王爺,莫不是你耍賴不吃?皇上可是下了旨意,你要配合我送禮物的。」

龍子嘆了一口氣,「好吧!我吃下便是。」說著,拿起筷子挑了一口。

剛放進嘴裡,龍子就一種要吐出來的架勢,可是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又苦笑著吐了下去。

眾人一看,都樂呵呵地笑了起來。

「璃兒,這禮物你可喜歡?」紅衣問到。

沒想到璃兒竟然點頭,「從來沒有看到辰王這樣怪異過,這個禮物,我就收下了。」

龍子差點氣結,卻也只能悶氣吞聲地吃了這頓壽宴。

回王府的路上,龍子和紅衣面對著坐著,兩人那是大眼瞪小眼。

「誰讓你糊弄我的?」紅衣叉著腰,增長了几絲氣勢,「我問過璃兒了,根本就不用送禮什麼的,騙子!」

「那是你自己問的,我又沒說非要送!」龍子矢口否認,反正現在也沒有證據。

「你」紅衣低哼了一聲。

「你把我捉弄得那麼慘,回去給我沐浴!」龍子霸道地說到。

「沐浴!才不要。我們就算扯平了。」紅衣說著,就真的像是盡釋前嫌一樣坐到了龍子的身邊,「王爺,璃兒怎麼那麼美!」

「如果不美,怎麼入得了皇兄的眼?」龍子贊同地說到,確實,璃兒是一個尤物。

紅衣嘟了嘟嘴:「你們男人就知道以貌取人,沒一個好東西。」

「怎麼能這樣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要我不是好東西,怎麼會喜歡你?」龍子正經地說到。

「啊,王爺,你怎麼這樣啊?好歹我還是挺美的。」紅衣一向自我感覺良好,又突然發現自己似乎遺漏了什麼重要的信息,「王爺,你開始說什麼?」

「我說你怎麼能這樣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龍子不解地看著紅衣。

「不是,下一句。」紅衣搖頭。

「要我不是好東西?」龍子說到。

「也不是,再下一句。」紅衣兩眼水靈靈地看著龍子,就等龍子把話說出來了。

龍子假意思索了半天:「嗯?我不記得了。」

「王爺!」紅衣一拳便打了過去。

龍子輕輕握住了紅衣的粉拳:「紅衣,我喜歡你!」

紅衣的心頓時安靜了下來,靜靜地靠在龍子溫暖地懷抱中,她終於等到了這句話,或許這句話就可以改變一切!哪怕自己付出生命也無所謂。

夜半三更,紅衣穿著夜行衣正要出門,卻聽見了外面有侍衛搜查的聲音。

「紅衣姑娘,請看看門。」

就在龍子還想進一步動作的時候,紅衣突然向後縮了一下。

「怎麼了?」龍子的眼睛已經處於迷離地狀態。

「王爺,我,我」紅衣亦是一臉桃紅,可是現在不是干那事兒的時候,「我月事兒來了。」

龍子被紅衣的話一語驚醒,忙逃也似的走到了門邊:「你先好好沐浴,我去別處看看有沒有刺客?!自己多加註意。」說罷,便關上門離開了。

紅衣確定門外沒有了人之後,一個飛身將浴袍穿在了身上,聲音變得十分冰冷:「誰?出來!」

果真,浴盆里又出來了一個人:「紅衣,是我。」

「璃兒?!」紅衣不敢相信眼前見到的人,本來她是想去找璃兒,可是沒想到璃兒竟然能出了皇宮再進王府,看來功夫不低啊!

「紅衣,你為什麼要幫助東皇破八卦陣?」璃兒接過紅衣的帕子,擦乾了身上的水。

紅衣聽著璃兒對自己的稱呼,看來並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我並不是幫助東皇,我是在幫辰王。」

「為什麼?難道你」璃兒緊接著問到。

「是的。和你一樣!」紅衣看向了璃兒的眼睛,果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你來不會是勸我放手吧?」

「不是。我只是來告訴你,三日後,東昭新的軍事部署就會出來,那時候東昭的防線會更加堅固。所以。」

「所以,必須拿到這份軍事部署,是吧?」紅衣打斷了璃兒的話。

璃兒卻是搖頭:「我不希望你拿到真的軍事部署圖。可是一旦她發現是假的,那你就必死無疑了。所以,這件事交給我來做吧!」

紅衣沒想到璃兒竟然是要把死交給自己,心中有些悸動:「璃兒,東昭這裡好需要你!況且,相對於你,我的命她更想要。」說著,紅衣拿出了自己的令牌。

「小姐?!」璃兒沒想到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小姐,還以為不過是派來和自己接應的,「小姐,你怎麼親自來了?」

「我還是更喜歡聽你叫我紅衣。」紅衣莞爾一笑,「這件事,事關重大。璃兒,看得出來,你對東皇動心了。而我,也是不會傷害辰王的。所以,這件事兒就到此為止。」

璃兒看著紅衣,換做誰,都不會相信就這樣了吧?!

「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你快離開吧!不然,我擔心辰王還會返回來。」紅衣給了璃兒一個放心的眼神。

「紅衣,昨天」龍子看著紅衣,心裡總是有過不去的坎。

「咦?王爺,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啊?」紅衣好奇地看著龍子,眨巴眨巴眼睛。

龍子不羞反笑,將紅衣攬進了懷裡:「其實,昨天我們該繼續下去的。」

「你!」紅衣咬緊了嘴唇,「佔了我的便宜還不賣乖?!」

「對了,說正事兒。」龍子對上了紅衣的眼睛,「皇兄說要去微服私訪,你想去嗎?」

「微服私訪?去哪裡?」紅衣頓時來了精神,在辰王府也有不少時間了,終於可以出去玩兒會兒了。就好像是被關在籠子里的寵物終於可以出去放風了。

想到這裡,紅衣猛地搖頭,自己怎麼把自己比喻成了寵物?!

「怎麼了?不想去嗎?我以為你應該很想去的。」龍子看著紅衣搖頭,驚訝地問到。

「不是。我當然想去,在王府里久了,身子都感覺硬了。」紅衣不依不饒地說到。

「嗯!那麼就去江北走走吧!」龍子笑道。

「對了,昨晚上的刺客抓到了嗎?」紅衣沒有出門,而青兒也沒有得到宮裡的消息。

龍子倒也沒有在意:「沒有。下回就不那麼輕易讓他逃了。對了,我還要去和皇兄商量路線,先進宮去一趟。」

「嗯!」紅衣送走了龍子后,坐在上林小築里,一動也不動。

「小姐,真的不要那份軍事部署了嗎?」青兒在紅衣面前放下了一杯茶。

「要。如果我們拿不到,她就會親自來的,到時候想躲也躲不了了。」紅衣有些憤憤地說著。

「那小姐為何不讓璃兒幫忙?」青兒嘆了一口氣,自家的主子就是這樣,一旦陷進去了,就一意孤行。

「這件事牽扯的人越少越好。青兒,你一會兒去告訴管家,說你要回家省親,就別再回來了。就算是我出事兒了,也不得露面。」紅衣堅決地說到。

「小姐,你讓我留在你的身邊吧!」青兒急了,「辰王不是已經相信你了嗎?為什麼還要這樣?」

「青兒,這次出行,我總有一些不好的預感。軍事部署圖在三天之後就要送走,而三天之後辰王就要隨著東皇去江北。我猜這並不是什麼巧合!」紅衣心中有些失落。

青兒瞪大了眼睛:「小姐的意思就是辰王還在懷疑你?!」

「他和我一樣,永遠只相信自己看見的。就算我把八卦陣的解法告訴他,他也要等著真的發生得時候才會完全相信我!可是時間不等人了。」紅衣的眼神黯淡了,「我既然選擇了幫他,就會義無反顧。可是我註定是要傷害他的!」

「小姐!」青兒看著紅衣,眼睛都濕潤了,紅衣什麼時候這樣糾結過?自己的主子真的變了,變得心軟。可是心軟往往會置人於死地!

「青兒,我已經沒有了藍兒,我不想失去你。在紅袖閣,只有你們兩個對我是最真心的!逝者已矣,可是你必須好好活著,不能做無謂的犧牲。我付出生命,是因為有值得我守護的人;如果哪天你也遇見那樣的人,我也不會阻攔你!愛,就瘋狂些。」紅衣語重心長地說著。

主子,在青兒的心裡,你就是我要守護的人。青兒在心裡默默地念著。

紅衣一身黑色夜行衣,近乎貼在了牆上:奇怪了,這裡的守衛怎麼這樣輕鬆?

可是時間容不得紅衣多想,只潛進了書房,沒想到書桌上竟然就放著軍事部署圖,紅衣現在是說不出來的心情,她知道一旦她拿走了這份軍事部署,她和龍子之間的一切都完了。

「抓刺客!抓刺客!」正在紅衣猶豫的時候,外面亮起了火光。

紅衣定了定,還是將軍事部署圖放進了自己的懷中。

這書房肯定是被包圍了,紅衣的嘴角揚起了一絲幅度:「就這樣想把我困住,太小看我了吧?」說著,紅衣從腰間抽出了長鞭,狠狠甩向了屋頂。

屋頂有人也是應該,本來就是設計要抓她,可是紅衣的功夫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紅衣甩出一鞭,正中一侍衛的面頰,瞬間便是皮開肉綻,鮮血直流。那狠心的程度讓人脊寒!

「沒想到果然有人來偷本王的軍事部署。看來是活膩了!」龍子腳一蹬地,飛身上了屋頂。

紅衣捏緊了長鞭,放低了聲線:「不勞王爺掛心了,我還要多活幾年,看著你們東昭滅亡。」

「哼!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本事兒離開了。」說罷,龍子便一掌劈了過去。

紅衣揚起手中的鞭子便揮了過去,兩人扭打在了一起,似乎是不分上下。紅衣瞟了一眼上林小築,只能賭一把了,躲過了龍子的掌,便朝著上林小築飛去!

龍子看著紅衣的去向,低吼到:「遭了!」立馬跟了上去。

「小姐,你快進來!」青兒早就在等著紅衣了,看見了紅衣的影子終於鬆了一口氣。

「衣服準備好了嗎?」紅衣也有些緊張了,雖然知道籠子的武功不低,可是自己的武功也不差,龍子明明就只用了兩層的功力。

「我已經穿好了!」青兒點頭示意。

隨即紅衣將身上的夜行衣褪去,只留著中衣,「快用劍划傷我,用功力把我推出去。」

「小姐!」青兒有些下不了手。

「來不及了。記得千萬不要和龍子糾纏,我也會儘力拖住他的!」紅衣說著,便用青兒手中的劍划傷了自己,「走!」

青兒一狠心將紅衣推了出去,便朝著宮外飛去。

紅衣被拋向了空中,卻是穩穩地落進了龍子的懷抱:「紅衣,你沒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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