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節:誰最倒霉
(愣神)卞倫:「真給我了?」
任美庭:「……看在她的面兒上,我本想放過你……看來沒這個必要了。」
卞倫:「妳什麼意思?」
任美庭不語。卞倫拿起錢袋打開來看了看,確認裡面放的是錢,隨即頭也不回的跑出了滕思夢的家。
薛政:【妳這是在引火燒身。】
任美庭:「……考驗本身就是火。」
薛政:【妳又想出折磨人的新名詞了?】
任美庭:「他要是還有救的話,可能出了門就能明白自己在幹什麼。」
薛政:【在那種人身上浪費時間,值嗎?】
任美庭:「……哈。」
——————[卞倫人稱]——————
懷揣著重金,卞倫有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他現在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用這些錢換取一些能讓自己「真正放鬆」下來的東西。他推開一樓的防盜門四處觀察著,見沒有巴近章幾人的身影,以為他們已經走了。
(走向小區門口,思考狀)卞倫:【我現在把錢拿走,下次他們再來找那個女人……她不會把我供出來吧?我得趕緊離開這兒,只要巴近章他們找不到我,那個姓鞏的也拿我沒轍。】
利益催動他來到了小區的門口。經過保安室轉角的地方,卞倫猛然看見巴近章和他的一個手下站在了旁邊不遠的一個便利店的跟前。
(躲在牆后,探出頭)卞倫:【他們怎麼沒走?】
見巴近章喝著手裡的礦泉水,還時常朝小區這邊看著,卞倫趕緊抽回了身。心裡想了一下,之後又朝小區後門而去。等到了地方,他隱約的看見在對面街上的一顆樹下,好像也站著兩個鬼鬼祟祟的人。
(躲好,惶恐狀)卞倫:【完了!出不去了!這下我死定了……嗯?】(想起任美庭的話)「難道……她早就知道會發生這些事嗎?」
他雖然不是十分相信任美庭的話,但事實擺在眼前,卞倫除了認頭以外也別無他法。他向後邊看了一眼,然後決定回到滕思夢的家,去找任美庭。
——————[任美庭人稱]——————
薛政:【妳是不是又在他身上下了什麼套?】
任美庭:「……計劃能成功是在於如何布局。循規蹈矩只會增加難度,無章可循才能最有效的制服對方。」
薛政:【我可不明白妳的這套論調。】
任美庭:「呵,一會兒你就明白了。你那邊怎麼樣?沒什麼重要的事吧?」
薛政:【刨除妳那邊的一點小事之外,沒有。】
任美庭:「我?怎麼了?」
薛政:【蒼若。我之前跟妳說了讓妳離她遠點的,現在她滿腦子想的都是妳。】
任美庭:「我聽了你的建議,在文檔室學習的那段時間,我基本上和她就見了兩次面。」
薛政:【……妳是不是幫她找孩子了?】
任美庭:「是啊,這個對她也有影響?」
薛政:【嗯……儘管不確定,但依照她的各項情況來講,我覺得她好像……愛……】
(打斷他)任美庭:「別!別再往下說了。」(嘆氣)「回頭我找她談談吧。」
薛政:【她不會拒絕妳的。】
任美庭:「WHAT?」
薛政:【因為她不太懂情感上的交流,在喜歡和被喜歡之間的交替選擇性中,蒼若的想法還是比較單一的。】
任美庭:「……所以說她吃定我了?」(他不語)「當個直女就這麼難嗎?!」
門外出現有人上樓的聲音,果不出預料,卞倫氣喘吁吁地出現在了門口。
任美庭:「比我預計的還要慢。」
(喘息)卞倫:「妳怎麼會知道外面的情況?」
任美庭:「你回來幹嘛?」
卞倫:「出不去了,他們把能出去的路全都給堵死了!」
任美庭只是哦了一聲,隨後便沉默下來,轉頭開始盯著窗外看。
卞倫:「妳是不是早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那妳應該也想好對策了吧?告訴我,呃……這錢我們……三七分賬!」
任美庭:「你以為錢對我很重要嗎?」
卞倫:「妳到底想讓我怎麼樣?!」(焦急狀)
任美庭:「只要你答應我兩件事,今天我就讓你安全無恙的走出這個小區。」
卞倫:「行行行,妳快說吧。」
任美庭:「……把毒癮戒了。」
(吃驚狀)卞倫:「什麼?妳這是在要我的命啊!」
任美庭:「我說了,你的命對我來講無關緊要。」
卞倫:「那妳幹嘛還……」
(打斷他)任美庭:「第二,找份正經的工作,好好上班……好好照顧滕思夢。」
卞倫:「妳不是這裡的租客,妳到底是誰?」
任美庭:「這一刻,我只是我……下一秒就不知道了。」
(想了好一會兒)卞倫:「好,沒問題。」
任美庭點了點頭,起身來到卞倫的旁邊沖他伸著手,他知道是什麼意思,咬著牙把懷裡的錢重新還給任美庭。袋子剛一到手,她卻突然側腿一絆讓卞倫失去了平衡,左手順勢揪住他的衣領,把卞倫死死的按在了桌面上!
卞倫:「妳…妳……!」
任美庭:「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再打什麼鬼主意嗎?從你把鑰匙交給滕思夢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有著什麼樣的品性。你真覺得我會相信你的承諾?我可不是她……沒那麼多複雜的感情。」
(有些害怕)卞倫:「沒沒沒有!這把是真的!我我這次說的是實話!妳相信我!求妳……」
任美庭:「你要我拿什麼來相信一個小人?」
(把手舉到肩上)卞倫:「我發誓,我一定會戒掉!我……我也會對她好的!」
(見兩人對視半天)薛政:【行了吧,我看他說得應該是真的。】
任美庭:【……等會兒,我還沒爽夠呢。】(薛政無語)
她放開手,打開錢袋檢查了一番。
(起身)卞倫:「妳相信我了?」
任美庭:「……我從不相信任何人。」(見裡面完好,看時間)「一會兒你到樓上待著,別出聲。」
卞倫:「就這樣?」
她不語,欠身坐回原位。卞倫稍微緩解了緊張的神情,轉頭朝門口走。一隻腳剛踏出門檻,任美庭就開口叫住了他。
任美庭:「……別忘了今天發過的誓,我能讓你直著走……也就能讓別人替你走。另外……別再跟蹤我了。」
卞倫暗暗的低頭,關上門邁上了六樓的階梯。下午五點,門口發出聲響,滕思夢開門走了進來,而在她的身後還跟著幾個「似曾相識」的面孔。
(沒看門口)任美庭:「回來了。」
巴近章:「是呀,老子又回來了。」(語中帶氣)
看見任美庭坐在客廳里泰然自若,左手還拎著那個錢袋子,巴近章更是火由心來!她回頭,見滕思夢一聲不吭的站在門口附近,巴近章的手下正陸續進門。
任美庭:「喂!你們進來能不能先換下鞋?這個地板是軟木的。」
來到她的跟前,巴近章一把搶過了錢袋,發現袋子很輕,打開一看裡面空空如也!
巴近章:「我的錢呢?」
任美庭:「你沒聽見我跟那個警察的對話嗎?」
巴近章:「妳敢捐我的錢?唬誰呢?妳以為妳出的去嗎?」
任美庭:「問問你的手下不就知道了嗎?」
(叫過小王)巴近章:「你們把她放出去了?」
小王:「沒有啊!我們根本就沒看見人。」
(起了疑)巴近章:「……你再給我說一遍?」
小王:「我真沒看見,哥!不信你問小磊。」
身後的小磊為他辯解,表示他說的確實是實話。
任美庭:「那可是一大筆錢,好好想想。」
巴近章思考了片刻,之後回身給了那個小王重重的一記耳光!
巴近章:「她給了你多少錢?嗯?」
(捂著臉)小王:「沒有!大哥,我們真沒拿你的錢,那個女的肯定是在詐妳!」
(看他)任美庭:「這個說辭還不錯,既拿了錢又可以把之後的問題全壓在我一個人的身上……呵,看來你身邊的能人不少啊!」
(大驚,亂了方寸)小王:「妳這個小賤……大哥!我們沒拿!真沒拿!我我……大哥你想啊!就我和小磊的膽子,要是真拿了錢,不早就撒丫子跑了,還會在……」(不敢往下說)
巴近章:「早就什麼?」(看他身後)「你是不是也是這麼想的?」
小磊:「沒…沒有……」
(驚呼狀)手下B:「巴哥,錢在那兒。」
他隨聲轉頭,見任美庭右手握著錢,正微笑的看著自己。
巴近章:「妳他……」
(搶先開口)任美庭:「談談吧,就我們倆。」(見他想揮手)「他們不用出去,進到裡屋就行,你不希望再發生一次上午的事吧?」
(側頭)巴近章:「……把門關上,你們都給我到裡屋去!」
他們走後,任美庭起身來到小陽台的外邊,巴近章緊隨其後。
巴近章:「妳這個小妞,很不簡單吶。」
任美庭沒理他,一甩手把錢扔到了他的懷裡,然後杵在欄杆上欣賞著外景。面對這樣的情況,巴近章有些意外。
任美庭:「我知道這錢很重要。放心吧,一張也沒少。」
(氣憤轉為好奇)巴近章:「我玩女人這麼長時間,看過狂野的也搞過文靜的,像妳這樣的我……(搖搖頭)「妳到底圖什麼?」
任美庭:「你看底下那些人,他們在幹什麼?」
(往下看)巴近章:「我看不管他們在幹什麼,應該都不如站在樓上的妳聰明。」
任美庭:「……歡樂和痛苦只是短暫一時的感覺,真正伴隨至終的是煎熬和默守。聰明?那是對普通人的讚賞,我不太喜歡這個詞。」(慢慢看他)「……你覺得恐怖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