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溫家小姐
第七章
溫家小姐
她沒有做錯什麼,縱然有時任性公報私仇,但也是秉著良心,為什麼要這麼對待她……
古溯驅車趕到蘭溪小區時,站在302的房門前,被眼前的場面驚怵到,五顏六色的花圈堆滿,門前有燒過紙錢的灰燼,而門板上,艷色的油漆畫著大大的八叉和一個』死』字。
「溫淺月!」
他闊步走進房中,血腥味和油漆味混雜在一起,刺得鼻腔難受。
她嬌小的身子就縮在茶几一角,白色的睡衣被油漆染紅了大片,從頭到尾都留下了腳印,髮絲黏連狼狽不堪。
「嗚嗚。」
七七認出了他,水汪汪的眼睛委屈的望著,腦袋上流出了血,一人一狗,這是遭遇了什麼?
「溫淺月!」
他兩步近前,軟綿綿的身子擁入懷中,指尖探了探鼻尖,還有呼吸。
「你堅持一會兒,我帶你去醫院!」他打橫抱起,七七沒法帶,只得將她放在車副駕后,給嚴謹打了一通電話。
溫淺月迷迷糊糊,感覺到空調的暖風徐徐,卻無法掀開沉重的眼皮。
「近日,記者夜月又被人舉報毫無根據的發布緋聞,已經發起了律師函……」
還有人在罵她嗎?
她聽得清是電台主持人的字正腔圓的聲調,就在兩秒后,有人切斷,耳邊清靜了。
「醫生,她怎麼樣了?」
醫院裡,古溯面色凝重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看著急救室的手術燈熄滅,站起來往醫生走過去。
「患者顱骨碎裂,身上有多處淤青,已經醒過來沒什麼大礙,你先去辦理住院手續,我們已經通知了病人家屬,應該很快會趕過來。」
古溯拿著住院單,人已經被移動病床推了出來,溫淺月腦袋包紮著紗布,本就白皙的臉蒼白得如一張紙。
「七七呢?」她輕聲的問,冷著臉。
「我安排人送到寵物醫院了。」古溯回應著,墨色眼底幾分愧疚糅雜。
溫淺月不再問,將他視為無物,抬頭看著天花板,走廊的燈光有些晃眼。剛才她收到了主編的信息,告訴她以後不用在世新周刊上班。
人生失意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工作泡湯,罵名一片……
「月月!」
呼喚聲響起,移動病床停下來,身著旗袍的華貴婦人急切的迎上去,瞧著自家女兒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揪心的疼,「月月,誰把你弄成這樣的?」
「媽。」溫淺月任由她的手觸碰臉頰,視線越過溫母的肩頭看向中年男人,弱聲嘀咕:「爸,你怎麼也來了?」
「我不來,我不來我的寶貝就差點被人打死了!我已經叫人去查,看誰膽大包天,敢動我溫丞的女兒!」
他氣得吹鬍子瞪眼,溫淺月無奈的牽起嘴角,「不關他們的事,都是輿論的鍋,你都退居二線了,誰還怕你?」
「不怕?我讓他們跪下來求饒!」
豪言壯語落下,古溯慢慢走過去,打量了戴著眼鏡頭髮花白的男人半晌,露出一絲錯愕,「溫伯伯。」
「這不是古溯嗎?你怎麼在這?」溫丞和溫母笑顏相對,如同久友。
而古溯大為震驚,看了眼溫淺月。他沒聽錯的話,溫淺月叫溫丞是爸,也就是說,她是溫氏集團的千金?
古溯回過神來才說道:「我們原本是鄰居只是不知道她就是溫伯伯的女兒,今天在回去的時候,看到她倒在地上,才送她來醫院。」
聽到古溯這樣說,溫淺月只想說,還真是一個編故事的好手,對著她的父母都能將故意陷害她的事情,編造的這樣順理成章,不去娛樂圈做影帝還真是委屈了他。
「這孩子,怎麼說都不聽,偏偏要去做記者這個行業,這次還是要多謝你了。」嘴上這樣說,但是溫丞的臉上可是沒有任何想要怪溫淺月的意思。
見到女兒,看著人家救命恩人的樣子都充滿了冷漠,溫母心中也甚是無奈,根本不知道這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
「古溯,伯父想要問問你,有沒有看到這件事情,究竟是誰做的?」溫丞最最關心的,還是究竟是誰傷害了他的寶貝女兒。
就在古溯開口之前,溫淺月已經開口打斷了他:「爸媽,我哪裡有監控,能看到究竟是誰做的,不用麻煩古少爺了。」
因為溫淺月的話,病房之中的場面一度陷入了尷尬之中,還是溫母看了一眼女兒之後才說道:「我讓家裡的阿姨,給你做了湯,你這傷可要好好養著知道嗎?」
不用想溫淺月也知道,究竟是有多大補的湯,看著母親的眼神馬上軟了下來:「媽,我身上的傷沒有那麼嚴重……」
話還沒有說完,已經是被溫丞打斷了:「乖女兒聽話。」
幾個小時之後,溫家父母才離開,原本是想要在這兒一直照顧女兒的,卻被溫淺月趕回去了。
直到病房之中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溫淺月才說道:「看不出來古總裁這樣有時間,居然能在醫院裡待著一整天,幫著伊月來這樣的陷害我。」
古溯就知道溫淺月會誤會,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有些嚴肅起來:「伊月是想要投靠我,只不過被我拒絕了。」
溫淺月嘴角都是冷笑,誰會相信這樣的說辭,那天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都已經解釋過了,也沒有那個必要繼續呆在這裡了,我要休息了。」
古溯還想要說什麼,最終也還是沒有說出口,轉身走出了病房,對於他來說出口解釋已經是不易,根本不會在多說一句話。
隔天世新周刊發表聲明:「現在鄭重聲明,記者溫淺月已與本公司解約,其所做的一切皆屬於個人行為,與世新周刊無關,對於在網上肆意散發謠言毀壞世新周刊聲譽的人,我們會追擊其所有法律責任。」
「還真是急於撇清關係,我倒是要看看你們到時候是要怎麼樣自打嘴巴。」網上那些人透露出來的信息可謂是漏洞百出。
「這裡是醫院,病人還都在休息,你們是想要做什麼?」門外護士的聲音突然想起來,與之而來的還有那紛紛雜雜的腳步聲。
沒有給溫淺月多想的時間,一群人已經走到了病房門前:「我們知道這裡住的是誰,夜月就在這病房裡面,做了那些害得別人家破人亡的事情,現在自己倒是好意思住在這醫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