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格鬥少女
出了屋子，關山脖頸上的項圈實在是亮眼，胖子瞧見，忙不迭的湊過來，提著鼻子聞了聞，說道：「這怎麼還戴個項圈兒，還挺好看的。」
關山推開他那要親上來的肥臉，冷淡道：「我的異化幾率太高，戴著這個才能去上先導課。」
「過高？」胖子不在乎道，「過高能有多高？還能25%？」
關山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胖子被看得毛骨悚然：「你不會真的25%吧。」
關山點頭。
「這……這你以前可從來沒有說過。」胖子打量著那項圈，現在只覺得它沒剛才那麼好看了，也不敢湊那麼近了，「那這個項圈兒是什麼意思？」
關山道：「監控而已。」
胖子瞪著眼睛，語氣也放慢：「那也就是說，一旦你的異化幾率超過了30%的話，這個項圈兒就會立刻把你給處以電刑，給你整死！」
他這麼一嚷嚷，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
關山恨不得捏死他，低聲道：「這是抑制項圈兒，異化幾率一旦有上行浮動，就會……就會放電抑制住我，直到實在抑制不住超過30%的時候，再將我殺死。」
胖子脫口道：「那這不就是個訓練狗的電擊項圈兒嗎？」
「我去你媽！」
關山一個竄身撲到胖子的背上：「老子打歪你的頭！」
胖子笑嘻嘻的彎著腰，忙從後面摟著他道：「好大兒你別生氣別生氣！爸爸背你回宿舍還不行嗎！爸爸開玩笑的！」
李則看著他們胡鬧，冷冷道：「你們自己回宿舍吧，記住，一定要原路返回，不要亂看亂跑，無論遇到什麼時候都不要衝動，等我來了再說。」
眾人應了，關山從胖子的身上下來，摸了摸脖子上的項圈兒，有點兒不太好意思出去校醫院的大門，這真是讓本就不招待見的自己更加雪上加霜。
胖子卻先跑到門口蹲下，沖著關山拍拍手：「嘖嘖嘖，過來，上爸爸這兒來。」
這逗狗的語氣引人發笑，關山滿臉鐵青，一個箭步衝過去將他踹翻在地，兩人你推我搡的出了校醫院的門，往舊校區的宿舍樓走去。
這一路上，幾乎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在自己的身上，嘲諷譏笑，不屑輕蔑，總之關山根本看不見任何善意，微微攥拳，悄悄的加快了腳步。
胖子察覺到，肥臉上多了一絲無奈，只得跟上她。
「站住！」
北面突然有人大喝，周圍的人群也逐漸聚集了過去，雖然李則再三交代不要多事，但看個熱鬧想必是沒什麼的，也湊了過去。
那是個高年級，看校服應該是中級院的學長，和自己一樣是寸頭，但頭髮卻是耀眼的紅褐色，此刻臉色十分不好的往前面走了幾步。
不遠處的身前，有一位身形高挑的少女，怕是要比胖子還要高些，穿著一件樣式普通的白色體恤和牛仔短褲，留著一頭金色的齊肩短髮，手裡抱著些老舊的書本。
被紅髮喝的站在原地，少女慢悠悠的笑了一下。
胖子眯眯眼，說道：「我敢說，這少女兒肯定有舊曆的ELS血統。」
少女不緊不慢的轉過身，看著紅髮道：「學長有事？」
紅髮皺眉：「有沒有禮貌，我剛才問你話呢，你叫什麼名字？」
少女淺綠色的瞳孔里滿是桀驁的笑意，直接了當的說道：「問名字，那你的手又是什麼意思？」
原來是耍流氓啊，圍觀的人紛紛嗤之以鼻，紅髮的臉瞬間發燒，卻是惱羞成怒的意思，靠近一步切齒道：「看你是新生入校，怕你有什麼不懂的，身為學長想照顧照顧你而已。」
「那真是謝謝學長了。」少女說道，「我叫陸斯，來自平民區東部的霍南村。」
紅髮臉上的表情一僵，陸斯剛才的出現的確驚艷到了他，但是一聽說這人是從平民區來的，瞬間覺著陸斯這張臉醜陋之際，下賤卑微。
他冷哼道：「我說呢，這麼不懂規矩，原來是平民區的土包子。」
陸斯回以淡然的笑，並不想和紅髮扯上什麼關係，轉身要走。
兩次無視讓紅髮氣急敗壞，一把扯住她的手臂，懷裡的書本紛紛摔落在地上。
陸斯臉色微變，看著紅髮的表情已然不好。
可是紅髮仍舊得寸進尺，竟然一腳踩在了那本子上，得意的說道：「一個比劣等人種稍微好點兒的平民，不還是我們優等人種腳下的螻蟻嗎，小村子出身，農民的女……」
話沒說完，就見那陸斯手臂一翻，反握住紅髮的小臂，輕盈的身子躍起，兩條修長的雙腿霎時間卷在紅髮的脖頸上，身體在半空中扭過去，將紅髮整個人摔在地上，脖頸還被腿壓著，臉瞬間痛苦憋紅。
這反轉來的太突然，眾人皆目瞪口呆，誰也想不到這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少女居然有這麼強的爆發力，將紅髮摔在地上，不過是一眨眼的事情。
紅髮被羞辱，想要起身還手，可是陸斯的大腿看著纖細，卻不鬆弛，緊繃著滿是肌肉，力道大的驚人，他根本無法撼動。
胖子連連嘖嘴：「這奪命剪刀腿。」
關山感慨，這陸斯的大腿的確好看，這樣纏在紅髮的脖子上，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同情還是該羨慕。
但可以肯定的是，陸斯剛才那一招，自己也頂不住。
估計也就胖子能抗一下，這樣的噸位，陸斯應該掄不動。
「怎麼回事。」
身後傳到一道厚重的男聲，在場的所有學生立刻讓出一條路來，站在兩側低頭站好，齊聲道：「顧導好。」
是顧衡來了，關山也跟著往後讓了讓，那人穿著一件很舊但是很整潔的黑色長款外套，過來的時候，看了一眼人群中的關山，隨後又看著那糾纏在一起的一男一女，表情淡然的說道：「怎麼回事？還不快點兒鬆手。」
陸斯立刻抬起自己的腿，將地下的書本撿起站好：「顧導。」
紅髮雖然氣怒上頭，但是也不敢在顧衡面前放肆，乖乖站好：「顧導，這女孩兒校內鬥毆，犯了校規。」
顧衡沒理他，而是對陸斯說道：「你叫什麼名字，這麼刁鑽的格鬥術，是誰教你的？」
陸斯答道：「我叫陸斯，是平民區東部霍南村的新生，格鬥術是我的兩個哥哥教給我的。」
「哥哥？叫什麼名字？」
「喬奇·萊斯特，克勞文·萊斯特。」
這兩個名字一出，所有人都眼睛一亮，就連顧衡也是，恍然笑道：「原來是萊斯特家族的女兒，果然出色，絲毫不遜於你的兩個哥哥。」
學院有一位資歷極深的平川導師，喬奇和克勞文是他早年的得意門生，畢業之後進入防異總部的銀英團效力。
兄弟倆立下戰功無數，只是前些年在一次圍剿任務中，失蹤在鴉巢，到現在也沒有下落，讓人惋惜。
「陸斯。」顧衡道，「你是隨了媽媽的姓氏。」
陸斯點頭，見顧衡伸手，便將懷裡的書本遞過去。
那人打開一眼，原來是一個老舊的相冊，裡面密密麻麻的，貼滿了兄妹三人的合照。
「你的兩個哥哥是當年的新生翹楚，想必你也不會遜色。」顧衡將相冊交還給她，「哥哥們未完成的榮家族光，將由你繼承，並將其發揚光大。」
陸斯大聲道：「是！」
至於那個紅髮，顧衡看了一眼，清冷道：「不管是什麼人種，品德才是衡量高尚的標尺，平民如何，劣等人種又如何。」
他說完，瞥眼關山，那人冷不丁和顧衡一對視，渾身一緊。
「在這克永港，靠實力說話。」
顧衡說完，叫人群散去，轉身離開。
關山琢磨著，總覺得顧衡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如果說靠實力說話，那麼脖子上的項圈兒，倒也沒那麼讓人感到恥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