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自由學院
關山拉著雪萊跟在維護組的後面，只是拐進第三街區之後，那群人就順著牆根去往別處了，是個粗製的地下入口，直接通往廢墟廣場的，有道欄杆，旁人進不去。
雪萊氣喘吁吁的問道：「哥哥，怎麼了？」
關山低頭盯著雪萊，也是一頭霧水，再環視周圍，平日里第三街區人不少啊，怎麼這會兒一個人影都沒有。
這孫厚和老黃說的大事，到底是什麼？
「關山！雪萊！」
不遠處傳來鬼婆婆的呼喊，兩人回頭，那人以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敏捷小跑過來，瞪著一對枯槁的眼睛，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猜怎麼著？」
這時候還賣什麼關子啊，關山無語。
鬼婆婆道：「是自由學院！是自由學院來人了！要在廢墟廣場臨時搭建考場進行天賦測試。」猛地給關山一巴掌，「自由學院要在不毛地招生了！你瞧瞧！你瞧瞧這街區都哪兒還有人了！都去參加天賦測試了！」
關山被打得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雪萊拉著跑。
小孩兒臉上興奮異常，一邊跑一邊回頭對他道：「哥哥！真被胖子說中了！我們快去瞧瞧！你也一定要參加測試！」
鬼婆婆也在後面推他：「臭小子！你還發什麼愣啊！還不趕快過去！」不停的用拐杖敲著關山的頭，「還不快把你的腿給我倒騰起來！」
關山這才大步邁開，將那兩人甩在身後，不一會兒就趕到了廢墟廣場，還不等近前去，就已經被那從未見過的架勢驚呆了。
偌大的廢墟廣場已經看不到邊緣，鋪天蓋地的叫喊聲猶如海嘯，黑壓壓的人群像是集體覓食的烏鴉，兩邊斜倒的巨大廢石柱都被人潮淹沒。
維護組的人各個臉紅脖子粗，舉著手裡面昆槍逼著民眾後退。
不毛地這樣的環境時不時會發生暴亂，但都是烏合之眾，又常年瘦弱，比較好對付，他們平日里懈怠的很，沒想到今天會這樣激烈，現拉起來的圍護欄都有些搖搖欲裂。
自關山記事起，不毛地還從未給如此熱鬧過，更別說是天賦測試，不過這人實在是太多了，他根本看不到那碩大的石台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有人從裡面擠出來：「還真被那死胖子說對了，自由學院真來招生了，還來了個導師，人模狗樣的，還有一個，說是……溫天縱？」
「怎麼可能！」
一早上就消失不見的胖子終於竄了出來：「那溫天縱是什麼人物，他媽溫木蘭又是什麼人物，怎麼可能捨得他來不毛地受罪，再者說了，那溫天縱把眼睛都長到頭頂上去了，丫的才不會來。」
關山見到他，一把拉過來：「你一大早的幹什麼去了！」
胖子笑著喊道：「當然是為了這個！」說完，從褲襠里掏出兩個卡片來，關山定睛一瞧，上面寫著174號。
「這是測試順序。」
胖子抹了把頭上的汗：「我是174號，幸虧來得早！」推搡著關山，「你也趕緊去領名額啊！再晚了可就沒有了！聽說這次，是自由學院在平民區的丹弗鎮招生，那裡離咱們不毛地只有不到五十公里，昨天下午防異總部突然下的急令，讓學院拐個彎兒來不毛地招生，誰知道自由學院的人什麼時候走！」
關山看了一眼那卡片，不知道是什麼心情，也沒動身，沉默了一會兒，倒是鬼婆婆在旁皺眉道：「你不去？」
說實話，關山開始一直拒絕，無非是因為他不相信有學院會在不毛地招生，但今天偏偏又來了，來的還是名頭最大的自由學院，他無疑有些心動。
「沒想好。」關山依舊誠實。
鬼婆婆沒言語，胖子氣惱道：「你個沒出息的！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掐著名片很是期待，「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輪到我啊！」
「174！」
說曹操就到，一道粗劣的電子音響起，看來這次自由學院的人來的果然急，維護組的人也沒有準備，用的是陳年積灰的老播報器了。
胖子渾身的肉都顫抖了，興奮的喊道：「在這兒！在這兒呢174號！」
「管不了那麼多了。」
胖子扔下這句話，游旱泳似的往裡面擠，回頭對關山喊道：「關山！你可別關鍵的時候犯傻！這可是咱們離開這個鬼地方唯一的機會了！」
「招生標準要達到天賦3呢！」關山大喊，「你能行嗎！」
胖子決心甚大，也不在乎旁人的嘲諷：「試試就知道了！」
他說完，以傲人的體型一路擠過去，最後撞在維護組的護欄外。
有衛兵放人進去，一張破舊但擦拭乾凈的桌子后，一個中年男子抬起頭來。
他長著一張輪廓很溫和，神態又很淡漠的臉，眼窩深邃，一對深褐色的眸子暗藏著理智和堅毅，應該就是剛才那人嘴裡說的，人模狗樣的導師。
他看了一眼胖子頭頂的莫西干髮型和臉上成噸的肥肉，並沒有像旁邊的工作人員般嘲笑，只是指了一下旁邊：「去那裡站好。」
胖子轉頭，那是一個全息的銀色光環，距離地面十五厘米左右，不知道其餘地區的天賦測試怎麼樣，但是不毛地的這個設施，真的很簡樸了。
伸腳過去，那光暈會被打散，整個人站進去，一道銀色的光柱瞬間由上至下的將它包攏，從光影化成實物。
這神奇的一幕，瞬間讓嘈雜的眾人安靜下來，只是這人海實在是擠不進去，關山架不住好奇心作祟，在外圈找了個斜倒的大石塊站上去，倒也一目了然。
這人本來個頭就高，又站在這麼高的位置上，人頭攢動間，他半個身子探出來，桌后那位『人模狗樣』的導師瞟了一眼，又淡淡的轉過頭去。
他不緊不慢的說道：「我是此次負責測試的導師，天賦測試的全稱為：基因讀取及機能解析測試，當你們進入光柱中后，會陷入腦部深海，看到一些曾經經歷過的場景，所以你們適時不必擔心，不會傷害到你們，只是一些淺層折射而已。」
胖子站在全息光柱裡面，感覺到一股黏膩的溫熱爬滿了四肢百骸，呼吸有些不暢快，加之緊張，肥臉也很快紅了起來。
但腦海深處，有緩慢的波動聲音將他帶去了另一個境地……
光柱外，中年男子看著手裡面的圓形檢測儀，屏幕上的數字正在緩慢的爬著。
……0.1、0.2、0.3……
就這樣，足足爬了五分鐘還沒到1，中年男子抬頭道：「天賦數不夠，不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