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逃走
剛逃出辦公室,江子矜也是緩緩地舒了一口氣,對於她而言,那裡簡直要比人間煉獄還可怕,她在他的面前多停留哪怕一分鐘,也會感到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停止流動了。
「真是奇怪的人,不就是老闆嘛,有什麼了不起的,等我以後當上老闆,別怪我對你瞧不起!」江子矜也是嘟囔道。
話雖這麼說,但是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頭,既然現在他是冤頭上司的女秘書,那就只能聽他的話了。
心中無奈之下,突然想起自己的冤頭上司到底喜歡喝什麼口味的咖啡。
「以前聽說他喜歡喝薄荷味的咖啡,不知道他現在還喜歡不喜歡?」一想到這裡,江子矜也是心中一突,要是自己連這件事情都沒有辦好的話,絕對會被陸樂晟抓住把柄,到時候就算自己被罵得慘不忍睹,恐怕自己都是沒有理由反駁。
「現在只能試一試了,否則不趕緊的話,又會被罵上一頓!」江子矜一想到這裡,也是心中一抖,開始幫他的冤頭上泡起了咖啡。
過了小會兒,江子矜便是泡好了薄荷味的咖啡,便是趕緊將咖啡端走,快步走到陸樂晟的辦公室,然後緩了緩一口氣,自信滿滿地走了進去,有條不紊的將咖啡放在了陸樂晟的辦公桌上,輕聲說道:「陸總,這是你的咖啡!」
那陸樂晟正在批閱文件,看到江子矜泡好的咖啡后,便是右手拿起了咖啡柄,開始細細品嘗起來。
喝了一小口,皺起了眉頭,似乎感到不滿意,疑惑地說道:「你怎麼弄的是薄荷味的咖啡,你不知道我不喜歡喝薄荷味的咖啡嗎?」
一聽此言,江子矜頓時心中大叫一聲不好,暗叫自己這次做錯了事,當即就是誠惶誠恐地說道:「對不起,陸總,我確實不知道你喜歡喝的是什麼口味,對不起,是我的錯!」
那陸樂晟眼中似乎閃出一道戲虐的光芒,不過,江子矜也是沒有注意到。
陸樂晟又是生氣的說道:「你不知道不代表別人不知道,你可以問問別人啊,這麼簡單的事情還需要我教你嗎?」
江子矜心中一頓委屈,他怎麼可能知道誰了解陸樂晟喜歡喝什麼口味的咖啡,不過,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頭,只好誠懇地說道:「對不起,陸總,我這就再給你再泡一杯!」
話一說完,便是抓起咖啡柄落荒而逃。
剛逃出辦公室,江子矜不由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喘了一口氣:「我的媽呀,那陸樂晟可真會整人,又不說他喜歡喝什麼類型的咖啡,又是如此挑剔,真是搞不懂他!
那我現在該找誰問清楚這個事情,對了,找雒易琛,他絕對知道陸樂晟喜歡喝什麼口味的咖啡。
當下就是快馬加鞭,趕緊找雒易琛問清楚這件事情。
過了小會兒,江子矜便是問清楚了這件事情。
心中一突,原來自己的冤頭上司最討厭喝這種薄荷味的咖啡,自己倒是往槍口上撞,自尋死路。
陸樂晟最喜歡喝的是咖啡加糖,這樣倒是蠻符合他的口味!
問清楚了這件事情,江子矜也是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這件事情總算有個結果,要是這樣還被罵的話,那可真就不是她的責任了。
弄好了這杯咖啡,江子矜又是來到了陸樂晟的辦公室外面,敲了敲門,得到陸樂晟的允許后,便是慢步走了進去。
陸樂晟看到江子矜后,也是停下了自己手頭上的工作,似乎也是在等待著這杯咖啡。
江子矜心中一突,不斷的祈禱著,這次可千萬不要出什麼差錯,否則自己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陸樂晟端起了咖啡,放在嘴裡,細細品嘗,絲毫沒有注意到江子矜正在一旁緊張的看著他。
江子矜焦急的等待了半天,終於聽到陸樂晟最終蹦出一句話:「做的還不錯,是我喜歡喝的咖啡味道!你可以走了!」
江子矜頓時心中一陣狂喜,自己辛辛苦苦半天就是為了弄出一杯讓領導滿意的咖啡,總算沒有被陸樂晟抓住什麼把柄。
江子矜覺得今天是個好日子,難得被自己的冤頭上司表揚一下,要是在平時的話,能夠不被批評就不錯了,至於被陸樂晟表揚,江子矜覺得那是想都不敢多想的事情!
當下心中一陣舒爽,同時心中一陣感激,要不是雒易琛幫了他這次忙,恐怕這次很可能被陸樂晟抓住把柄。
他的冤頭上司她當然知道,千萬不要被他抓住把柄,否則以後的日子可真是要難過了!
「等一會兒,要好好的向雒易琛表示一下感謝,要不是他幫了我這次忙,我可就完蛋了。
聽說雒易琛從小都是玩到大的朋友,怎麼兩個人性格之間有如此大的差異呢,一個是脾氣幾好的樣子,一個是極其挑剔的樣子,這兩個能夠玩在一起,真是一件奇聞!
管不了這麼多了,我還有一大堆文件沒有整理好呢,等我下午整理好了文件,我一定要請雒易琛吃個飯,以此表示我的感謝!」
一想到這裡,江子矜頓時心中美滋滋的,自從來到這個公司后,順心事特別少,這個應該算是為數不多的一件吧!
平復了下自己的情緒,江子矜便是準備去整理自己的文件了。
這幾天居然沒有平常那麼多的工作?江子衿都覺得匪夷所思,那個一看她閑下來臉就臭得跟什麼樣似的陸樂晟不是吃錯藥了吧?平常被工作折騰慣了如今卻沒有那種忙得讓她團團轉的工作,竟會覺得不習慣。難道真的成受虐狂了?江子衿連忙搖頭,不,太可怕了。
人一無聊就覺得連打瞌睡都是來之不易,江子衿勉勉強強地用手撐著頭眯著眼想睡會覺。
但一閉眼就是漫天的工作稿在她面前飛來飛去,白花花的一片差點讓她昏厥。
然後,急急忙忙地睜開眼,媽的,睡不著。
以前的自己在怎麼過來的呢,呃,以前的自己?好像成一陀螺哪兒有任務往哪轉。哪裡得空去歇歇,不過現在卻感覺那種生活倒也不錯,腦袋裡裝不下什麼東西,沒空想別的,就一個勁地想達到目標完成工作,沒有心思胡思亂想。倒也挺好的。
如今,無聊透底!
無聊要幹嘛呢,旁邊的雲錦跟自己不對搭,話不投機半句多,還是算了吧,免得剛打個招呼就尷尬地不知道接什麼下去。
對面的啊米也不行,她對自己的意見頗大,往常見面都是鳳眼斜挑,眼睛里哪有半分她的存在。人長得倒是閉月羞花只不過心太傲看誰都像在看白菜。何況她也不知道啊米對她的偏見何來,總是半諷刺半不屑同她說話,江子衿那個冤啊,滿肚子的苦水。
找誰呢,找誰才能既愉快地跟他說話還不會不方便呢。
江子衿想來想去也就雒易琛,雒易琛這個人怎麼說呢,幽默風趣,舉止大方,對她總是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一張臉永遠都是笑嘻嘻,風輕雲淡地讓江子衿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但江子衿是多懶的人,她覺得既然他有意對自己不設防備那自己幹嘛還去鑽那個死胡同,非得剖析出人家的想法,她又不是心理學家,最不懂人心也不想懂。
今朝有酒今朝醉,今人之人今日惜。她一直是這樣的人。
嗯,想好了之後,江子衿也不忸怩,興沖沖地跑去財務部找雒易琛玩。
雒易琛難得穿著正裝一本正經地盯著賬單————發獃。
江子衿覺得這是個大大的進步,雒易琛什麼人啊,動動手指一堆人爭先恐後幫他做賬目,他何必親力親為。
所以,她覺得該給雒易琛獎勵,媽媽不是常說嗎,進步就得獎勵,這樣下次能做得更好。
雖然呢雒易琛不是她的什麼人,但是下次萬一他變成了拿著筆在辦公桌前冥思苦想這不是給公司帶來新的氣象嘛,她是個懂得知恩圖報的人,公司對她好她當然也要為公司著想啦。
江子衿越想越覺得這次大boss不再給她發年終獎金就是罪孽。
她江子衿為公司鞠躬盡瘁死無後已(呃,這個有嗎??)不給她獎金就是大逆不道的事!(越說越嚴重,汗!)
嗯,江子衿立馬跑去茶水間給雒易琛沖了杯咖啡,又細心地選了半溫半涼的水,開玩笑,萬一把他燙著了怎麼辦,她可是做好事去的,不搗亂,不搗亂。嘿嘿。
小心翼翼地端到雒易琛的面前,發現這傢伙居然還在神遊,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支筆,悠悠地轉著,在空氣甩出漂亮的弧度。
「咳咳……」江子衿咳了幾聲試圖把這傢伙給拉回到現實。
果然,奏效。
「喲,小衿你來了,呵呵。什麼時候來的?」雒易琛擱下手中的筆,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剛剛,你想什麼想得出神了?我幫你沖了咖啡,諾,在你桌上呢。」江子衿偏開了頭,打量起他的辦公室。
乾乾淨淨,跟一般的工作室差不多,只是窗帘是傾斜著的歐式風格印花,淡藍色清澈得像八月的天空。天花板被刷上了深黑,錯錯亂亂被切出了幾份格子,放著沒刷,透著微白,看上去像浩瀚的星空。
這個人,文藝片看多了吧,不過這樣的裝修倒是挺讓人耳目一新的,不愧是海龜,品味甩了江子衿不只一條大馬路。
可惜她也沒辦公室,一個小小的文員能有一張桌子一台電腦她就該偷笑了。所以不能不說是沒有嫉妒的。
都是人,不過比我們會投胎而已,就可以去資本主義國家溜一圈回來后在國土上耀武揚威,這像什麼話。
像神話?
江子衿也認了,做不成神話也不能做笑話不是。
活得沒別人高姿態也不能允許自己自甘墮落啊,每個人的人生要是都活一樣那乾脆一個人活著就得了,複製的人生何來樂趣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