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差一點把持不住
江乾亮在軍營里靜養了幾日,范希希白天的時候回去給軍營里士兵幫忙做做飯什麼的,晚上回來照看一下江乾亮的傷口。
范希希晚上特意睡在帳篷的另一邊。
江乾亮說出夫妻那樣的話,讓她有點不知所措。
反而想害怕的離得遠一點。
江乾亮因為背上有傷,只能整日趴在床上,在范希希不在的時候,他也會站起來,沿著帳篷一圈稍微走走,活動活動筋骨。
要選范希希不在的時候是因為,范希希總覺得他的傷還很嚴重,不能隨便下地走路,要是被她看見,怕是又要挨一頓數落。
江乾亮一整天都趴在床上,到了晚上反而睡不著。
江乾亮把頭枕在自己的兩根胳膊上,偏頭望向已經熟睡的范希希。
軍營里為了通風,晚上一般會開著帘子,月光朦朧的照在范希希臉上,就連絨毛都顯得一清二楚。
范希希的小臉精緻的很,只有巴掌大小。
閉著眼睛,睫毛依舊在隨著呼吸一下一下輕微地顫動,看的他的心也一下一下的跟著跳動了起來。
江乾亮十幾歲的時候就做了皇帝,沒過多久後宮也充實了起來。
但他從沒碰到過一個女人像范希希這樣讓她魂牽夢縈。
白天見不到她的時候,會想她在軍營里會不會被什麼人認出來,會不會太辛苦,會不會需要自己的幫助?
晚上見到她的時候,又會想她為什麼為自己準備好飯菜,上好葯就去睡覺了,陪他多說說話多好。
只有像現在這樣看著她睡覺的時候,江乾亮才覺得跟她的相處不用想太多。
她就躺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跑不了也不會被人搶走。
強忍著背後的疼痛,江乾亮慢慢地挪下床,悄悄地走到了范希希身邊。
躺到她的對面,面對面的望著她。
范希希簡直就是上天在跟他開完玩笑後送給他的禮物。
先剝奪了他的所有,當他喪失一切希望的時候,又把范希希送到他身邊,告訴他還是得活下去,總歸會有意義的。
范希希額頭上的一縷碎發掉了下來,擋住了她的眼睛,掛在了她的睫毛上。
江乾亮想起在杭州鄂府的時候。
他為了嚇她還特意跑到過她的卧房看她睡覺呢。
那個時候一切都還沒發生過,他是皇上,王秉立是侍衛,范希希是一個普通的綉女。
他和范希希就像是兩個孩子似的,互相捉弄。
可是現在···········
江乾亮用手指輕輕地把范希希掉下來的碎發又撥回到了頭頂,安靜的看了她一會兒,想把她這副樣子記在腦海里。
過了好久,天快亮地時候,江乾亮才又躺回到自己的床上,他畢竟不是想嚇到范希希。
江乾亮的心事很重,根本就睡不著,一直閉眼假寐到范希希醒。
范希希睡眼惺忪,一邊揉眼睛一邊起身。
其實她在軍營里也算起的早的了。因為她現在在伙房幫忙,自然要比士兵起得早去幫忙準備早飯。
她只有這一點時間和晚上回來的時候能給江乾亮上上藥,其他時間伙房都是忙的熱火朝天的,她根本沒有機會回來。
所以醒了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便拿起了藥罐,準備給江乾亮上藥。
江乾亮一直閉著眼睛假裝自己在睡覺,呼吸都可以調整的更加均勻了一些。
范希希沒有起疑心,推了推他,想把他叫醒。
江乾亮立刻便演的像是剛睡醒的樣子,慢慢睜開眼睛,嘴裡輕輕的「嗯」了一聲。
范希希也不想把江乾亮這麼早叫醒,畢竟大夫也說過要靜養。
只是上藥這個過程本身就很痛苦,就算她不把江乾亮叫醒,他自己也會疼醒的。
還不如她先提前叫一聲,讓江乾亮做好心理準備。
因為後背受傷,江乾亮這幾天一直都是赤裸著上身的。
一條沿著脊背猙獰的傷口張牙舞爪地咬在江乾亮的背上。
范希希每次看,心都彷彿會被刺一下。
范希希倒了一些藥瓶里的葯在手裡,是白色粉末狀的。
用指尖沾一點,范希希會再用指尖一點點沿著傷口塗抹上去。
江乾亮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了,本來就有一點癢,范希希這樣拿手指一點一點的塗抹,弄得他心口更痒痒了。
癢反而比疼更難熬。
江乾亮甚至覺得自己的下腹部傳來一陣陣的無力感,讓他趴著癱在床榻上無法動彈,確實是太難熬了!
江乾亮忍不住用手悄悄地伸下去蓋住了肚子下面那一塊兒,彷彿壓住,就不會有感覺了。
好久才熬到范希希終於上完了葯,江乾亮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了。
范希希有點吃驚地問道:「今天疼的厲害么,還是天氣熱?怎麼出了這麼多的汗。」
「大概是因為天熱吧。」江乾亮從兩個答案里迅速選了一個相對妥當地答案。
「是么,那我走了之後,你也不要關帳子的門帘了,還能通通風。」
江乾亮趕緊回答了一個「好。」他別的也編不下去了。
范希希走開,背對著江乾亮簡單的穿戴了一下,頭上頂了一個木釵把所有的頭髮都壓了進去,顯得十分清新秀麗。
為了做飯方便,她特意把袖子綰了起來,露出一小段白藕似的胳膊,又白嫩又細滑,哪有一副小廚娘的樣子。
完全就是鄰家妹妹初長成,標緻秀美。
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來,一點光輕薄地灑在范希希的臉上,像一層金燦燦的面罩。
范希希不施任何粉黛,便足以動人。
因為她天生麗質。
即使是穿著灰褐色軍營里,士兵平常在軍營里休息時穿的衣服,在她身上除了肥大了一點,一點都沒有掩蓋住她的美艷。
她的一顰一笑都是動人的,都能撩撥江乾亮的心弦,一顫一顫的。
他受不了了,轉頭望向了另一邊的帳篷,他差一點就把持不住了。
他第一次希望范希希能快點離開,他的心現在根本穩不下來,「咚咚咚咚」跳的厲害,他覺得范希希如果靠近他,可能都能聽見他的心跳聲。
明明是個男人,怎麼會心態這麼不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