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等終於辦好結婚證出去,夏桑捧著手上的結婚證,感慨良多。
前世。
她抱著滿腔的感動和季凌川扯證結婚,七年的愛情長跑,可最後終究是敗給了這榮華富貴。
她永遠記得,季凌川曾在民政局門口,說:「安安,我會一生一世都愛你的。」
愛嗎?
愛到最後要挖走她的心臟,去給他鋪路!
季凌川!
鋪天蓋地的恨意從眼底湧出,夏桑攥緊手上的結婚證,指節泛濫著蒼白。
她要報仇的!
「愣著幹什麼?」顧司宸見她沒跟上來,轉頭看她,「你是還打算留在這裡吃個午飯?」
夏桑應了他,「馬上。」
「不是你千方百計的要領證嗎?哭什麼?」顧司宸瞳孔里散開玩味的笑。
夏桑斂去眼底的鋒芒,對著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那哪能啊?我這是感動的。」
顧司宸斜睨她一眼,並不跟她瞎扯,「是嗎?那你繼續在這裡感動吧。」
切!
沒趣!
這個男人,能把天聊死。
「我們現在是……」夏桑追上去問他。
顧司宸連頭都沒回。
「夏家。」
夏桑喜從心中來,對,一定要先回去夏家,她現在可是有後台的人,終於不用再裝傻了!
她已經迫不及待了!
回到夏家,已經是九點過,昨天晚上在醫院待了一整晚,這狼心狗肺的夏老爺都沒說去醫院看看她,果然是個狠心的爸爸。
夏老爺和夏夫人正在餐桌前用慢條斯理的吃早飯,夏株一臉的抱怨:「爸爸,那個傻子真的不傻了。」
夏老爺切雞蛋的動作一頓,眸光浮沉。
「不管是真還是假傻,索性讓她死在醫院正好。該死的老太爺,死了都要擺我一道!」
「老爺彆氣了,這婚約取消了,不是正好嗎?她反正是個傻子,以後嫁不出去了,她的嫁妝……不如……」夏夫人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夏株。
夏株立刻明白其中深意,「爸爸……」
「是你的,我謀划這麼多年,什麼不是你的?別說嫁妝,夏氏都是你的,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不給你,給誰?」夏老爺恨鐵不成鋼。
「爸爸最好了。」
夏株撒嬌道。
在玄關處看著這一切的夏桑,只覺腳底的血液猛地往頭頂沖,冰冷的涼意四處遊走,她攥緊手心,來回幾個呼吸,將情緒壓抑下。
她這才抬腳往那餐桌走去,烏黑的雙眸流露出精明和冷寒。
「桑桑,是不是來得很巧?」
溫馨的早餐時間被打斷,眾人抬眸去看,卻見夏桑緩步而來。
夏老爺連戲都懶得演,本就厭惡至極這個傻子。
「你怎麼沒死在醫院!?」夏株憤怒的摔下刀叉,惡語相向。
話落。
夏桑低笑,勾勒出嘲諷的笑,她走到餐桌邊,雙手撐在桌面,猶如冰凌一般的視線掃過豐盛的早餐。
夏夫人和夏老爺覺得夏桑不足為懼,根本沒在意她。
可下一瞬,夏桑卻冷笑著,將餐桌上的桌布撕下來,碗筷刀叉水杯,噼里啪啦的摔碎一地。
剎那斤,遍地狼藉。
夏老爺勃然大怒,「你」
「爸爸……你真的讓桑桑好傷心,我出車禍躺在醫院生死不知,您還有心情歡歡喜喜的用早餐……桑桑,好難過。」夏桑故意擺出悲傷的表情,但眼底卻是刺骨的冷光。
夏老爺渾身一怔,目光審視著她。
這個夏桑!怎麼眼神完全不一樣了?
「我呸,你還在裝!你怎麼不死在醫院,還要我們來看你?你做夢!」夏株憤怒之下,用手上的刀叉朝夏桑摔去。
夏桑側身避開,她走到夏株面前,目光一狠,甩手便是一巴掌扇過去。
「夏株,是誰給你的勇氣?吃我夏家的,住我夏家的,還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慚!若是沒有我們夏家,你現在比一條狗都不如!」
夏桑冷笑,語氣里滿是涼薄的譏諷。
夏株被這一巴掌扇得踉蹌,她捂著臉,往後倒去,好半天,這才哭著對夏老爺喊:「爸爸……我就說她沒有傻!」
「反了你了,竟敢打我女兒!」夏夫人率先反應過來,叫嚷著就要衝過來教訓夏桑。
手還沒碰到夏桑的衣角,被顧司宸派給夏桑的保鏢攔住。
趁這個機會,夏桑轉過頭,一巴掌甩到夏夫人臉頰,打得夏夫人嗷嗷大叫。
哪裡還有半分優雅貴婦的模樣?
「我不止要打夏株,我還要打你!你一個小三,登堂入室,殘害原配!你以為這世上就沒人收拾你嗎?老天爺的眼睛瞎了,可我夏桑還活著!老天爺不收你,讓我來!」夏桑眯著眼,她揉了揉指尖,注視著夏夫人的眼神比修羅還可怖。
夏夫人,算是哪門子的夏夫人?
夏老爺都是入贅到夏家的,夏家萬貫家財,所以夏老爺甘願冠上妻子的姓氏,這麼沒臉沒皮的人。
夏桑真的懷疑,當初的夏小姐是怎麼看上的!
不不,她不能這麼說,畢竟她不是也被季凌川殘害過嗎?
「夏桑,你沒傻!你真的是裝的?」夏老爺這才後知後覺的開口,看著眼前和以前判若兩人的夏桑。
她不屑,「現在才發現這個問題,是不是有點晚?」
夏老爺目光驚恐,結結巴巴的說:「你」
「別用這個眼神看著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們佔了屬於我夏桑的東西這麼多年,現在是不是該還回來了?」
夏桑好整以暇的看著夏老爺,此刻夏老爺因為過度震驚,在不停的發抖。
「你做夢!這是我們的東西,憑什麼給你?」夏株大聲反駁。
夏老爺很快恢復智商,他盯著夏桑說:「這就是你的手段嗎?夏氏是你的嗎?你的證據呢?且就算你有證據,可我是你的親生父親,你將我掃地出門,你就不怕貽笑大方嗎?」
聞言,夏桑哈哈大笑。
「你笑什麼!」
夏桑自嘲一笑,「你是我的親生父親?你說的是你曾經……提供過的一顆精核嗎?」
如此污穢的話題,卻被她一針見血的指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