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休養
付北星抬起眸子看向傅清廉,他有的時候真的很羨慕廉弟,他自小便是父皇喜愛的皇子,在所有皇子中是最出眾的。
所有人都以為將來的皇位會傳給廉弟。
「皇兄說笑了,父皇將皇位傳給你,就自有他的道理,而且臣相信皇上過不了多久就能獨擋一面。」傅清廉笑著說道。
「也許吧。」傅北星感嘆了一句,立刻換上笑臉:「不說這件事了,廉弟你今天可要留下來陪朕好好的處理政務。」
說著就將他拉到了龍椅面前。
「皇兄,您是一國之主,這些政務理應你自己來處理,臣在一旁輔佐你。」傅清廉眸中閃過一絲複雜,不過很快就被他掩飾下去,並與傅北星換了一個位置。
傅北星尷尬的撓了撓頭,他無非就是想偷懶一會兒,沒想到這都被廉弟發現了。
他坐在龍椅上,翻開了其中一個摺子:「廉弟,趙大人說北方乾旱,可以使用京橋十二渠的辦法引流,但是所用銀兩竟然是一千萬兩,現在國庫剛剛多了一些,這樣的撥款……」
傅清廉眉頭微蹙,京橋十二渠,耗時時間長並且費力,一千萬兩確實在所用範圍內。
他將心中的辦法說了出來。
傅北星點了點頭,便在摺子上開始批示。
隨後一整個上午傅清廉都在陪著皇上處理政務。
這件事很快就傳到蘇赦的耳朵中,他怒意的拍了幾下桌子。
「爹,你何必發這麼大的火。」蘇晉走了過來,安撫道。
「皇上非要相信敬王,現在連處理政務,都要他摻和了,這天下早晚變成傅清廉的。」蘇赦呵斥了一聲,怨毒的喊著。
他為三朝元老,皇上都不相信他,而且今天在朝堂上幾次三番的讓他下不來台實在可惡。本以為扶持一個沒用的皇帝,能讓她們蘇家權傾朝野,卻不料這一切都被傅清廉打破了。
「爹,無須動這麼大的肝火,只要我們除掉敬王,皇上一定重新重用我們。」蘇晉將茶推了過去,冷冷的說道。
現在敬王勢頭這麼強勢,想要殺他的人肯定不在少數,他們只需要等著其他人動手,他們在上面錦上添花一下,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敬王可沒有你想的那麼好對付。」蘇赦面色深沉的說道。
自從他活著回來之後,就開始培養精英,皇上更是有意要把兵權也放到他手裡,若不是因為有他這個護國公擋在前面。敬王早晚會權勢滔天,到他們所不能掌控的地步。
不過因為他行事張狂,將六個官員滿門抄斬這件事,足夠讓他吃一陣苦頭。
「你去聯繫群臣,一起彈劾敬王,就算皇上偏袒他,這麼多大臣,我就不相信他還能忍下去。」蘇赦吩咐道。
「是,孩兒現在就去準備。」蘇晉領命離開。
自此一連三天,傅北星打開摺子,就是要他處置廉弟的事情。
他怒意的將摺子扔到了地上,冷哼一聲:「這些老匹夫,真以為朕不會殺他們,說不處置廉弟,就告老還鄉,朕倒是希望他們一個一個都滾出朝廷。」
「皇上消消氣,這些大臣不是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好了。」小印子連忙跑到下面,將摺子重新放到了桌子上,嘴裡安撫著,他跟著皇上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生這麼大的氣。
「他們根本就是逼朕處置廉弟。」傅北星氣惱的坐在了龍椅之上,這些大臣不能幫他排憂解難也就算了,還要親手逼著他,將一直幫自己的廉弟給處置了。
他重新翻開摺子,看到上面護國公三個字,冷笑一聲:「看看,這就是朕的護國公,上面清清楚楚的寫了,廉弟這樣做是不把皇家的臉面放在眼裡,依朕看他是覺得朕沒把他放在眼裡。」
傅北星將摺子重重的摔在桌子上,眼下這麼多大臣讓他處置廉弟,一個是他情同手足的兄弟,一個是文武百官。
「傳令下去,敬王腿腳不便,讓他在家安心養傷,休養之後再來上朝吧。」他捏了捏眉心,神色無奈的說道。
很快敬王府,就收到了皇宮的傳旨。
花沉月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手中的湯藥沒有拿穩,掉在了地上。
「沉月,你也覺得很不公平吧。」芳芳坐在一旁,癟了癟嘴吧,無奈的說道。
「敬王是一直都被打壓嗎?」花沉月詢問道。
「我們這些做丫鬟的怎麼知道呢,不過就是聽傳言,說我們的王爺功高蓋主,又跟皇上情同手足,早晚有一天會謀權篡位。」芳芳聳了聳肩,漫不經心的回應著。
「敬王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花沉月立刻否認道。
芳芳一臉八卦的扭過頭:「你怎麼會這麼肯定啊,是不是早就對王爺芳心暗許了?」
「我沒有……」花沉月面色一紅,小聲的反駁著。
「我理解你,王爺這麼優秀又帥氣,是個女人都會喜歡他的,不過你可千萬要隱藏好自己的心思,要是被王妃知道了,定會把你拉到狗舍喂狗。」芳芳走到她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俏皮的說道。
花沉月眉眼低垂,沒有接她的話,腦子裡只有,傅清廉知道這件事,會是怎樣的心情。
當天夜晚,花沉月用著送葯的借口,來到了傅清廉的休息的院子,現在已經是一更天,他房中的燈還亮著。她壓下心中的疑慮,敲了敲門。
傅清廉放下手中的政務捏了捏眉心:「進來。」
「阿清,喝葯。」花沉月將葯防到了他的面前。
注意到他的桌子上有很多的信件,她偷偷的看了一眼,上面似乎是字問他,北方糧食的問題。信上的語氣有些眼熟,她思索了一會兒便知道是皇上送來的信。
「偷看機密,可是要殺頭的。」傅清廉將手中的碗放在了,桌子上冷冷的說道。
花沉月立刻向後退了兩步:「我並非……有意偷看。」
傅清廉並沒有理會她,手在桌子上敲了敲,然後就將手攤開來。她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
傅清廉低頭看信件,摸了一下手感,立刻甩開了,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是要你的蜜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