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近墨者黑

第293章:近墨者黑

朝會過後,君襲墨成功地搜刮到了近二十萬兩銀子,不光是滿朝文武捐錢了,還有先皇的那些嬪妃們。

她們聽得凌洛在朝堂之上土豪地甩了五萬兩銀子,個個也都迫不及待地捐了一些出來,其中以孟昕若最多,捐了四萬兩。

這應該是君襲墨不動一兵一卒得到的最大筆銀子了,他當即命風馳派人把二十萬兩銀子和國庫的糧食八百里加急送往各個郡城,以讓這些百姓在過年前拿到這些物資。

下朝後,凌洛和君襲墨一前一後地回御書房,偷睨著他臉上那一縷如釋重負的竊喜,她微微有些鄙視。

「夫君,你最近是不是很窮啊?還搜刮民脂民膏了。」

「這叫劫富濟貧,為夫這不是為了向你看齊嘛。」君襲墨莞爾一笑,一把拉過了她的手牽著走,「洛兒,所謂近墨者黑,為夫的品行越來越像你了。」

「討厭,人家才不像你這麼滿腹壞水呢。」

「父皇在位的時候國庫就已經空需了,這文武百官裡面也有不少人在渾水摸魚。你仔細瞧瞧今朝的名單就應該知道,炎國並不是窮,而是財富都被少數人掌握了。」

聽君襲墨談及貧富分化,凌洛自然最能體會箇中滋味。在當代,這種差距幾乎時刻都展現得淋漓盡致。

「其實你這樣做,也是治標不治本的。」凌洛訕訕道。

君襲墨頓了頓,睨了眼凌洛,「對啊,不好打擊那些有錢人,尤其是你,據說身家已經富可敵國了。」

「……你,你應該不是據說吧?」凌洛心一沉,戒備地看著他。他怎麼知道她錢多啊?她錢多可沒打算共享的。

「你把錢存在我的錢莊,我一不小心瞄了一眼,我對那龐大的財富深感匪夷所思啊。洛兒,你發家致富的本事比我強啊。」

「……你的錢莊?敢情你也在搞第二產業嘛。」凌洛頓時啞然,有點驚恐地看著他,「夫君,你應該不會打我銀子的主意吧?你是這麼高風亮節的一個人?」

「這個嘛是看心情的。」

瞧著她如臨大敵的樣子,君襲墨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髮絲。他就喜歡看她這財迷的樣子,簡直跟葛朗台似得。

「接下來還有幾天空閑的時間,要不要我陪你去玩玩?」

「玩玩?去哪裡?」

「去過千絕山嗎?帶你去看看。」

「千絕山?傳說中鬼面的老巢?哇哦,上面漂亮嗎?比起冰極宮怎麼樣?」

凌洛知道千絕山這麼一個地方的,但那是可望不可即的。此山比冰極宮還要高,還要險,說它是炎煌大陸第一險峰是當之無愧的。

「去了就知道了。」君襲墨睨她一眼,眸色有些悵然。

如果去到千絕山上,師父對她的蠱毒還沒有絲毫辦法,那麼救她的辦法只有一個了:用他的命丹!

如此而來,百里南歌的那個卦象便是很清楚地詮釋了他們的關係:陰陽相隔!

他不想這樣,不想留下她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他捨不得。

凌洛並不知道君襲墨心中所想,只道是他要帶她去玩,頓時跟打雞血似得亢奮起來。

「夫君,那我要帶些什麼呢?要不要給他們帶些土特產?」她已經在開始計劃了。

「不用,我帶著你,你帶著銀子就好了。」他打趣道,瞧這凌洛那頓時沉下的臉,他俊朗的臉頰如一朵展開的花朵,絕世而生動。

兩人剛走到御花園邊,就瞧見君逸風在那邊徘徊,彷彿在等人。他瞧見君襲墨愣了一下,連忙闊步走了過來。

「見過皇上……」

「二哥不用多禮,你找朕有事嗎?」

君逸風瞥了凌洛,沖她點了點頭,才又道,「四弟,我想出宮修行。」

「出宮修行?」

「眼下你已經得到了滿朝文武和黎民百姓的信任,我相信炎國在你手中定能國富民強的。我平生沒什麼志向,與其占著那個親王的名頭終日無所事事,還不如去連隱寺修行。之前本想在朝堂之上提出來,後來又覺得不可,便私底下跟你說說。」

「二哥,為什麼要出家呢?是不是朕哪裡做得不夠好?」君襲墨有些驚愕,雖然君逸風一生與世無爭,但也沒有想要出家的地步,這是怎麼了?

「當然不是,我只是想去清修,大概那樣的日子比較適合我。我已經準備好了,即刻出發。臨走時見一見你,想拜託你一些事。」

「你說。」

「母后一身雖然做過不少錯事,但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讓她這樣度過晚年好嗎?你也知道這後宮爭鬥很厲害,她當初也有過與世無爭的心,只是因為局勢必須隨波逐流。」

「放心吧,朕不會對她下手的。」

其實,如果不因為庄玉嬋是君逸風的母親,君襲墨早就下手了。他絕不是一個仁慈的人,甚至算得上是狠毒的。

「四弟,你成親我也沒送什麼禮,這一顆桓珠興許你用得著,你且收著。洛兒,二哥一直也沒送你東西,這支釵是閑來無事的時候做的,不嫌棄就拿著吧。」

他拿出兩個合作分別遞給了凌洛和君襲墨,令兩人很是驚愕。

「我走了,修行的事情就不要公佈於眾了,再見!」他說完就離開了,半分都不留戀。

君襲墨還想說點什麼,但最後還是住嘴了。君逸風雖然與世無爭,卻也是一個比較固執的人,他想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阻攔。

他打開盒子瞧著裡面那顆金燦燦的桓珠,心頭悵然若失。

桓珠是炎煌七寶之一,用這個珠子可以鎖住人的三魂七魄。也就是說,君逸風也已經看出來他可能會不得善終,才給了他這個桓珠。

凌洛手中的釵子是一朵玉雕的臘梅花,熊熊燃燒,嬌艷欲滴。她斜睨了眼君襲墨,訕訕地笑了笑。

「沒想到二哥的手工還不錯呢。」

「……」

君襲墨動了動唇瓣沒說話,但心頭卻很苦澀。他終於是明白了君逸風出家的理由,想來他應該也對凌洛動心了吧?否則也不會親自雕刻這麼一根釵子給她。

要知道,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送給任何人這種東西,更何況是如此精緻的釵子。

若沒有動心,怎麼能雕刻得出如此栩栩如生的臘梅呢?不過他選擇這種方式遠離,應該也是最明智的決定了。

「洛兒,你累不累?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還有點政事要處理。」

「好吧,那我出去逛逛?」

「就知道玩,早點回來!」

「哎!」

……

凌洛自然沒有去別的地方,和銀閃屁顛顛地來到了煙雨樓。這裡早已經高朋滿座,比之昨天更多了一些人。

舞台上的姑娘們個個使出渾身解數,把她們的水準發揮到了最極致。

朗星這掌柜當得一模一樣,氣勢十足。王三幾個更是遊刃有餘,收錢,記賬,端茶倒水,幹得如火如荼。

凌洛瞧了一會,想起了偏房受傷的夜玄,就又溜到了後院。

夜玄身上的棉紗竟然已經拆了,身上的結痂也都全部掉落,露出了一片片粉嫩的肉,跟個七星瓢蟲似得。

他穿著朗星給他的褥衣襦褲,一頭青絲披散,有點狼狽。但即便如此,他本身那陰柔妖孽的氣息卻也藏不住,還是風騷得很。

瞧著凌洛進來,他還特別擺了一個特妖嬈的姿勢,沖她輕輕挑了挑眉,「女人,聽說你賺得不少啊?」

「那是當然,你怎麼樣?」

「好得差不多了,還得多虧了你那冰鎮的辦法,你怎麼知道本尊可以用冰塊療傷啊?」

「……啊?」凌洛愣了一下,顯然她是歪打正著了。

「本尊屬陰,喜寒,所以與火相剋。哼,君襲墨那殺千刀的,竟敢燒壞本尊的衣服,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是說,你這一身傷是我夫君所為?」她蹙了蹙眉,狐疑地瞪著他。

「不是他還有誰能近本尊的身?這個混蛋!」

「你丫才混蛋呢,你全家都是混蛋!敢罵我夫君,你活膩了么?傷好了是么?趕緊走,我這裡不歡迎你。」

凌洛有點後悔了,君襲墨把這傢伙傷成這樣應該是有原因的吧?她幹嘛要多事的救他?

「女人,你這樣對本尊可不公平,他是他,你是你,不能混為一談。」

夜玄一個箭步竄到了凌洛面前,低頭靜靜地看了她好一會,忽然抬指抵住了她的眉心,臉色很凝重。

「女人,你的血咒就要發作了,跟本尊走吧?」

「想得美!」凌洛訕訕道,摸了一下臉頰,「你不要危言聳聽了,就算死,我也是炎國的皇后,不會隨便離開的。」

「再問你一句,真的不跟本尊走?不管是炎國還是炎煌大陸其他六國,肯定沒有辦法救你的。你又何須固執的留下?」

「喂,你不會是想跟我私奔吧?你喜歡我啊?」

「廢話!」

「切,我豈是那麼沒原則的人?常言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可是有家室的人。」凌洛不屑地哼哼。

「……你真的不怕死?如果本尊沒有猜錯,你最多能活三五個月,興許還沒有。」夜玄的臉色很凝重,作為巫族的尊神,他自然曉得巫族的禁術有多厲害。

「人生自古誰無死,你還是趕快走吧,馬上就要過年了,我就不留你了。」

凌洛嘴硬道,轉身離開了偏房。雖然賽華佗已經說了她最多只能活半載,但從另外一個人嘴裡說出來,她還是很難過的。

她真的活不了了么?

她抑鬱地走向前院,只是才剛走到假山處,心頭忽然襲來一陣刺痛,全身的血液好像都湧向了喉嚨。

「噗!」

她還沒來得及站穩就噴出一口鮮血,紅艷艷的,慢慢浸透了地下的積雪。身子倒地的那一刻,有一雙手臂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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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溺寵不良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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