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三級跳

「謝謝你，敲了我一啤酒瓶。」比賽結束的那刻，張毅走向那個傢伙，嬉笑嘲諷著。一個啤酒瓶換回一個系統和足球人生的大機遇，值得了！

「你沒有前途，還是退出足球界吧，足球不是你們可以玩的……」

張毅的一個彩虹過人，也許可以在這傢伙的心裡頭埋下無限的陰影，再加上這句話？當場就可能吐血。但此刻，張毅已經快是U18的球員了……

「立即和這孩子簽合同。」麥肯納很少這麼激動，但今天決定衝動一把了。也沒理會U16主教練的想法，直接就帶走了張毅。

面對突如其來的青訓合同，張毅才發現自己一時心血來潮，幹了一件多麼荒唐的事兒。

青訓合同？

媽呀，自己連個經紀人都沒有。父母因為工作的原因，調回了天朝，而自己一個人在大英帝國，找個誰做經紀人？

還有，簽青訓合同有個鳥意義，要簽就簽職業合同！但是，他只有16歲，簽不了職業合同，英超規定，職業合同必須是17歲以上才可以簽，17歲以下的，只能簽青年合同，而且不能夠超過三年。

張毅對英超還算了解，所以談到合同年限的時候，他回答得很乾脆。

「我只能簽一年合同。」

「一年？你不怕沒有保障？」麥肯納的臉色變了，這孩子的腦袋有問題嗎？哪個球員不希望自己的合同長點，萬一踢不出來成績，好歹還有合同罩著。

「你看我像找不到東家的球員嗎？」張毅攤攤手，顯得很老成的。

「這……」這孩子，真的只有16歲？我記得16歲的那些傢伙要簽合同時，都是父母陪著來的，什麼事情都要問父母，這孩子怎麼看都像是26吧，簡直比拉什福德來老成，要不要給他來個骨齡測試……

「孩子，曼聯隊里，還沒有哪個球員只簽一年合同，你還是簽三年吧？」其實，麥肯納心裡頭清楚，簽一年的合同，對俱樂部是一點兒保障都沒有，過幾天張毅代表U18去打比賽，表現再鋒芒畢露點，他豈不是成了很多俱樂部的香噴噴獵物，傻子才和他簽一年，要簽就必須得簽三年。

他不會看走眼，眼前這個傢伙，絕對是個相當不錯的苗子，甚至於比拉什福德還要強大不少。

剛才張毅的進球視頻已經迅速往俱樂部上頭髮了，他相信其他高級的梯隊教練也會認可他這麼做的，特別是為曼聯儲備預備隊人才的U21隊教練也這麼想。

嘟——嘟——

卻在此時，他桌前的辦公室電話響了。

「基朗，這球員你別簽了，讓他到我的辦公室來。」

「what?」基朗麥肯納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知道電話裡頭說話的是曼聯主帥范加爾，范加爾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有點兒蒙圈，可下一刻他就立即明白了。范加爾也看上了張毅！這是要把他弄到U21預備隊還是一線隊？

這傢伙是要創造俱樂部記錄了？他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一臉安靜的張毅，有點兒不淡定。

「孩子，很抱歉，你不能留在U18了。」

「擦，什麼意思？」張毅也不淡定了，這說好的簽約，怎麼就變卦了？我球踢得這麼好，你好意思不和我簽約？就因為我只想簽一年？

「麥肯納先生，您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張毅拉長了腦袋，烏黑的秀髮擋住了他俊秀的半邊臉，不敢相信的看著麥肯納，有種想揍他的衝動。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你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張毅強忍住火氣，就站了起來想往外走。

「你不要誤會，哈哈，張，恭喜你，你可以去U21青年隊了，不用在U18待著。」

「嗯？什麼，你讓我去U21？意思是我要去U21簽合同？」張毅被這神轉折給弄傻眼了。這是什麼意思，直接晉陞到曼聯預備隊嗎？

「是的，你沒聽錯，范加爾先生將會和你簽合同，我已經沒有這個權利了。」麥肯納攤攤手，有點兒無可奈何，也有點兒失落。這樣的好苗子，不在U18效力，是他的遺憾，但看見張毅能夠直接創造歷史去了預備隊，又有種莫名的興奮。

「好吧，那……不再見。」

「不再見？」麥肯納一時半會兒沒明白張毅這句話的意思，直到張毅走出了他的辦公室他才反應過來。

是啊，不再見說得挺好，他總不能又回到這裡吧！

※※※※

「什麼？U16來了個強大的小傢伙？還要直接被提拔到U18？」

「開什麼國際玩笑，曼聯最強的人是我，還敢用強大二字？」U18更衣室里，大家居然在談論張毅，而此刻說這話的傢伙，是U18的隊長馬庫斯拉什福德。這位有著神一樣成長軌跡的年輕球員，一直刷新這曼聯青年隊的記錄，所以他對張毅是不屑的。

此刻的他，正在說是行李，準備換更衣室了。

「嗨，馬庫斯，你馬上就要去U21隊了，來個新的傢伙頂替你的位置挺好，要不然我們去隔壁踢比賽時，誰給我們摧城拔寨？」

「嗯，也是，我不在了，你們就沒有了大腿，這點我深感遺憾。不過我不會嘲笑你們輸掉比賽的，放心吧，你們求我呀，求我回來解救你們。」拉什福德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去U21報到了，心裡頭就特別興奮，U21實際上就是曼聯的預備隊，隨時都可能被調上一線隊。

幾天前，他已經和俱樂部簽了一份真正的職業合同，這意味著他即將有著一個偉大的前途，只要他繼續保持對比賽的專註，不發生太大的意外，他就可以成為曼聯隊的未來之星。

拉什福德很快告別了隊友，離開了這個他為之奮鬥不久的更衣室……

※※※※

「這傢伙，真臭。」拉什福德在半路遇上張毅時，心中嘀咕道，還沒有見過這麼臭的傢伙！

「拉什福德？」張毅卻認出了拉什福德，在青年隊，誰不知道他的威名。不過他沒有像其他白痴追星族一樣問拉什福德要簽名，因為這沒有任何卵意義，自己現在不也快成為一名曼聯球員了？

卻！瞧他那種眼神，好像很看不起自己的。張毅挺挺胸，抬起下巴，比他走快了幾步。

這幾步恰好先來到了范加爾的辦公室前。

他停下，後面的拉什福德也停了下來。

這傢伙，來找范加爾幹什麼？除了一線隊和預備隊的球員有資格來到這裡，其他人有什麼資格。法克，居然還搶先了自己一步！

張毅不知道身後拉什福德的想法，他確實得到了范加爾的優先接待。

有點呆板，有點凶，還有點兒老，這是范加爾給他的第一印象。

他進去的時候，范加爾站起身來和他握了個手，這個細節顯示出范加爾對他有足夠的尊重。

「坐。」

然後，沒等張毅開口，他就繼續說了起來。

「知道我是誰吧？」

「孩子，我聽麥肯納先生說了，你只想簽一年的合同。但你要知道，你現在不是坐在U18的辦公室里，你是在曼聯預備隊和一線隊主教練的辦公室里，你需要立即把這個三年的合同簽掉，然後在明年這個時候，我們和你簽一份真正的職業合同，你認為我這個意見怎樣？」

「很好。」張毅點點頭，露出一點兒微笑。

「聰明。」范加爾也不廢話，他的道理很簡單，U18和預備隊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張毅應該可以立即做出決定的，他親自給張毅遞上了一根簽字筆，而合同早已經攤在桌前。

「周薪1500英鎊，在你年滿17歲時，周薪再重新調整。」

這個他理解，因為門外那個傢伙，他的周薪也只有這個數字，已經算是曼聯青年球員頂薪了。

但他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

「我要1501英鎊。」

「啊？」范加爾愣住了，心道這孩子果然很奇葩，加多1英鎊的薪水有什麼意義。

「為什麼呢？」他起了興趣。

「因為我是最出色的，自然要領最高的青年工資。」

「噢！我喜歡你！好，我答應你！」

就這樣，兩個人很快就達成了協議！

雖然范加爾並不是張毅喜歡的那種主教練款式，但他很喜歡范加爾的為人，至少耿直爽快！

很快，范加爾就重新修改了合同列印出來，並且讓雙方簽上了字。

范加爾親自把他送出了門口，恰好看見了拉什福德也在門外。

「呵，真是來得剛剛好。」

「來，見識一下未來的鋒線搭檔。張毅，拉什福德。」范加爾很熱情的介紹了他們兩個人的名字，並且笑得意味深長。想到剛才張毅要求的加薪，他就更覺得很有意思了。

「啊？」張毅和拉什福德幾乎異口同聲叫了出來。

「和他搭檔？」又一次異口同聲。

兩個人都沒想到對方都來到了預備隊，而拉什福德顯然更加驚訝。

這傢伙不是要去U18接班自己嗎？怎麼一下子又跑到U21來和自己搭檔了？一下子三級跳？這不是破了自己的記錄？

這傢伙真的有這麼強嗎？居然能夠得到范加爾如此高的推崇，第一天試訓，直接從U16跳到U18然後又直接升到預備隊？而這時間僅僅不到兩小時？

上帝，以後不是要被那幫傢伙笑死了！如果沒有記錯，這傢伙才16歲吧？想到這裡，拉什福德又忍不住用他憨厚的眼神多看了張毅一眼。可他卻發現，張毅只是對他展示了一個友好的微笑，就沒有什麼表示了。

難道他一點兒都不緊張，害怕？

可為什麼我的心跳會突然加速呢……

本來還想著去到預備隊之後，要儘快成長、進球，然後殺到曼聯一線隊去和法國妖星馬夏爾一決雌雄呢，結果半路中殺出了一個張毅？

劇情怎麼感覺突然就變得很撲朔迷離呢！

此刻，張毅的心裡頭卻很淡然，不過也和拉什福德的想法有些相似，因為他同樣想到了馬夏爾，想到了很多的曼聯一線隊大咖，包括那個坐穩了主力陣容的荷蘭前鋒德佩……

兩個人幾乎是肩並肩走到預備隊訓練場的。

遠遠的，他們就看到了很多熟悉又陌生的隊友，熟悉是因為他們都知道隊友，陌生是因為隊友不認識他們……

「你害怕了？」張毅突然開口問道。

「是的，有點緊張。」拉什福德毫不隱瞞。

這傢伙，真是夠誠實的！張毅翻了個白眼。

「緊張個屁，只有弱者才會待在預備隊。你放心，我不會在預備隊里和你搶位置，我很快就會去一線隊了，希望你儘快來到一線隊做我的替補，我覺得你做我的替補，還不錯。」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