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被神經病
第6章
被神經病
莫菲再醒來時眼前一片漆黑，她被人用布蒙住眼睛，躺在一塊像是木板的地方，雙手雙腳都被牢牢縛住！鼻端，隱隱有消毒水的味道。
在巨大的驚恐下她聲音抖地厲害：「這是哪裡？你們為什麼要抓我？」
有人拍打她的臉，一下重比一下，然後是一個陰冷詭魅的聲音：「你生病了，當然要來醫院啊。」
「為什麼要綁我？」
那人湊近她，一把扯開她的眼罩，陰沉地笑說：「因為，你是神經病。」
「我不是！」她艱難地睜開眼，看到一名手拿注射器戴著脫脂口罩的醫生，用詭秘邪惡的眼神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莫菲想起來了，被帶來這裡之前她在周勵的醫院！難道是周勵對她賊心不死，又在設計她？她沒時間多想，開始用力地掙扎著束縛，乞求那醫生：「你一定誤會了，我陪北元先生在醫院看病，北元你知道嗎，他是……」
「真正病了的是你，」醫生似笑非笑，森涼地說著：「你需要打針吃藥，乖一點，你不會有多痛苦。」
「不要……」
她眼睜睜看著尖銳的針頭刺進她的手臂，這之後，她的意識再次模糊……
加長版勞斯萊斯中，北元深深抽了一口煙。
冷峻的臉刀削一般，瀰漫著凜冽的氣場，讓人不敢靠近。
當有人告訴他莫菲失蹤，他一個巴掌抽趴了周勵，冷冰冰地把腳踩在他的頸脖，責令他不管用什麼方法，把人給找回來。
北元發火，沒人敢多說一句，他的命令如同軍令，只有服從。
他按滅煙頭丟出車窗，不帶感情的吐字顯得生硬卻執拗：「挖地三尺，找。」
兩名保鏢戰戰兢兢地回復：「是，先生。」
一切都是渾渾噩噩，莫菲覺得自已的思路和回憶好像一團亂麻，好多事都縷不清了，她縮在病房的一角，目不轉睛地看向對面牆頭，那裡安裝著一隻廣角攝像頭。
她在病房裡的一舉一動，都被紀錄下來。
由於藥物原因，她的記憶很難形成一條完整的鏈，但她明白自己目前的處境，她被人控制了。
她在腦中苦苦搜索，死去的媽媽，父親，弟弟，同事，還有一個，在她記憶里扎了根的男人。
周勵。
印象中，周勵是一個算得上儒雅的大家公子，對她很體貼，盡量滿足她的所有要求，儘管她並不曾對他提什麼過份要求，她本不是個矯情的女人。
「周勵……」她揉抓著早已凌亂的長發，催眠似的自言自語：「我男朋友是周勵，他是我男朋友，他來救我了嗎，我不能再在這兒待下去，不然我會瘋了的。」
她像想到了什麼，趕緊爬起來衝到門后：「有沒有人，我要見家人，我要見周勵，見周勵……」
「砰砰」的拍門聲響一聲緊過一聲，恰好一名洗衣女工經過病房門外，聽見聲音后停下腳步。
「幫我找周勵，他是市中心醫院的院長，我是他女朋友！」
女工正好聽過周勵的名字，他是本市最年輕的院長，經常能在電視或電子報上看到他的名字。
「還不快去幹活！」一名護士突然出現在女工身後，抻起嗓門大聲喝斥。
「我馬上就去。」女工趕緊推著雜貨車離開了病房門口。
女工離開后，護士上前打開房門，再狠狠摔上，陰森森走到莫菲面前：「你該吃藥了。」
「我不要吃藥，」莫菲痛苦地抱住頭，「我沒生病，為什麼要給我打針吃藥，我要找我爸，你放我出去！」
她一頭撞向護士，可在藥物的控制下她力量極其微弱，被護士攔下她后一把將她推在了地上。
「你要是再不好好吃藥，我就喊人過來把你綁了，」護士一臉猙獰地逼向她：「乖乖把葯吃了，不然你永遠看不到家人。」
她真的生病了嗎？莫菲抓狂地扯著頭髮，不然她為什麼會在這裡？潑天蓋地的恐怖感籠罩心頭，心裡瀰漫著濃濃的絕望。
僅剩的堅強被一點點粉碎，她耐不住這樣的折磨，試探地問護士：「是不是我吃了葯，你就讓他們來看我？」
護士滿意地點著頭，浮在嘴邊的笑容像黑暗裡詭異的面具。
「是啊。」
院長辦公室，周勵憤怒地摔了辦公桌上的水晶台曆，下意識摸了摸他仍然紅腫的左頰。可惡，北元竟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打他耳光，一個仗著父親作威作福的富二代神經病，真當自已是土皇帝了！
這筆賬他一定會和他算的，還有那個女人，一輩子都別想翻身！
坐在轉椅中，想到某些事他嘴角殘忍地彎起。
莫菲是張曉愛換心的最好人選，他還有時間，不愁沒機會弄到莫菲的心臟。
不過，到底是誰在他的眼皮下劫走了莫菲？
辦公室的電話響起，按下接聽后秘書的聲音傳了過來：「周院長，有一位女士說，有個女人聲稱是您女朋友，可那個女人是愛華醫院的病人。」
「愛華醫院？」本市精神病院。周勵懵了一下。
秘書惶恐地說：「可能有人惡作劇，對不起院長，打攪了。」
「不。」他閑閑地扣著十指，悠然地在坐椅里轉了兩圈，「幫我接那位打電話的女士，是不是惡作劇，看看就知道了。」
……
莫菲計算了一下，葯勁大概有五個多小時，葯勁過後，她才能把現實中的時間鏈串聯。
車禍，被陷害腦死亡，周勵背叛，活活取心……還有一個叫北元的男人，雖然他很不正常，但她知道，他是她唯一的仰仗。
他呢，他知不知道她丟了的事？
「吃藥了，」「照顧」莫菲的是一個身材高胖的護士，她和這間醫院一樣，渾身上下透著一絲讓人心慌的詭異，「等你的病穩定，我們就會聯繫你家人，讓他們來看你。」
「是誰送我來的？」
「當然是你爸。」
莫菲心裡「咯噔」一下，腦子裡飛快閃過她在商場里遇見莫華的那一段，莫華跟一個女人說他很快就發財了，他賣了女兒的「遺體」，然後用賣命的錢，和那個女人風流快活……
莫華為什麼把她送精神病院？讓她在這裡接受洗腦，讓她回憶錯亂，然後她被冠上一個神經病的帽子，再讓她對周勵的指控變成一個笑話？
如果真是莫華送她來的，那他的目的肯定是要幫周勵脫罪。
「吃了葯好好休息，晚上有活動。」護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