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求追逐以卻情意
一抓不著,二碰不著,三撲不著,心上人就在眼前半步之遙,對魔靈偃月來說就像是隔山隔海,咫尺天涯!
他不禁有點慌了起來,藤野之蘭給他這次機會,如果自己抓不住的話,豈不是遺憾終生!
何況自己堂堂七尺男兒,武功也相當了得,更是自命不凡,那輕功也是很自負的。
可是……可是,前面這個小可人,只見她不疾不徐,就在自己前方蹦蹦跳跳的,忽左忽右,晃來晃去,還能聞到她那淡淡體香的味道,可就是抓不著!
魔靈偃月有些心浮氣躁了,覺得自己過於心急了,想至此,他不再頻頻伸手去抓,而是凝神提氣,發力於腿腳奮力追擊。
他的想法是好的,全力追趕,總能追上這個小妮子吧。或者說追的久了,她沒了力氣繼續跑,再去捉她,豈不是手到擒來?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無論魔靈偃月怎樣拼盡全力奔跑,那藤野之蘭的身體只距他半步之遙,再一探手,似乎就要能夠摸到她的肩膀。然而,好像還差了那麼一手指。
魔靈偃月跑得快,相應的藤野之蘭也快了。魔靈偃月稍一鬆氣的話,藤野之蘭好像也在放鬆自己,那距離並沒有拉長,可也沒有縮短。
這讓魔靈偃月那稍冒出的灰心念頭,隨即又燃起了希望,便再次奮力追趕。
可他伸出去的手指依然沒有能觸到藤野之蘭的衣衫。
二人已然是腳下生風,山林樹木匆匆後退,怪石灌木一躍而過。兩道身影一前一後,穿梭在叢林中,草稞上,莊稼地里。
魔靈偃月憋住一口氣,將自己的腳力提升到了極限,然而,令他沮喪的是,他跟那藤野之蘭之間那一臂之距,依然不變。
藤野之蘭還時不時的扭過頭來看他一眼,竟然還傳出咯咯的笑聲。跑上一段距離,就會來上一句,「偃月大哥,你可要跑快點兒啊,要不就沒機會啦!」
魔靈偃月卻不敢發話出聲,一旦泄了氣,就連這一臂之距他都怕保不住了。
可是體力畢竟有限,終於再也憋不住氣,便開始大口喘息起來,自然就跑得慢了。令魔靈偃月懊悔的是,這個時候藤野之蘭的速度也降了下來。
當他再次提氣追趕,藤野之蘭又開始加速。如此反覆幾次,魔靈偃月終於明白了,自己是追不上她的。人家之所以沒有一次性地落下自己很遠,是在給自己面子。
既然這樣,再追何益?
於是,魔靈偃月便住了腳步,坐在一塊石頭上,在那裡喘息。汗水順著臉頰流淌下來,那顆浮躁的心也靜了下來,可他那雙不甘的眼睛依然沒有離開停下來的藤野之蘭。
只是無奈地搖搖頭,說道:「我算看出來了,怎麼追我也追不上,我不追了。」
而那藤野之蘭轉過身,氣不長出,也無汗漬,只是臉色稍有紅潤,嬉笑道:「機會稍縱即逝,偃月大哥就這麼放棄了嗎?」
魔靈偃月抹了把汗水,說道:「我知道你給了我機會,給了我希望,其實你是給了我面子。憑我的實力是追不上你的,你好讓我死心。」
看到有些沮喪的魔靈偃月,藤野之蘭反而安慰道:「天涯何處無芳草?像偃月大哥這樣的青年才俊又何患無妻呢?好姑娘有的是,總會有人喜歡你的。」
魔靈偃月嘆息一聲,「既然之蘭姑娘都這樣說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感謝之蘭姑娘給了我機會,怪只怪學藝不精,我配不上姑娘。」
說罷,便站起身來往回走。藤野之蘭跟了上來。
兩人默默走了一段路之後,那開朗活潑的藤野之蘭為了安慰他那顆受傷的心,便跟他聊起天來。
東問西問,便問到那魔峰嶺山寨,藤野之蘭對那山寨的風景和生活甚是好奇,就追問著魔靈偃月講給她聽。
或許是魔靈偃月也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又或許是想繼續討藤野之蘭的歡心,便津津有味地說起了他的少年生活。
雖然兩人奔跑的時間不算太長,但離那莫須靠山屯已有二三十里了。當兩人邊說邊嘮回到村口的時候,已然過去大半天。
半天不見二人,烏拉之桃在村口看到兩個人有說有笑自南邊走來時,頓時一愣,先是覺得這不可能,隨即她又心中暗喜。
她以為,這藤野之蘭對那身材高大的魔靈偃月起了心思,這魔靈偃月豈不是幫了她的大忙!
她曾經不太喜歡那個魔靈偃月,卻不由得現在突然對他心生好感。
今後再見到魔靈偃月的時候,她總會主動地露出笑臉去打招呼。
至於魔靈偃月,也發現了這個他曾經以為對他愛答不理的美少女,現在也有了改觀,對他親熱了許多。
可那安拉小二看到藤野之蘭和魔靈偃月雙雙自南面歸來,卻是一肚子的不舒服,好像他在吃魔靈偃月的醋,而實際上肯定不是。
而此時的阿拉延宗,在為全村患者和那流民診完病回來之後,正在山口操練那守衛的村民練習攻防之術。
由於他們並未自幼習武,根基並不牢固,只是靠著一膀子蠻力在那裡揮刀弄槍。
若是單打獨鬥的話戰鬥力都很弱,便教給他們合作對敵的招式。三個一群,倆個一夥,配合攻防。這種小型團隊作戰的方式足以阻擋三五名敵人近身。
阿拉延宗之所以如此教習,是為防範有硬闖之人來翻越高牆。如果守衛的村民只是拿了兵器,而沒有武力的話,根本就阻擋不住。
必須要有一定的戰鬥力,才能有效的震懾住那些有非分之想的個別分子。
選擇在白天練武,也是為了讓那些尚不死心的人看到他們的守衛是堅決的,不可動搖的。
人的慾望是難以滿足的。
雖然魔靈偃月組織了他所帶來的三十餘人去打魚,讓那些流民們能夠吃飽,但是,頓頓吃鹹魚,或許吃膩了,便有人不滿起來。
長期露宿在街頭樹林里,自然也有人滿腹怨言。這些負面的情緒蔓延的很快。那些身體尚好求生慾望很強的青壯年,並不再甘心這樣呆下去。
總不可能一直住在樹林子里吧,風吹日晒這倒算不了什麼,可有時夜間來上一場雨,個個都澆成了落湯雞,狼狽不堪。
次日便有多人患了感冒。於是,便有人嚷嚷著要離開這裡了。
上南還是上北,這是個問題。
上南,瘟疫依然在流行,那將是九死一生。
上北,高牆阻隔,村民把守,不費一番手腳是過不去的。
數百流民便分成了三撥人,代表三種態度。
一種是身體孱弱,不想再走了,只願意待在此地,聽天由命的。
一種是想回去,重新尋找合適的落腳點,不願在此苦熬下去。
另一種態度便是較為激進,說是我們有數百人,即便是強行過關也斗得過那幾十名村民,翻過牆去就自由了。
現在是夏天,那山上自然會有野果野味,不至於餓死。只要能夠撐到多爾骨夢城,那便到了理想的天堂,自然能夠繼續美好生活。
這番論調充分影響了廣大流民的態度,就連想回南方的那一部分人也迅速倒戈,打算要翻牆而過了。
於是,便有三兩個代表來到山口,強烈要求要到高牆的那邊去,不願在這裡再受那日晒雨淋之苦。如若不答應的話,他們便開始硬闖了。
這確實給阿拉延宗出了一道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