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折磨

「別拿我跟出來賣的比，我不如她們，起碼她們能選擇嫖客。」韓樂嘴角掀起自嘲。

羞辱她，就是這種程度哪裡夠？她已經被他羞辱的麻木了。

驀地，江沉眼底浮現翻騰的怒氣，「別跟我伶牙俐齒的！你沒有資格！別忘了，這是你欠我的！」

「對，我是欠你的。可現在也已經過了十年了，十年了！那個時候我才只是個十歲的孩子，我懂什麼？！」

「這些年，你對我做了什麼，我都從來沒有怪過你。不管你對我怎樣，是把我鎖在房間里三天不給一口飯吃；還是你把我樓梯上推下去，或者是你把我按在浴缸里差點死掉……我刻意的討好你，承受你的折磨，已經都十年了！「

「我那麼努力，對你低三下四，刻意討好……」

十年了，有誰能知道這十年她是怎麼過來的？她是長時間在忍耐，長期間的積壓，才有的現在的爆發。

釀造出十年前的悲劇，被折磨的不僅是她，還有他。他這十年來總是做著同一場夢，他的母親在痛苦的哀求，他總是會在夢中驚醒。

「覺得現在過的很辛苦？無法忍受了？是不是很後悔，你當初沒有報警？」

江沉一步步的逼近她，「如果你當時報警了，哪怕事後你出來做人證，我媽就不會死！」

看著江沉的眼神，韓樂不由得害怕往後退。

這個眼神，她很怕，因為每次江沉露出這樣的眼神，都會讓她在死亡邊緣上掙扎一番。掐著她的脖子，或者把她按在水裡。

十年來，江沉不是第一次問她，為什麼不報警，為什麼不出來做人證。但她從沒有告訴他，當時，她報警了，只是電話線被風刮斷了。但是後來她沒有出面作證，就算她解釋了她報警了，似乎也很難讓人相信。

因為江沉要她舉證的那個人是她爸爸！

就因為她十歲懵懂無知犯下的過錯，她懷著對江沉的愧疚，任由江沉折磨了她十年。

江沉靠近一步，她往後退一步，他看到韓樂從包里拿出一把刀，手握著刀柄，他睥睨著她，冷笑，「怎麼，你想殺了我？」

可江沉沒有看到，韓樂手裡的刀尖雖然對準了他，那握著刀柄的手卻在顫，也一直往後退。

背後就是牆壁，已經是無路可退，韓樂仰著頭，對上他的視線，「我爸他也養了你十年，我只希望你能恩怨分明，還他十年。他現在人已經半身不遂的在醫院裡躺著了，我家也破產了，我的婚禮你也毀了。你想讓我身不如死，你也做到了。」

「如果你覺得還是不夠，那再加上我這條命！」

韓樂說完就揚起水果刀就對準脖子劃下，她沒有絲毫的猶豫，只有眼睛里的絕望還有那股子狠意。她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想這一下直接把她脖子間的大動脈割斷，死的快些。

水果刀在揚起時，鋒利的刀刃，反射出銀色的冷光晃了江沉的眼睛。

那一剎那，江沉看著韓樂手上的水果刀落下，心頭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