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愛妃相陪
劉病癒正是受寵若驚之時,哪會拒絕美女的疑問:
「娘娘有何事,只要臣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
蘇青青看向劉病癒:「將軍有如此才能,還會釀酒。為何在將軍起事之前,只傳將軍的文名?其它才能無人知道?」
以前劉病癒就想過,有人會問他這些問題,只是沒想到第一個問的會是個皇妃。
「文學不說,臣小時候就對軍事很有興趣。爺爺為我買了不少這方面的書,與我探討一些這方面的戰例。只是我們生活在金國,當時還未準備好。爺爺說過,未到南歸時,絕不能顯露軍事方面的才能。至於釀酒,那是在機緣巧合下,得到民間一個釀酒秘方。在南歸之前幾個月得到,還未能試驗,就發生金國夜圍家門之事。」
可能有很多人好奇,只是那些人不好問劉病癒這些話。劉病癒的回答基本上挑不出毛病,趙構轉入正題:
「今早璩兒來報,說金國使臣一直不鬆口。給我們定下三天時間,三天後不答應他們的條件,他們就會離開。回去整頓兵馬,會再度南侵。他們的條件朕豈能答應?但再開戰,苦的始終是百姓。劉愛卿有什麼辦法,能讓他們同意和談?至少不要再次南侵。」
劉病癒暗自鄙視一番,金國已成了趙構的惡夢,可能就算大宋的兵力強過金國,趙構同樣還會怕對方打過來。
「皇上,金國的國力和我大宋相比如何?除開軍事,其它方面。」
趙構想了一會:「金國地盤雖比我們大些,人口數量兩國相當,但他們北方糧食產量要低於我們。我們有海貿之便,經濟實力比他們高出不少。若是除開軍事,他們國力要稍低於我們。」
趙構再是厭政,這些基本的東西他一定知道。沒人知道劉病癒問的是什麼意思,蘇青青盯著劉病癒,讓劉病癒有些好奇。蘇青青的樣子好像有些急,彷彿很想知道答案。
「皇上,臣打個比方,我們現在若是組織一次大規模的北伐,在今年內能不能實現?」
兩人呆了呆,沒想到劉病癒還在提問。趙構今天的耐心很好,一點沒有厭煩的意思:
「一次大規模的北伐,豈是簡單之事?牽涉到的東西太多。兵馬錢糧等等,我大宋每年的稅收,也只是僅夠全國開支。要是準備大規模的北伐,節衣縮食,至少要再等五年才能完成。」
小亭中現在有四人,除他們三人外,趙忠良也立在趙構後面。劉病癒問出第二個問題時,趙忠良臉色雖無變化,帶著笑意打量著劉病癒。
劉病癒注意在觀察這三人的變化,趙構的反應很正常,趙忠良非常沉穩,看不出任何東西。蘇青青突然臉色帶著幾分喜意,劉病癒知道,對方應該猜到他的意思:
「上次金軍南侵,損失還在我們之上。加之完顏雍新即位,要穩定臣民、應對國內各種事務,算是百廢待興。聽說完顏雍的頭腦不在完顏亮之下,內政方面更是個人才。他們現在的國力,就算能支持一場南侵。一定會令金國元氣大傷。
不說還有其他聰明的大臣相輔,憑完顏雍的才智,他首先做的絕對不是南侵,絕對不敢做出令金國元氣大傷之事。完顏灼吹說他們北方怎麼不得了,真要是能滅我大宋,何須等到現在?只可惜我們也沒實力北伐,要不然現在是反攻的好機會。」
蘇青青的眼睛被劉病癒說亮,趙構並未有多高興:
「愛卿可能還不知道,西夏已向金國稱臣。若是金國不大規模來攻,只需派一半人馬,聯合西夏同時進攻我大宋,我們拿什麼抵擋?」
劉病癒現在對大宋真正的實力也不太清楚,哪知道金國、西夏這些友邦的實力和關係?西夏會不會聽金國的來攻宋?大宋能不能同時抵禦兩邊進攻?
這些劉病癒根本不知道,只是這次真要開戰,他要負很大的責任。要是他能乖乖送上人頭,這場戰爭應該能避免。為了打消趙構的顧慮,劉病癒也不管金國是不是真能聯合西夏攻宋:
「皇上,西夏也不是傻子,如今金國最強大,我們和西夏都算是弱國,唇亡齒寒的道理要是他們不懂,可以派使者去說。要是皇上信得過臣,臣可以去遊說西夏,讓他們絕不幫金國。一旦西夏不理會,金國絕對不可能出兵。」
這些道理看樣子趙構仍不滿意,又問出開始的問題:
「遊說西夏太遠,愛卿能不能將那三個金國使臣說通?宋金兩國簽定和平協議?」
劉病癒有些絕望了,這麼多的道理,加起來也不如和金國協議重要。他乾脆不再拐彎抹角:
「皇上,就算兩國簽定協議又如何?金國會守約?會永遠放棄攻我大宋?他們現在只是想一舉兩得,迫使朝廷將臣交出來,又可以簽定協議,讓他們有時間能休養生息。一旦有南侵的實力后,他們一定會捲土重來。所以簽不簽那份協議,對我們來說都不重要。」
趙構想了好一會,緩緩點頭,將冷落了好一會的酒杯舉起來:
「聽到愛卿之言,朕總算是放心了。金國狼子野心,就算簽下協議,他們也不會遵守。來,這杯酒朕感謝愛卿。要不是你,朕還在為和約之事而憂心。」
「臣敬皇上,」劉病癒一口喝下。趙構剛喝下,被嗆到一下子吐了出來,蘇青青趕忙輕拍他的背:
「陛下怎麼了?」
「朕沒事,」趙構重重呼吸幾下,笑道:
「人老了,再也不像年青時候。還是你們年青人好啊!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朕也想吃想喝,可身體受不了。」
趙構臉色很紅,看樣子被嗆得不輕,劉病癒說:
「酒不是什麼好東西,無論年青與否都不可多吃。皇上要以江山社稷為重,少喝酒,保重身體才是。」
趙構點點頭,聊了一會,與劉病癒喝下第三杯后,摸著腦袋說:
「今日朕除向劉愛卿問事,還想給愛卿賠禮。以前朕懷疑你和昚兒有勾結,現在朕終於相信,你們只是普通的交往。以前的事,是朕小心眼了。今日難得愛卿為朕解開心中難題,可能朕身體不適,無法再陪愛卿。青青,你就帶朕陪陪他吧!」
「陛下……」蘇青青一臉焦急,被趙構打住:
「愛妃放心,朕沒事。劉愛卿是我大宋的大功臣,替朕好好陪陪他。」
趙構走出小亭的,劉病癒還在發獃。讓自己的愛卿陪他喝酒聊天?他想了一會,以前的確有些電視上這樣演過,劉病癒總覺得不靠譜。趙構走後沒多久,劉病癒起身說:
「娘娘,臣不勝酒力,想回去休息一下。」
現在趙忠良幾個太監也走了,只有兩個宮女在蘇青青身後,蘇青青對一個年青宮女說:
「將軍不勝酒力,先坐下喝杯茶再走不遲。要是將軍現在走,陛下那裡我不好交待。」
只要不喝酒就好,要是喝多了,劉病癒在這種美人面前,可能會有些失態。沒過多久,一個年青宮女端來兩杯茶。也不知從哪裡端來,熱氣是有,但已不燙嘴。劉病癒起來后沒喝過一口水,的確也有些渴了,喝下大口。茶雖有些苦,裡面有一種花香,很好喝,蘇青青說:
「我進宮三年,在未進宮之前,就很喜歡花,尤其是梅花。喜歡用梅花晾乾,製成茶。我父母喜歡喝我做的梅花茶,可惜在這深宮之中,一年也難見他們一次。」
不用說,這肯定是蘇青青做的梅花茶,劉病癒再一口喝完,很快又送上一杯。宮裡的生活他已經體驗過了,不知如何安慰,將話題岔開:
「娘娘是哪裡人?父母沒在京城嗎?」
「歷秋,將軍喜歡喝這茶,你再去為他沖一杯來。」蘇青青吩咐完,停了一會才回答:
「我家不遠,就在蘇州。爹爹在洪州為官,我是家中的長女,還有兩個弟弟妹妹。」
蘇青青將家裡的信息說得很詳細,對方說話,劉病癒不可能不看她。明顯可見蘇青青的臉色除了愁緒外,還多了不少傷感。他憐憫之心大起:
「要是父母在京城為官,是不是能常進宮看你?」
蘇青青點點頭:「雖不說能天天進宮,每月也能進宮幾次。爹爹不過一府知府,朝中無靠,很難調回京城。」
劉病癒原本想問蘇青青,為何不在趙構身邊吹吹枕邊風,這話不好問。他沒問話,但眼睛並未離開蘇青青。他越來越感覺全身不自在。小腹像有一團火直衝腦門,將他的腦門燒得有些暈乎。
這原本算是小事,劉病癒看蘇青青的眼神也變了,有些血絲的眼睛,變得更加充血,像一隻等待什麼的野狼,盯著自己的目標。初春的寒氣,也無法阻止他體內的熱氣。一顆顆汗水,從頭髮、額頭上滴下。當蘇青青的眼神再次向他遞來,他感覺自己心頭一顫,暗自叫了聲:
「遭了,莫不是病了?為何心神如此不堅?盡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