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突變
「這個奴婢真不長眼！夠愚蠢的，竟然替你這個賤種擋鞭子！沒打死，她就應該謝天謝地了！」上官珺瑤一臉不屑的看著躺在地上的芷歆，極盡諷刺的說道。
寒凌不語，只是眼神幽暗的嚇人。
幾個婢女觸及到她的幽暗的視線后，立刻低下頭躲避她的眼神。
「傷了我，或許不會要了你們的命。但是傷了我在乎的人，你們別想逃過死劫！」寒凌眼睛半眯著，凌厲的殺氣驟然而出，隨著她的話語，死亡的氣息瀰漫在整間破房內。
呼嘯的風聲更烈了，房間內，更冷了。
幾個婢女聽完寒凌的話后，整個身體都隨之劇烈顫抖起來。
「你們真夠沒用的！都給我抬起頭來！一個八歲的孩子，能做什麼？她說要了你們的命，你們就真的相信？若你們還是如此唯唯諾諾的，今後就別跟在我的身邊，全部都去西苑餵養野狼去！」上官珺瑤一見幾個婢女竟然不爭氣的害怕起寒凌來，不由的氣憤的怒罵道。
「是，大小姐。」婢女們一聽，立刻抬起頭來，去西苑做下人？她們怎麼可能受的了。
寒凌冷哼一聲，握緊手中的發簪，眼睛陡然睜大，頓時寒光四射！身形移動之間，在幾個婢女面前快速的轉換位置。
眨眼間的功夫，寒凌已經站在幾個婢女的後方。
發簪尖頭上，滴落著血。
滴答滴答……
靜，持續幾刻鐘……
一抹無情嗜血的笑容浮現在嘴邊，寒凌並未回頭，紅唇輕啟道：「這就是你們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也許是換了身體，她不了解現在身體的情況，行動起來也把握不好分寸，本想用發簪刺進她們痛穴一寸左右，讓她們生不如死，但是不至於要了命，誰知下手重了些，直接要了她們的命。
『撲通』幾聲，剛才還一臉猙獰，舉著藤條要鞭打她的婢女們，全部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倒在冰涼的地上。
小小的房間內，登時，瀰漫著刺鼻的血腥味。
見慣了各種場面的上官珺瑤呆愣當場，她見過無數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任何人的鮮血得到的都是她的興奮的高呼聲，而現在，親眼看著，一直被自己所欺負的寒凌，在她的面前，眼不眨的殺人，並且看見那殺人過後浮現在唇邊的笑意，讓她驚愕！
是的！若是剛才寒凌沒有停下來，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也許已經死在了寒凌的手中！
想到這裡，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她的眼神像看著一個怪物一樣看著寒凌，「你真的是寒凌？」
聞言，寒凌轉過身看向上官珺瑤，「如假包換。」
上官珺瑤身形一顫，「你殺了我的人！」一個在上官府中毫無地位，人盡可欺的賤種，竟然在她的面前殺了她的人！
寒凌微微皺起眉頭，」別再跟我廢話！」都已經親眼看見了，還廢話個屁！
聽言，上官珺瑤畢竟是個聰明的女子，在寒凌答了這句話之後，她緩緩的笑了，「既然你殺了我的人，那麼，我就會有足夠的理由殺你！」到時候，就算四皇子想要怪罪於她，她也會有說辭反駁。
「哦？你是想違背本殿下的命令嗎？」
人未見，一道清冽的聲音自房外傳了進來。
聞聲，上官珺瑤緊張的連忙低下了頭，是四皇子！
寒凌眉梢微動，這聲音？
下一刻，身穿深紫色衣袍的男子走了進來，俊魅孤傲的臉龐，冬夜寒星的瞳眸，冰冷明澈中略帶一絲深沉的眼神，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貴族驕傲氣息。這男子的確是鳳灝天，鳳國的四皇子。
上官珺瑤低頭朝著鳳灝天的方向，彎腰行禮，聲音顫抖道：「珺瑤見過四皇子。」
而寒凌仍舊未動，只是抬眼淡漠的瞧了一眼鳳灝天。
鳳灝天未看上官珺瑤，而是將她晾在一旁，一進門便看向滿地的屍體，房內的血腥味道，讓他嘴角微動，再看向前面一臉淡漠之色的女孩，自昨晚見過她的狠之後，不用猜，這幾個婢女，都是她殺的。
一個小女孩，手段如此狠辣！並且殺人過後，還能保持著如此沉靜的模樣，彷彿殺人對一個只要八歲的她來講，猶如家常便飯！冷情，無情，似乎無法描寫她。究竟她曾經經歷過什麼？
冷冽的黑眸打量了四周，這破爛的好似一陣風就能吹到的房屋就是她住的？
「上官珺瑤，本殿下昨晚離去之時交代過，本王要她不死。結果本殿下今日一來，就聽到你想要殺她。可否向本殿下解釋解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鳳灝天自寒凌身上轉開視線，而後轉身回頭看向上官珺瑤，寒聲問道。
「這……」上官珺瑤眼珠子亂轉，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若是一個不小心回答錯誤了，必定會讓四皇子抓到把柄，而後以此來治罪。慌忙之間，腦中靈光一閃，她接著說道：「剛才珺瑤好心來探望六妹妹，誰知她竟然發瘋，將珺瑤帶過來的幾個奴婢全部殺死了！請求四皇子為珺瑤做主。」
「哦？這麼說來，你剛才並非不聽本殿下的吩咐，而是事出有因？」鳳灝天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看著上官珺瑤說道。
上官珺瑤一愣，四皇子何時變得這麼好說話了？連忙點頭。「是。」
鳳灝天唇邊的笑容越發的冷然，側頭看向一旁自從他進來后就一直未語的寒凌，眼神有些複雜的問道：「她所說的都是事實？」
「為什麼問她？她當然不會承認！」上官珺瑤見鳳灝天竟然不相信她，而去問寒凌！一時間忘了身份的懸殊，朝著鳳灝天吼道。
鳳灝天黑眸陡然一沉，「本殿下何時准許你開口了？」
上官珺瑤身形一顫，連忙噤聲，不敢再多一言。
聞言，寒凌轉過身，面色有些蒼白，但是眼神夠犀利，夠冷冽，直視著鳳灝天，冷言道：「四皇子認為憑我一個小孩子，能夠殺了五個大人嗎？」
鳳灝天嘴角一抽，小小年紀說謊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
「四皇子，她胡說八道！四皇子可以看，她手上還握著兇器呢！那個兇器還在滴著血呢！」上官珺瑤聽見寒凌竟然否認剛才殺人的事實，連忙急道。
鳳灝天眉尾一挑，看向寒凌手中的發簪，點了點頭，的確是在滴血。
寒凌面色不改，不在意的看向手中的發簪，還有手指尖上的血跡，厭惡的皺了皺眉，彎下腰，將手指上的血跡和發簪上的血跡用著倒在地上婢女乾淨的衣服擦乾淨，而後確認上面沒有血漬后抬頭看向鳳灝天，冷冷的說道：「沒有兇器。」
鳳灝天嘴角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