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個承諾
寒凌有些錯愕的看向鳳灝天，為何他要幫她？憑她現在一個八歲的身體，並不算驚艷的容貌，就連身份都如此卑微，為何他還要幫他？她可不認為現在的她傾國傾城，能夠迷惑一個俊美的貴族少年，讓他為她做這麼多事情。
在她的世界里，有一個觀念，世上沒有聖人，誰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幫你，也許他想要從她的身上得到些什麼。
可，她現在有什麼？
疑惑的低頭掃視了一圈小小的身體，她發現，她真的什麼都沒有……
「可人明明就是她殺的！幾個婢女到這裡來自殺？太可笑了，說出去也不會有任何人相信的！」上官珺瑤咬牙切齒的回道。要她忍氣吞聲不做聲，就這麼放過寒凌，絕對不可能！
若是今日已是傳出去的話，她必定顏面無存，受人恥笑。
「依你之言，本殿下所說的都不是實情，而你所說的是實情？」鳳灝天黑眸一凜，冷光四溢，寒聲問道。
上官珺瑤立刻被嚇到了，瘋狂的搖頭說道：「四皇子，您知道的，珺瑤所說的其實都是實情。」怎麼突然之間就變成了現在的局面？四皇子的眼神好可怕！好像只要她再敢多說一句話，他一定不會放過她。
「我說的同樣是事實。想要誣陷我殺人就要拿出證據。否則閉上你的嘴！」寒凌實在忍受不了上官珺瑤的聲音，明明現在怕的要死，卻仍舊逞強，若是沒有足夠的勇氣，就不要挑戰。
像她這種人，只能說愚蠢的要命！
「你！」上官珺瑤一下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是好。
鳳灝天嘴角微翹，淡淡的笑容浮現在嘴邊，「既然都沒什麼好說的了，就叫人將這幾個婢女的屍體抬出去吧。」
「我……」上官珺瑤不甘心的又想說些什麼。卻在鳳灝天冷冽的視線下將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咽進肚子中。
當事情解決完后，寒凌回到角落，將散落在地上的被子撿起，而後輕輕的蓋在暈迷的芷歆的身上。坐在一旁，靠在牆角，在兩外兩個人複雜的眼神下，她閉上眼睛，她現在真的很累。
鳳灝天眉尾輕揚，她就這樣……
上官珺瑤憤怒的雙拳緊握，她一定會將今日受到的恥辱討回來！
「退下！」鳳灝天從寒凌的身上收回視線，而後看向上官珺瑤，呵斥一聲。
上官珺瑤正要無地自容，揚長而去之時，上官正豪與管家幾人進入房間內。
寒風呼嘯，陰雲密布。
破屋內，越來越熱鬧了，但波濤也越來越洶湧了。
「爹？」上官珺瑤驚訝的看向進來之人，驚呼道。
爹竟然來了！上官珺瑤死灰復燃，既然爹來了，她就有辦法讓爹處置了寒凌！雖然四皇子身份高貴，擁有皇家權勢，但是爹確實上官家族的族長，上官府中的事情也只能自家解決，皇族中人別想插手。
想到此，上官珺瑤站直了身體，趾高氣昂的看向仍舊閉著眼睛的寒凌。
上官正豪的突然到來，鳳灝天並不意外，恐怕他進府後，所有的動作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中，嘴邊掛上一抹與之年齡極為不符的深沉的笑意。
寒凌聽到上官珺瑤呼喊的一聲『爹』后，心頭一震，上官寒凌的爹？那個將她放置於此，不管不問，任由人欺負的生父？
上官正豪進入搖搖欲倒的破屋之後，並未看向角落中那瘦小的身影。而是向鳳灝天走去。微微彎身見禮客氣道：「老夫見過四皇子。」
鳳灝天頜首，舉止優雅貴氣，「無需多禮。」
「爹。」上官珺瑤十分有禮的站在上官正豪的身旁。
「究竟怎麼回事？」上官正豪掃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幾具婢女的身體，面不改色，沉聲向上官珺瑤問道。
上官珺瑤總算逮到了機會，連忙將手指向靠在角落的女孩，滿腔悲憤道：「爹，都是她，是她在女兒的面前殺了女兒的幾個婢女！」
靠在角落的女孩好像未聽到上官珺瑤的聲音，仍舊沉靜靠在那裡，很靜，一動不動，就連睫毛都未有顫動。
上官正豪微皺眉頭，「她殺了這幾個人？」視線定在瘦弱的女孩身上，暗襯，可能嗎？
「爹，您別小瞧了她！她剛才就用頭上的發簪用極快的速度殺了這麼多人！爹，您一定要好好懲治她，否則以後說不準又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上官珺瑤添油加醋，眉飛色舞的說道。
上官正豪見女孩仍舊不動，疑心大起，轉過身看向鳳灝天，沉聲問道：「四皇子，這是怎麼回事？」
「幾個婢女跑來這荒僻的地方自殺。」鳳灝天聲音無波，面色十分平靜的說道。
看其樣子，好似說的都是事實。
「呃？」上官正豪揚眉，眼神凌厲的看向上官珺瑤，「瑤兒，說實話。」
「爹，為什麼您不相信我？瑤兒所說的都是事實，絕無虛言。您大可以對寒凌嚴刑逼供！」上官珺瑤眼睛瞪大，完全不顧及形象的高喊，最後又將矛頭指向寒凌。
嚴刑逼供，上官府中各種各樣的酷刑多的是，只要她在暗中做些手腳，寒凌能活就是奇迹！
靠在角落的女孩，就連聽到有人要對她嚴刑逼供之時，也沒有任何的異動，仍舊靜靜的，一動不動。
「寒凌，說，這是怎麼回事？」上官正豪擰眉看向角落的寒凌，這一刻，他才算是真正的將寒凌看在眼中。不過，就算看到寒凌的慘狀，他仍舊沒有一絲愧疚與心疼的表情。
一聲質問，良久都沒有得到回應。
鳳灝天幽深的眸子緊盯著角落裡一動不動的女孩，她這是……眸光一緊，立刻拋去身份，極快的跑到寒凌的身旁，低下身，正要將手放置在寒凌的鼻尖試探她的呼吸時，寒凌猛然睜開眼。犀利的眼神直直的望進鳳灝天的眸子中，稚嫩而清冷的聲音響起：「你想做什麼？」
鳳灝天在見到寒凌睜開眼的剎那間，自己沒有察覺的鬆了一口氣。她沒有死……
「說，這幾個人是否是你殺的？」上官正豪複雜的看了一眼鳳灝天，僅是一眼就立刻收回了視線，后又看向寒凌，冷聲問道。
相較於上官正豪的冷漠，寒凌比之其更冷漠的說道：「四皇子已經給出答案了。」
「爹，她胡說！」上官珺瑤立刻怒喝一聲。
上官正豪眼神十分複雜的在鳳灝天與寒凌身上游移。
「莫非上官族長不相信本殿下的話？」鳳灝天轉眸對上上官正豪若有所思的黑眸，寒聲道。
上官正豪心思轉動極快，立刻笑道：「老夫當然相信四皇子的話。既然只是幾個婢女的小事情，就讓管家去處理吧。」
「爹……」上官珺瑤不可置通道，爹怎麼也站在寒凌那一邊？
「廢話少說，跟我出去。」上官正豪沉聲道。
上官珺瑤就算再不想離開，也只能帶著滿心的不甘隨著上官正豪而去。
……
破房內，剩下三人，一人暈倒，兩人對望，誰比誰更深沉。誰比誰更冰冷。
「為什麼幫我？」瘦弱的女孩問向少年。
少年輕笑，不答。
女孩挑眉，聲音清冷無比道：「我從不欠任何人的恩德，我許你一個承諾。」
承諾嗎？少年嘴邊的笑意更為的拉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