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太后做主
秦念白跟魏夫人的同時擺手,讓他們的人通通下去。
太后的護衛也下去了。
整個客廳之中,除了伺候的奴婢,也沒有其他外人在。
客廳之中一下子又寬闊了不少。
「嬤嬤怎麼得空過來,您要是想見昭陽,昭陽直接進宮請安就是了,大老遠的跑來,真怕勞累了您。」秦念白滿臉欣喜的站起來,上去拉著太后的手溫聲說道。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背也是滿心歡喜,但這喜悅的神情馬上就凝固掉了,因為她無法忽略底下的那一群人。
她早在兩批人馬衝進去之後,就已經到了,只是命人不許說出去吧,便在門口聽了半日。
魏家還真是欺人太甚,自己的孫女都已經如此忍讓了,還咄咄逼人,不肯罷休。
別想著給魏家以及皇后些臉面,讓他們雙方熄了火,才進來。
聽到魏家母子的話,她再也忍不住,乾脆衝出來為秦念白做主。
「嬤嬤來也不跟我們知會一聲,要不,我準備著,接嬤嬤到府上去吃頓便飯,就是我們的福氣了。」魏夫人也陪著一張笑臉走上來,福了福身道。
其實心裡已經虛了七八分,不曉得太後有沒有聽到她們的談話。
自己這單純的兒子又說漏了嘴,若是被太后聽著,抓住不放,鬧到皇上那邊,魏家理虧。
讓魏太師在朝堂上丟面子可不好,該也定然會重重的處罰兒子魏岩,日後想要行事,也少不得要斟酌再三,避免第一嫌疑。
「我今日來的不早不晚,剛剛好,不然就錯過了一場大戲了,你說是不是魏夫人?」太后眼神里射出兩道冰冷的目光看著魏夫人,語氣也冷了幾個度。
魏夫人下的趕緊跪下,聲音也發抖起來,「是臣婦教子無方,求嬤嬤寬恕,臣婦回去一定好生管教,不讓他再惹禍。」
一旁的魏小公子魏岩越來越疑惑不解,開始母親對一個宮裡的奴婢下跪就已經匪夷所思啊,這回子,這說話又恭敬,那奴婢一發怒她就被嚇得跪下了,更加讓人難以置信。
他們魏家往日的風光,在這一刻都散架了嗎?
但這嬤嬤到底是奴婢,犯得著如此小心翼翼,謹慎害怕嗎?
「母親,你跪她做什麼啊?一個皇宮的奴才而已,我二姐將來是太子妃,又是未來的皇后,這樣做豈不自貶身價?」魏小公子將魏夫人一把拉起來,指著座上的太后大言不慚。
魏夫人已經嚇得大驚失色,連忙將魏小公子一併按下來,太后不露身份,她又不能跟兒子說,座上的是太后,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奴僕。
只得壓低了聲音,拉著他,「你這闖禍的小王八羔子,趕緊跪下。」
越是不明所以,魏小公子越是不肯屈尊將貴,他站起來,「你一個奴才如此囂張跋扈,我馬上就跟姑母說賜你死罪。」
他姑母便是皇后,他們家也算皇親國戚,就算外頭的那些王爺郡主家的,見了也不得不彎腰拱手,這一個小小的奴婢算什麼呀?
「我沒有犯任何罪責,你怎麼就讓皇后賜我死罪呢?」太后也不惱怒,反而偏著頭溫聲的問道。
同時也是在套著小孩子的話,畢竟十六七的年紀,血氣方剛,沉不住氣候,多刺激幾句,便也都說出來了,從而也能了解這個魏家,在外人面前到底是一副什麼樣子。
「我們魏家權大勢大,說你們有罪你們就有罪,更何況我姑母是皇后,不高興也可以同樣賜死你,根本不需要任何罪責。」魏小公子果然沉不住氣,后開始道。
他老母親聽得渾身發顫,抓住他的衣領就送上了狠狠的兩個耳光,打得他暈頭轉向。
「嬤嬤恕罪,孩子年紀尚小,不懂事,滿口胡謅,像是外頭那些吵鬧街坊鄰居的孩童一般,沒有壞心思的。」打完兒子,魏夫人跪在地下,狠狠磕了兩個響頭,聲音顫抖的道。
這些話足以是殺頭的死罪,就算他們魏家是皇親國戚死不了人,太后乃後宮之人不得干政,但皇上若聽了這些話,一震怒取消了太子與魏玉兒婚約,魏家才是真正的垮台了。
被打的臉頰紅腫,火熱發燙的魏小公子也不敢吭氣了,只得乖乖的跪趴在地上,他母親是第一次打他,也是第一次如此動怒。
「既然是小孩子的話,我便不再追究,我只追究你們這些做父母的,教子無方便是你們的第一大錯,既然你們管教不了,何不交由他人來管教?」太后慢慢的抬起頭來,俯視著地上跪著的那對母子。
夫人連連答是,此刻,她必須先熄了太后的怒火不可,否則影響到了玉兒的婚事,她可就成了罪人了,太師也不會饒過她。
「行了,既然事情已經明了了,你們就自己去給那死了的人一個交代,如果再出現什麼殺人滅口,就由皇後來一起辦了吧,後續我便也不管了,下去吧。」太后擺手,示意他們母子二人退下。59書庫
魏夫人趕緊又磕了兩個響頭,才拉著兒子出去了。
見屋裡只有太后以及伺候了幾個奴婢,秦念白才高興的喊出來,「祖母,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不知道,也不說一聲。」
「我的傻昭陽啊,祖母要是不在了,你豈不是要被人欺負,我出宮不方便,前擁后擁的,容易引起別人注意,只好用孔嬤嬤這名字,給你送打賞來,順便看看你。」太后拉著秦念白的手,臉上滿是笑容。
在外頭聽見秦念白對抗惡勢力,不卑不亢,又很是有膽色和風采,她既高興又心疼。
「祖母既然來了,就多住幾天,讓昭陽好好的孝敬你。」秦念白拉著太后的手,笑嘻嘻地說道。
太后還是第一次到府里來,且十分的不易,不想她這麼快就走。
太后也不想走,魏家鬧了這麼一出,皇后那邊很快就會知道,也得馬上回皇宮去給皇后一個告誡,讓她約束一下魏家。
「我倒是想留下多住幾天,可如今這架勢怕是住不成了,我得回去替你坐鎮,免得宮裡的妖魔鬼怪又對你胡亂攀咬。」
秦念白撒嬌似的蹲下來,靠在太后膝蓋上,要她不要走,至少明天早上再走。
太后拗不過,只好答應留下來吃了晚飯再走。
太師府這邊,受了委屈的母子二人回到家裡,立刻跟主君告狀。
魏太師一聽兒子做了如此愚蠢的事,妻子還在旁邊幫著攪混,氣得青筋暴露。
「你們還敢來我面前,求我做主,魏家的臉面都被你們兩個給丟盡了,現在好了,被太后老人家知道,算是成定局,無法挽回了。」
「主君,您是堂堂的太師,真的忍心看我跟兒子被人欺負了,也默不作聲嗎?」魏夫人還不死心,抓著魏太師的手臂,眼淚直流的哭泣。
連魏太師都不管他們,那他們母子二人吃的最虧就只能爛在肚子裡面。長此以往,每見秦念白一次,豈不是沒皮沒臉?
「你還敢求我?你哪點有個做母親的樣子,你去祠堂裡面跪著,向列祖列宗請罪,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來。」魏太師大手一揮,兩個婆子就上來把魏夫人拖下去了。
至於地上跪著發抖的魏小公子,魏太師也沒有輕饒了他,讓人當眾打了十板子。
處理完母子二人的事之後,太師立即讓管家把處理的結果送到了永侯府中,給太后賠罪,又讓人宣揚出去。
現在不管是什麼臉面都不能與玉兒與太子大婚的事情相提並論。
魏管家帶著人來到永侯府上,太后吃完飯,正要離開呢。
結果,聽到為管家帶來的消息,就暫時不走了,她之前急著回宮,就是要去敲打皇后,不想魏太師先把事情辦得漂亮,又讓她如何去說,還真是狡猾。
今晚,太后便留了下來,直到次日吃了午飯才回宮去了。
日子一晃,到了太子大婚,秦念白跟何琰一同前去,早晨到晚上,一直結束,二人才從皇宮返回到府里。
梳妝台前,秦念白一邊摘著首飾,一邊想著看到的幾樁事。
文麗兒跟除了早朝,常在家守孝的賀宇走得很近,二人舉止親密,不像才見過的模樣。
秦念白因為喝了些酒,頭暈乎便讓蔥頭扶著她到御花園走走,結果無意看到假山後,二人牽手,貼臉磨腮。
而轉回來之後,賀宇又舉杯敬自己酒,又扯起什麼要娶念情為妻,都是一家人的話。
而那文麗兒也坐得遠遠的,不看這邊一眼,二人就像不相識一樣。
還有一樁,便是魏夫人,態度來了個大轉彎,對自己親昵了不少,她家裡的兩個庶女也坐到自己身邊來,姐姐妹妹的叫著。
難道魏家還不死心將兩個庶女送到永侯府來做妾不成?
「夫人,洗澡水好了,奴婢扶您過去。」蔥頭把秦念白頭髮上的首飾摘下來,梳直了頭髮,見芸兒過來示意,便小聲的道。
「嗯。」秦念白起身,沐浴去。
出來后,何琰一襲白色寢衣,墨發垂鬢,已經斜靠在軟塌上,看著書。
「你怎麼這麼快就過來了?不是說要去書房處理公文嗎?」秦念白拿著毛帕子,擦著濕噠噠的頭髮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