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章 天工開物

崇禎沉思了一會，火藥局是一個好地方，正好在皇城東北角，南北走向的玉河在此提前拐一個灣向西，五百米后又向北穿皇城牆而出，留下這七十來畝地成了一個封閉的角落，正好建成一個兵工廠，東面北面是城牆，西面南面是玉河，萬一出了事故也不會危機及其他地方，有了火災也不能蔓延到玉河對岸的工廠。現在自己想要做的是提前二百年的科技，還是要保密的越久越好。原來的技術只能生產黑火藥，黑色顆粒火藥，已經是黑火藥的極致了，並且是皇家政府壟斷集中到了最好的工匠。

《天朝火藥史》上記載：天朝應用顆粒火藥的時間遠遠早於歐洲（歐洲在大約16世紀才使用）。提純方面，主要是硝（硝酸鉀）的提純。其實，天朝提純硝的技術來自數千年歷史的中藥。提純出來的硝通常用於中藥治病上，而煉丹術士們為了追求長生不老葯拿各種藥材做實驗，提純硝的技術，天朝的老祖宗已經玩了千年。無論是阿拉伯還是歐洲，最初提純硝的技術來源都是天朝，這是毫無疑問的事實。13~14世紀阿拉伯人的著作《火攻書》記載了硝石提純的方法，其法將天然礦物硝用沸水溶解而化開后，使雜質沉澱，然後取出透明結晶硝片，所用提硝方式與宋元記載一致，缺少去除雜質的工藝。這種提純方式顯然傳自天朝。而英國在16世紀的提硝方法是「將粗硝溶煮成液，然後冷卻，純硝結晶於表面，殘存物沉澱於底，最後取中層的純硝作原料。

製作方法：用泉水或河水、池水。如無以上二水,或甜井水。用大鍋添七升水,下硝百斤。燒三煎,然後下小灰水一斤。再量鍋之大小,或下硝五十斤,止用小灰水半斤。其硝內有鹽鹼,亦得小灰水一點,自然分開,鹽鹼水化為赤水不坐。再燒一煎,出在磁瓮內,泥沫沉底,凈硝在中。放一、二日,澄去鹽鹼水,颳去底泥,用天日晒干。宜在二、三、八、九月,余月嚴寒不宜。

此處所說「小灰水」為草木灰水，草木灰含碳酸鉀，可令硝石少量的鈣以碳酸鈣沉澱，鉀與硝石里的硝酸根結合為硝酸鉀（可溶）。

用雞蛋清,每硝十斤,用蛋五個或十個,視硝質之清垢如何,以為加減,不必拘數。預備有耳大新鐵廣鍋二口,先用一口,量可容硝若干,大約以平鋪半鍋為度。將蛋清入內,用手極力揉搓拌勻,漸加以水,傾入彼鍋,以水浮硝面一拳為度。然後發火煎熬,以大木匙常川攪勻。俟大滾數沸,垢沫漂浮,用細密竹笊籬撈去。再攪再煎,不可太老,亦不可太嫩。以草棍蘸硝水,滴於指甲之上,即成突起圓珠,便是火候。用有天朝火藥史釉新磁缸一口,以夏布二層,將缸口鞔定,以鍋內硝水傾入,濾過。俟三、五日後,硝已成芽,將浮水另揮磁缸之內,取硝晒乾,研細,以細絹羅篩過篩,聽候配合。其水中未盡之硝,用前法再熬一次,將硝取盡,則余水不必存矣。又方,用甜水高硝面二寸為度。每硝二十斤,用水膠一斤,先泡開。大蘿蔔一個,切作四、五片。皂角二條,錘碎。炭灰水四兩。同入硝鍋煎熬。以大木匙著實攪勻。候大滾數沸,將浮膠垢沫去凈。候蘿蔔已熟,用細夏布二層濾去,磁盆澄二日,去水取硝,研細所用。取硝之時,看牙頭明,方可取用。若不明亮,尚有鹹味,則是咸未盡,不可入葯。當用前法再熬一次,取其餘硝。此方以硝質原無他垢,唯生產地中,多雜鹽鹼結成。

黑火藥還是要使用一段時間的，繼續生產。明代的紫禁城，燒火取暖都是用的貢來的上好木炭，這樣所有的炭灰就成了原材料，以後的玉河邊，金水河天天都有宮人們淋灰制鹼，賣交給火藥局，裡面有鉀啊。再收購民間的草木灰，黃豆桿，提取的氯化鉀多了，還可以製作肥皂，也是很賺錢的生意嘛。

崇禎自己想要生產的無煙多孔的硝化纖維火藥，最關鍵的需要硫酸和硝酸。並且生成的火藥很不穩定，還需要在其中加入適量的穩定劑，成為膠狀物，通過壓成片狀、切條、乾燥硬化。硫酸和硝酸現在也難以搞出來，沒有設備和原料，並且要多次的實驗。還是先搞錄酸鉀吧，用來改良火銃擊發裝置，大明最先進的火銃是火繩槍，裝填不易，射速太慢了……只是這些靠手工工藝從草木灰提取不易，不能大批量生產。現在關鍵是選出來一些可靠的工匠，用自己二十一世紀的知識慢慢培養，等自己分頭打造零件，再由自己組裝，搞出來直流發電機了，電解食鹽，就可以量產了。……

好一會，管事太監帶了十多個工匠進來，眾人爭相叩頭呼萬歲……

崇禎和藹的對眾人說道：「你們都是最好火藥配方師傅，是我大明朝的化學家啊，朕給你們脫籍成自由民，成為皇家的技術工人，以後工錢足，伙食管好，現在朕想要一批人去研製一種西洋新火藥，就在火藥廠的最西邊玉河拐彎的夾角，建立一個堡壘式廠房，封閉式管理，工錢加倍，就是好多年不能見其他人，你們想好了跟朕走，你們的子女可以在宮內上學，可以做官做將軍。」

「沒說的，我們都要去，我們做這個火藥廠的工匠本來就是不能出皇城的。」

「那好吧，你們分兩組，每組再去各挑五十個人，都帶上家屬，到西邊玉河夾角，先給你們建房子，再逐步完善設備、機器用品。」

一百多火藥廠工匠，分兩組，一組人用宮廷的木炭灰做原料，搞提純。另一組人搞合成和裝配。要他們幹什麼，說白了很簡單，就是用氯酸鉀做一個銅皮的火帽，卡置到火銃的火門上，扣扳機撞擊后就引燃槍膛內的發射葯，在後世曾經是小孩子的玩具槍……氯酸鉀又是什麼，就是火柴頭，在二十一世紀這些技術就是垃圾，已經被淘汰了的。但是這個火柴在歐洲也要等到十八世紀才出現的，還是要保密呀，現在可是領先二百年的技術，還是要多多保密，分成兩組了，一組原料，一組裝配，不見面說出去了也沒用，現在先讓他們建廠房，然後讓其他工匠給他們製作用具、容器、設備。

013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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