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章 財政 分家

紫禁城，乾清宮，燈火闌珊。

「皇上，袁妃帶到。」門外盧九德唱道。

「知道了，進來。」崇禎想了想又說：「九德，你也進來，朕有話說。」

兩個小太監背著袁妃進來，盧九德躡手躡腳的跟著。

崇禎指指龍榻，又揮揮手，兩個小太監放下袁妃，退去。

「九德啊，朕想對你說，在紫禁城，皇城，你才是朕的管家，如果說東廠是朕對付文官集團的盾牌，那麼你就是盔甲，內廠是爪，要伸長了去撈錢……以後還要建立近衛軍，那才是朕的刀，要跟朕闖世界打天下的！看好皇宮皇城，看好朕的家底是你的職責！」

想了想指指袁妃又說：「以後這個規矩不要了，朕現在就這三個嬪妃，以後朕想到哪裡過夜，或者想召誰過來都可以，但是不要剝的光光了，有失尊嚴，朕要建立一個大同社會，人人平等。包括你們太監。先從侍寢制度，女人放腳開始。朕是光腳不怕穿鞋的，誰要是再提祖制什麼的，你就把他扔到果園廠大糞池裡！所有的制度都要適合時宜，下去吧。」

下面給各位讀者介紹一下明清的皇帝侍寢制度——明朝的這種嬪妃必須脫光的制度，大概是從嘉靖年間時開始的，原因是當時發生宮女勒死嘉靖皇帝未遂案。據說，公元1542年春末夏初的一個夜晚，不堪忍受嘉靖皇帝折磨的宮女們，合謀要把這個殘暴的嘉靖皇帝勒死。當天晚上，嘉靖皇帝正在乾清宮西暖閣熟睡，宮女楊金英領著十幾個年輕宮女，準備用繩子勒死嘉靖皇帝的。但是，由於一時慌亂，繩子結成死扣，無法勒緊，嘉靖皇帝也因此逃過一劫。從此以後，歷代皇帝都要求將嬪妃脫光衣服后，再送進自己的寢宮來。直到清朝，依然承襲著這種制度，因為清朝皇帝認為這種制度對查清子女是否確鑿地出自皇帝血統，從而對皇位繼承問題有很大關係，同時也可對後代的皇帝縱慾有一些限制。不難看出，敬事房太監在這個問題上權力很大，雖然從表面上看，皇帝的性生活決定於皇帝的意志，但是在名牌放置、準備工作、運送嬪妃、掌握時間、檔案記錄等具體環節上都可以鑽空子，做手腳，嬪妃們如果得罪了敬事房太監就可能倒大霉，所以她們對敬事房太監都很巴結，常給太監們一些好處，以便經常能得到皇帝的臨幸。

其實，皇后在後宮中也具有發言權，皇帝不能隨心所欲地去嬪妃的住處。如果皇帝要去那位嬪妃的寢宮，就必須事先有皇后的文件通知那妃子，文件上還要蓋皇后的印信才算有效。如果沒有這個文件，皇帝即使到了嬪妃寢宮門外，也不能進入嬪妃的房間。在後宮中，皇后對皇帝和嬪妃的來往擁有一定的否決權。但是，有的皇帝荒淫無度，並不遵守後宮制度，使皇后對後宮嬪妃的節制形同虛設。——以上資料來自百度。

回頭拉開被頭，袁妃探出頭，單手撐起身子，瀑布般的秀髮蓋住了上半身，猶如黑色的霞批。

「皇上，以後真的不用這樣光溜溜的，被太監們背著，抬著來侍寢嗎?」

「是的。」

「女人以後不用再纏腳了嗎?」

「是的。」

「女人以後也可以上學堂了?」

「是的。」

「皇上，今天聽說田貴妃跟著皇上騎馬去了西苑，臣妾真的好羨慕啊。」

「沒關係，愛妃從現在開始放腳，半年不到就可以走好路了，朕會帶著你們草原馳聘，大洋泛舟的。你們還可以當官，經商，教學，做管理，做設計……對了，朕聽說你的窗花剪紙做的很好，這就是藝術。」

「皇上……」

第二天，三月十四，內閣遵旨不上早朝，閣臣都在文化殿處理政務，就是票擬，把六部地方省道的公文奏摺寫出意見再由司禮監交皇上硃批用印。

巳時，崇禎帶著盧九德，王承恩及侍衛簡裝步行到了文化殿，制止了門口太監的通報緩步進了暖閣，正在看公文的徐光啟掃眼一看是皇帝來了，急忙起座行禮：「皇上……」。

崇禎揮揮手：「都不用行禮了，朕今天就是想和大家說說禮，說說錢的事。」

一把拉起徐光啟，也不管眾人還在手忙腳亂的，有的跪下叩了頭，卻擋住了別人的路，有的走的急卻踩到了跪下人的衣擺，還有的被椅子拌的差點趴下，竟然還有人手裡拿著毛筆，一摔手撒了別人一臉墨汁……

崇禎拉著徐光啟走到了主案，順手抓把凳子讓徐光啟坐橫頭，徐小心翼翼的坐了半拉屁股……

「有好茶嗎?給朕上一碗。」

然後對著群臣笑了笑：「看看，朕說過不用行禮的。現在朕要說正事了，你們是想坐著聽呢?還是要站著?或者跪著?不過要很長時間呦。」

接過王承恩遞上的茶，呷了一口：「好了好了，看你們拿捏的，還是先站著吧，等腳麻了，腿困了就坐下。朕今天就先說說這個禮，禮不可廢，否則沒有規矩就要亂套。但是要分場合，咱們約定正式引見和朝會要按禮節，非隆重場合，比如現在就不用了，如今大明朝是多事之秋，咱們君臣要干實務，實事求是的做好份內的事，禮多了盡耽誤時間。比方說現在，等你們一個個的行禮半個時辰就沒了，也做不了多少事情。還有朝會，特別是早朝，大半夜的起床，天不亮就參見，朕這麼年輕都受不了，看你們許多人都要奔七十了，折騰大半宿回家再休息休息下午也做不了啥事了。所以想改革，不早朝不等於不朝會，不等於不處理政務。朕決定：早朝不要了，午朝晚朝也不用天天有。每年的大朝會還是不能少。平常的日朝，儘可能都免了，需要了，朕可以發起，你們內閣也可以發起，提前一天議定就可以，不輪次數根據需要。平日政務你們就在這文化殿辦公，朕在乾清門御書房。這是朕的提議，你們商量商量，咱們開朝會定製。」

首輔徐光啟拱手道：「皇上，西洋傳教士湯若望原在天津，已經到京，由鴻臚寺接待，並供奉西洋鍾，千里眼等物。孫承宗已從高陽，來京住在驛館。畢懋康路途遠未到。茂元義現和孫承宗一起。宋應升宋應星兄弟本來就是這次會試的考生，因為不第，沒有考取貢士資格，已經離京，被臣派人找到，現在臣家。」

崇禎站起來，莊重的端起案頭茶盞，雙手捧給徐光啟：「徐卿啊，你為大明立了大功啊，朕以茶代酒敬你一碗。宋氏兄弟若是回家了，一來一往要有幾個月，大明的事等不得啊。」

「皇上言重了，這是臣份內的事。」徐光啟接茶，一飲而盡。

「下午，朕就見見他們，九德，傳旨，讓他們下午進宮。」

崇禎拉徐光啟仍坐凳子上，然後目視群臣道：「朕要的就是做實事求實務的人，不需要說空話玩虛禮的。第二件事，朕還是要說錢，上次朝會咱們說的很透徹了，天下財富十之八九都在大官僚，大地主，大商人手裡，要不要士紳一體納糧，要不要征商稅，要不要征礦稅，朕不催你們，但是朕要先走一步了，自己做表率。從現在起，朕的宮廷不再花國庫一文錢，宮內有那麼多太監宮女和雜役，朕要帶著他們自己掙錢，自己養活自己。朕的內努除貢品外也全部交給戶部打理入國庫。宮廷所有一應需要，朕自己花錢去買。」

此言一出驚的群臣坐下一大片，然後又紛紛跳起，次輔來宗道搶先說：「皇上，宮廷可是養活著好幾萬人啊，歷朝的皇宮開支都是財政大頭，使不得啊。」

周道登也急忙說：「皇上，這話要是傳出去，皇家尊嚴何在，讓臣等挨罵啊，老百姓都會說是我們這班臣下在威逼皇上，請三思啊。」

「哈哈哈」崇禎又端起了茶盞，看著群臣平靜了，又慢慢的說道：「朕說這些是經過深思熟慮，算好經濟賬的。其實皇宮的許多支出都是不必要的，是鋪張浪費。宮廷的養活的人是多，但是大半都是混飯吃不做事的，他們都有一雙手，朕可以讓他們做工，自己掙錢，放心，朕不是要裁人，除非自己要走。房壯麗，昨天東廠和你們戶部已經清查了內廷十二庫，罰臟庫，西什庫……這些庫房物品咱們要分分清楚，該是戶部的你拿走，缺少丟失被貪污的，也掛在你戶部賬上，由東廠和刑部索要，由都察院大理寺論罪。然後你們全部搬走，在皇城外另建庫房也好，合併他處也罷，朕不管了。整個西苑就是我皇家的私產，要辦工廠作坊，你戶部必須批准。皇家重啟內廠西廠就是要做這些，不是對付大家的。內廠還要在外城，去江南，去別的地方開廠開礦或者經商，都一樣的，你戶部可以徵稅，但是要全國統一，內廠交稅別人也要交，別人不交稅內廠也不交。內廠建廠房建商店開礦山，一樣的要花錢買地遵守政府法度。還有，戶部有一天一體若是要徵稅征糧，皇莊和各地藩王勛貴一樣的繳納，抗拒者抄家問罪。這些你們都要記下來，議政后發布天下。」

008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