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能吃

第22章 能吃

齊佳連忙抱拳行禮:「草民不敢,草民惶恐。」

秦王一笑,沒有再說什麼。

馬面裙婦人輕輕推了一下身邊的一個小男孩兒:「瑜兒,快去拜見先生,若是先生受了你的禮,就是收下你做徒弟了。」

小男孩兒最多五六歲。這個年紀的孩子,最淘氣。齊佳猜出來了,這個大概就是秦王口中的頑童。這是要趕鴨子上架的節奏。她連忙迎了過去,在那小孩兒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一把將那孩子抱了起來:「這小殿下,長的真是可愛。」

秦王輕咳了一聲,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小男孩兒頓時跟見了貓的老鼠一般,小臉綳的緊緊的。身體在齊佳懷裡,微不可見的顫抖。

那一屋子的鶯鶯燕燕,一時間也鴉雀無聲。偌大個屋子,滿屋子人,竟然連一點兒聲響也沒有。可見這個王爺積威甚重,絕非如齊佳先前看到的那樣和善。

空氣陡然壓抑起來,小男孩兒在齊佳懷中,巴巴的望著齊佳,都快哭了。這孩子是真害怕。

齊佳有些憤懣,哪有這樣逼迫人收徒弟的?可是,看這一屋子人沉默的樣子,只怕齊佳今日不低頭,都會受牽連一般。

尤其是她懷中小兒,此時眼中已經噙滿淚水,強忍著不讓眼淚往下掉,憋的小臉兒青中泛白。

齊佳不由的十分不忍心起來,話鋒一轉:「做我的徒弟,可是辛苦的很,你要是不聽話,我可是會打屁股的。」

小男孩兒連忙點頭:「瑜兒不怕辛苦。」

空氣似乎一下子活泛了起來。齊佳抬手摸了摸小男孩兒的小臉兒,順勢幫他擦去目中淚水。輕嘆一聲:「好孩子,以後咱們就是師徒了。」

馬面裙女人聞言,笑道:「瑜兒,還不快下來給先生磕頭?」

齊佳擺手道:「這些虛禮,不行也罷。」

躲在齊佳身後的翁少言探出頭來:「我們師門,是不講究這個呢。」說完望著那男孩兒,十分高興道:「我叫翁少言。以後你就是我師弟了。你叫什麼?」

男孩兒將目光投向秦王。秦王一語未發,重新端起茶杯,低頭呷了一口茶。

男孩兒這才趴在齊佳肩頭,怯怯說道:「我叫瑜兒。」

翁少言問道:「姓什麼?」

一時間屋裡人面面相覷。天家國姓,不知道的可真是不多。

男孩兒又看了一眼秦王。秦王將茶杯捧在手上,說道:「本王姓柴,名渲,字晏平。這個是我的三兒子。身世有些曲折,隨他母親姓氏,姓楚。」

齊佳對於秦王的自我介紹並不覺得有什麼意外之處,但是看一瞬間屋裡各女子臉上神情變幻,還是覺得有些鬱悶。放下那孩子,拱手道:「王爺客氣了。」

秦王一口氣喝乾杯中茶,起身道:「如此就不打擾先生休息了,少時酒宴齊備,我自派人來請先生。」

說完,也不等齊佳回應,帶著人嘩啦啦走了。獨留下那個叫楚瑜的小男孩兒,緊緊傍著齊佳的腿站著。好像被人遺忘了一般。

齊佳自語:「這叫什麼事?」

楚瑜怯怯問道:「先生,你不想要我嗎?」

齊佳望著這個膽怯的跟小老鼠似的孩子,無論如何看不出他哪裡是個頑童。這分明就是只被人遺棄,孤弱無助的小貓崽子。

她伸出手,摸了摸孩子柔軟的頭髮,問道:「你真的願意跟我做徒弟?」

小貓崽子小心翼翼的望著齊佳,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

「那好吧。」齊佳憐惜道:「我儘力而為。」又問了那孩子有沒有上過學。

小貓崽子瞪著一雙懵懂的眼睛,問道:「上學是什麼?」

得,一張純白的紙張。

齊佳心裡祈禱,希望在這個兩眼一抹黑的世界,自己別把眼前這兩張白紙給畫廢了。

有人送來了一些箱籠,說是楚瑜的東西。墨雲小婢沒跟著秦王那些人走,將那些東西接過去,卻來問齊佳安置在哪裡。

齊佳哪裡知道,這又不是她的地方。

墨雲小婢自去安排了。把樓下一個房間收拾出來,給楚瑜做卧房。一副要常住的樣子。

齊佳本心是不願意陷在這裡的。越是靠近特權階級的地方,越是麻煩事兒多,拘束的慌。在後世自由慣了的人,真心沒辦法在短時間適應這樣的生活。

尤其是想到秦王一個表情,一個動作,滿屋子的人就噤若寒蟬。齊佳心裡就不舒服。還有院子里那些武士。

她又沒犯罪,憑什麼監禁她?

最鬱悶的是,你還不能理直氣壯的和主使人講道理。從來持才傲物的都沒有好下場,更何況齊佳並不認為自己有才可恃。

她心中煩惱,任由墨雲小婢指揮人在樓下收拾。自己走上樓,隨手從書架上拿了一卷書牘來看。

翁少言那個沒見識的,跑去幫忙了。倒是楚瑜那個小貓崽子,十分乖巧的靜靜跟著齊佳身後。

齊佳翻開書牘,看了看,是一卷類似山海經的文章。倒並不怎麼晦澀。不過齊佳沒什麼心情看這些奇聞異事。把書牘放回去,走到另一邊,又抽出一本來看。

這次不是《山海經》了,是一卷略有出入的《搜神記》。

齊佳挨個兒翻了翻,架子上幾乎都是這種書卷。

竹牘、木牘這種文章載體十分笨重。看著挺多,其實內容沒多少。

齊佳很快就把書架上的書翻了一遍。終於給她找到了一卷《列國遊記》。雖然也是獵奇故事,可多少能看到些風土人情。

「師父。」翁少言從樓下跑上來,手中捧著一個托盤,上面兩碟點心:「秦王賞下來的。墨雲姐姐怕打擾你讀書,讓我幫忙送上來。」

齊佳看了一眼詐詐呼呼的翁少言,又看一眼規規矩矩的小貓同學。不由替翁少言臉紅:「少言,你好歹也是師兄了,能不能有點師兄的樣子?不要這樣大呼小叫的。再這樣,我遲早被你嚇出心臟病。」

「哦。」翁少言應承的挺快,不過記不記得住就再說了。齊佳本來就是個沒規矩的師父,怎麼可能教出有規矩的徒弟?

他把托盤放到桌子上,拉著齊佳過去。兩眼巴巴的望著她:「師父,你快嘗嘗,看這些餅餌好不好吃?」

好嘛,這點心的名字到漢朝了。

話說齊佳從昨晚到現在,洗了兩次澡,食物是一點兒沒吃。因為煩惱,也不覺得餓。這時看見吃的,五臟廟立刻就造起反來。

見是兩盤子蒸餅樣子的點心。一盤是圓的,一盤是方的,都只有寸許方圓。於是捏起一塊咬了一口。

很甜,有些像松花粉。不過比起茹毛飲血,味道還算很好的。

齊佳點頭道:「能吃。」卻看見翁少言巴巴的望著自己。不由奇怪:「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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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弓馬為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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