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衝突

林風還從沒有見過這種打群架的，站在茶館門口，權當看樂子了。不只是林風有這種想法，茶館的客人也不喝茶了，一樓的客人跑到門口，二樓的客人打開窗戶，一個個探頭探腦，整個的看熱鬧不嫌事大。林風不得不感嘆，佛山習武好鬥之風果然盛行啊。

沙河幫一方只來了幾十個人，不過人人帶了砍刀。倒是民團一方並沒有正規武器，大多拿的棍棒等。一方武器犀利，一方人多勢眾。一時之間，倒也打得半斤八兩，有聲有色。

隨著戰況升級，雙方打出了真火，很快便互有損傷。好的是並沒有死人，看來雙方也知道輕重。當街打鬥，沒死人，那就只是限定於鬥毆。打死人了，肯定會被官府通緝的。

鑒於雙方人數太多，又沒有人指揮，胡打一通。你追我趕，鬧得本來就不寬敞的街道是雞飛狗跳。街道兩邊的小商販，看熱鬧的喝茶群眾，居然還有人偷偷潑開水的，林風也是醉了。

不得不說，主場優勢就是好。民團兄弟跟街坊都沾親帶故的，所以街坊都樂意暗助。

這種亂戰，沒有人來制止的話，一打就不可收拾，很快就蔓延到碼頭了。

林風的主要任務是保護十三姨，穩坐在茶館內，由得外邊鬧翻天。

林風這邊陪著大美女，輕鬆愜意。

倒是黃飛鴻，此刻焦頭爛額。

且說林風早晨陪著十三姨離開寶芝林，前往戲院照相。沒過多久，豬肉榮便送了一個傷號到了寶芝林。原來是一個賣魚的大叔因為分不清美國旗和英國旗的區別，所以上錯船，被洋人開槍打傷了。豬肉榮認為洋人欺人太甚，滿腔怒火，想帶民團兄弟去報復洋人，卻被黃飛鴻制止。

黃飛鴻是最反對這種無腦打殺的，所以就通過衙門的關係，在碼頭附近的洋餐廳，約見英國艦隊司令，想討要一個說法。

黃飛鴻一提出來讓英國人道歉賠償的要求，英國艦隊司令的臉色頓時就晴轉陰了。不待英國艦隊司令發飆，衙門的提督大人就先跳了出來。

「黃飛鴻，你是哪個衙門派來的？」

「你只不過一介草民，有什麼資格討論朝廷決策？」

「現在朝廷大搞洋務，跟洋人的關係是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黃飛鴻心中有火，說話也不怎麼客氣：「大人，洋人在我大清境內橫行無忌，難道咱們連說理都不能了嗎？」

提督大人見黃飛鴻不識時務，更不滿了，毫不客氣道：「黃飛鴻，我知道你跟黑旗軍劉永福關係親密！那廝在安南不聽朝廷命令，早就惹來朝中大臣們的不滿。朝廷這次派我來佛山，就是為了監視你這樣的不安定因素！」

提督大人既然偏幫洋人都不幫自己的百姓，這讓黃飛鴻十分寒心。看著提督大人這幅嘴臉，再看看英國司令一臉玩味的笑容，黃飛鴻知道這件事是討不到什麼結果的了。再強行爭辯，也不過是丟人現眼。

但黃飛鴻不是輕易放棄的人，還待再據理力爭一次。

然而，就在此刻，民團兄弟們跟沙河幫幫眾已經打進餐廳了。

提督大人和英國艦隊司令萬萬料不到在洋餐廳，還會發生這種惡劣的打鬥事件。

混亂之中，提督大人和英國艦隊司令各自後退，準備召集衛隊來防禦。

黃飛鴻卻是認得民團兄弟的，他們跟另外一幫人火拚，黃飛鴻只好讓眾人停手。然而，混亂之中，要停手，也不是一時半刻的事情。打出真火了，黃飛鴻也沒有辦法。黃飛鴻只好親自出手，誰人動手，他就打誰。

混戰持續了很久，提督大人終於把外邊的衛隊集合起來了，頓時就朝天放起槍來了。

槍聲一響，沙河幫一方和民團兄弟便各自停手了。

開玩笑，這槍聲明顯是警告，再不停手，得吃槍子了。

提督大人看著混亂的場面，大聲咆哮道：「都給本官看住了，誰敢亂動，就斃了他！」

沙河幫幫眾都是吃軟怕硬的傢伙，見到此種情景，紛紛低喝：「官兵來了！快撤！」

瞬間從後門，作鳥獸散。

然而，沙河幫眾人絕對沒有想到，他們逃跑，嚴振東已經在後邊尾隨了。似嚴振東這種暗勁大高手，沙河幫一些小嘍啰是發現不了的。

民團眾人被黃飛鴻發現了，一個個也不敢跑，被提督大人的衛隊堵個正著。

提督大人在衛隊的簇擁下，來到黃飛鴻跟前，憤怒道：「黃飛鴻，這裡是洋人管轄的地方，現在民團進來鬧事，你怎麼向衙門解釋？」

黃飛鴻拱手道：「大人，他們是朝廷解散的水師，受過朝廷的訓練，他們這麼做，一定有原因的。」

提督大人冷哼一聲道：「什麼原因！朝廷解散，你卻收留。現在民團直接由衙門管理。」

提督大人說完，轉身便走。

黃飛鴻追了上去，道：「提督大人。。。」

提督大人話沒有說話，回身道：「叫他們明天來衙門報到！不然的話，我立刻抓人！」

黃飛鴻還待求情，「大人。。。」

可提督大人不給機會了，大步離開，「還有，所有損失由黃飛鴻一個人負責。」

衙門衛隊眾人異口同聲回道：「是，大人！」

黃飛鴻見提督大人離開了，轉身看著民團眾人，滿臉的無奈。

待衙門眾人離開之後，黃飛鴻這才帶著民團眾人，回了寶芝林。

話分兩頭，十三姨幫茶館老闆照相完之後，此時街道上的打鬥已經轉移到碼頭去了。林風以街上混亂為由，帶著十三姨回了寶芝林。

沒過多久，黃飛鴻和民團眾人也回來了。

十三姨見黃飛鴻一臉不爽的神色，迎了上去，道：「飛鴻，發生了什麼事情？」

黃飛鴻道：「民團當街跟人打鬥，都打到洋人那裡去了。」

黃飛鴻此話一出，民團眾人個個都低著頭，一臉的羞憤。

「怎麼回事？都說說吧！」黃飛鴻續道。

凌雲楷氣憤道：「師父！事情是沙河幫的人搞得！衙門現在要民團去報道，會不會趁機把他們都扣下來？」

「師父，事情就是這樣的。。。」

豬肉榮跟民團的人紛紛道。

黃飛鴻知道民團眾人秉性，絕不會無緣無故當街鬥毆，聽了如此解釋，倒放心下來了。

「衙門有權查辦，如果真是被人嫁禍的話，會水落石出的。」

黃飛鴻安慰民團眾人，先老實聽衙門安排。

林風趁機上前道：「師父，我聽梁寬說沙河幫無惡不作，更是睚眥必報。今天吃了虧，怕是不會善罷甘休，我們恐怕要小心才是。」

黃飛鴻道：「他們要是敢再來，那正好，我就抓他們去衙門對質。你們都給我盯著，要是沙河幫的人再來，不要輕舉妄動，速速來通知我。」

「是！師父！」民團眾人異口同聲道。

林風之所以提醒這一句，是不知道嚴振東的動作快不快。如果嚴振東動作快，想必下午就會有結果了。如果嚴振東根本沒動靜的話，也能防患於未然。有民團兄弟盯著，沙河幫的人絕不可能無聲無息的來寶芝林鬧事。林風還指望著在寶芝林混一段時間，被燒了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