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不屑與之為伍
眾人聞言,紛紛朝陳傑望去,只見在每一枚勳章背面,都有暗紅色斑駁的血跡。
很明顯是想洗卻洗不掉的血跡。
「真是倒霉!」
陳傑嗤之以鼻,轉而對老太君道:「奶奶,陳天這個混賬東西,竟然在您的壽宴上送您帶血的東西,這分明是想詛咒您!」
老太君聞言,臉色立刻變了,老一輩的人都很在乎迷信,壽宴乃是大喜之事,不能見血的,現在這個不孝的東西竟然送來這等東西。
老太君憤怒的看向陳天,呵斥道:「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你是覺得老身活夠了嗎?」
壽宴的氛圍,從喜慶變得陰森,寒意四起。
陳傑臉上帶著陰狠的笑容,他就是要狠狠的羞辱陳天,讓陳天再無東山再起的機會。
站在一旁的小姑,此刻是焦急萬分,她覺得陳天送的禮物確實是有些不合乎禮數。
她想站出來幫陳天說說話,可是又怕觸犯到老太君,只能站在一旁干著急。
陳天感受到老太君的怒意,無奈的笑了笑。
這些帶血的勳章,彰顯的正是他的戰功。
這些勳章,無一不象徵著華夏最高的榮譽。
每一枚功勳章,都是陳天出生入死,以一敵百的證明,上面染的不僅是他的血,還有敵方統領的血。
陳傑認不得,是因為他當的不是沙場的戰兵,而且級別太低,自然不認得這些功勳章。
只要有一個三品以上的統帥,看到這些勳章,怕是當場就會跪下行一番大禮。
陳天無奈的搖了搖頭,掃視著人群,淡淡道:「既然無人認得,那便算了罷。區區一個陳家,自然是不夠資格擺放這些勳章。」
話音剛落,陳家眾人頓時怒火滔天。
陳家是東海市赫赫有名的豪門大族,震懾一方,現在,一個勞改犯竟然說陳家不配擺放勳章?!
狂妄至極!
「孽障,誰給你的膽子這麼對老太君說話?」
「陳天,你就是一個被趕出家族的外人,若不是家主開恩,你連陳家大門都碰不到!」
「陰謀詭計被戳穿了,按耐不住,胡言亂語了罷!」
陳家眾人對著陳天就是一頓罵,完全把他當做了敵人。
「安靜。」
老太君淡淡說道,會客廳立刻鴉雀無聲。
「小瀟,老太婆我是老了點,但是眼睛還沒瞎,以後別拿這些玩意兒來忽悠我了。」
老太君說道,明顯不相信這些勳章是真的。
陳天聞言,眉頭微皺,他拿出勳章給老太君祝壽,完全出於禮貌,每一個勳章,都藏著豐功偉績。
普通人能夠得到一枚,都會視若珍寶。
陳家若是能夠掛上這些勳章,足以讓陳家基業長存。無論是什麼人前來做客,都會高看陳家幾分。
可惜…總有人將別人的好心隨意踐踏。
「既然如此,既然您不喜歡,那就將勳章還給我罷,只希望陳家以後莫要後悔。」陳天淡淡道,伸手想要拿回勳章。
陳傑聞言,臉上帶著陰狠的笑容:「呵呵,二哥,反正都是地攤貨,我替你扔了便是。」
說著,就想把手裡的勳章丟進不遠處的垃圾桶。
「大膽!」
陳天憤怒的咆哮著,身影一閃,瞬間來到陳傑面前。
這番場景,震懾住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陳傑被突然出現的陳天嚇得不敢動彈。
陳天冷冷的目光盯著他,眼中裝滿了怒意,似乎還有些許殺意。
此刻,陳天身上釋放出來的氣勢,讓場中所有人都喘不上來氣,緊張的望著陳傑那方。
陳傑嚇得渾身顫抖,雙腿發軟,完全使不上力,他在大比武上,都沒有這樣狼狽過。
「還,給,我!」陳天一字一句的說道,讓人聽不出情緒的起伏。
字裡行間,散發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陳傑哆嗦著手,將勳章遞給陳天。
「陳傑,若不是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剛才你的舉動,夠你死一萬次了。」陳天淡淡道。
代表著榮譽的軍人勳章,不允許有任何褻瀆,若是陳傑將這些勳章扔進垃圾桶,按軍法處置,當誅全族。
陳傑聞言,臉上有些掛不住。
他可是帶著三等功績歸來的七品統領,是他榮耀歸來的第一天,他才是當之無愧的主角可是現在卻被一個陳天嚇住。
他不甘心,但卻無能為力,陳天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讓他的手腳根本不聽使喚。
奪回勳章的陳天,環顧四陳,最後視線停留在老太君的身上,冷笑道:「陳家,我不屑與之為伍。」
「陳家,是豪門大族,容不下我這個不孝子,我能理解。」
「可是這次,我回來不是想沾家族的光,也不是想要家族的錢,我只是想祭拜我的父親。等我祭拜完后,我自會離去,絕不逗留!」
陳天話音落下,在場的陳家子弟,臉上都露出奇怪的表情。
老太君直接將頭轉向一邊,不再同他對視。
陳天看著陳圍人的反應,心裡有些不好的想法,對著一旁的小姑,小聲問道:「小姑,我看這個樣子,父親的骨灰,怕是不再這陳家之中吧?」
「我……哎……」
小姑嘆了口氣,說出實情:「小瀟,當初二哥死後,唐家威脅我們,不允許我們將二哥的骨灰葬在家族陵園之中。我們無奈之下,只能將二哥葬在外面的公墓里,我…我真的無能為力啊…」
陳天聞言,雙手驟然收緊,胸口起伏著,憤怒的火焰在胸中燃起。
陳家,是家族世家,對於成員的喪葬很是講究。
按規矩,屬於家族的成員,死後一定要歸入家族陵園,其靈魂才能得以安息。
現在陳家一個大家族,竟然因為唐家的一句話,就把陳乾坤的骨灰葬在外面的公墓之中,這個孤魂野鬼有什麼兩樣!
「好一個冷酷無情的陳家!」
陳天紅著雙眼,怒斥道:「我父親生前,為家族鞠躬盡瘁,陳家資金衰竭,家富力挽狂瀾,就陳家於水火之中,就算沒有功勞,那也有苦勞!」
「你們恨我不信我,我都認了,你們沒一個人為我申冤,我也認了,可這些和我父親有半毛錢的關係嗎?」
「你們這樣對我父親,夜裡不會夢到他嗎?不會輾轉反側徹夜難眠嗎?」
眾人聽到陳天的這番話,都愧疚的低下頭,沒人敢站出來跟他辯駁。
良久,陳九楠沉聲道:「行了!」
「當初的決定是我做的,我知道二弟對家族嘔心瀝血,但唐家我們終究無法與之匹敵,是我們成家萬萬不可招惹的,往大的而言,為了家族利益,犧牲一下二弟,有何不可?」
「更何況,就算二弟在世,他也會同意我這個舉動的。」
「放你娘的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