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嫖娼事件

呂清只在醫院呆了三天就悄悄地出院了，這是老局長事先和他計劃好的。老局長把他叫到家裡，又要交給他重要任務。

「昨天政法委書記問起綁架袁財的那兩個案犯怎麼樣了，我們按照省廳部署，對外公布兩案犯被當場擊斃。」老局長解釋道，「其實那兩個案犯是省廳偵查員扮演的，這招是為你潛伏鑫旺取得袁財信任的苦肉計。這就是我讓你在身上綁上裝有紅色液體的薄膜袋的原因。我給你們用的都是防暴槍，是橡膠子彈。為保險起見，我都讓你們穿了防彈衣，塑料薄膜袋被子彈震動后破裂，裡面的紅色液體外流，就像血流出來一樣。」

「哦，是這樣，怎麼沒事先告訴我呀？我當時被擊中以為會死了呢。」呂清哈哈大笑。

老局長也笑著說：「事先告訴你的話，那你太鎮定了，袁財會覺得有假。這個戲一定要演得成功，所以不能事先告訴你槍是打橡膠子彈的，更不能告訴你歹徒也是自己人。」

「呵呵，當時我好緊張，不過開槍的瞬間我倒是什麼都沒想。中了槍之後，全身麻木，我很害怕自己會死，嚇暈過去了。那兩個兄弟怎麼樣了，沒受傷吧？」呂清笑著問道。他明明看到槍一響，他們被擊中就倒下去了，象是真的一樣。

「放心吧，他們是訓練有素的特警，你沒事他們也就更加沒事了。他們演完這齣戲后就回省城去了。」老局長說道，「下一步，你設法打入鑫旺公司。」老局長壓低聲音附在呂清耳朵上悄悄地說了幾句，呂清「嗯嗯」地點頭應道。

老局長繼續說道：「你要爭取大易公司的副總曉可，她對你印象很好。充分利用她，掌握大易公司。據我們偵查，她有可能會對付大易董事長范業，到時候范業如果轉移資產，大易就會面臨破產的危險。還有一點，你在幫助曉可掌控大易的同時，會有人配合你工作的。國安局安排了一個內線在大易公司。」

「那是誰呢？能不能現在告訴我？」呂清有點心急。老局長說：「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否則她會有危險的。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她是誰的。不過，話說回來，讓你一個副局長干這個差事，確實有點殘酷，因為袁財是你未來的岳丈。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打報告給省廳，取消這個行動。」

「別！我願意，作為一個人民警察，懲惡揚善是我們的職責所在。我相信袁麗最終會理解的。」呂清明白了老局長他們為什麼選擇綁架袁財了，只是袁財還蒙在鼓裡，他回去后絕對會從他仇人里去查綁架他的人呢。

「好，那我們就按計劃行動。記住，這個計劃是省紀委、省公安廳和國安局制定的，沱州市只有你我和市委韓書記三人知道。對外，任何人都不能泄露。我給你配備了一個專用手機卡，是防竊聽的。有重要情況就用這個卡和我聯繫。當前沱州市乃至全省、全國的反腐打黑鬥爭形式十分嚴峻，這個計劃也許需要1年或3-5年，你一定要有心理準備！」老局長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呂清告別了老局長。從老局長第一次幫自己時，呂清就感覺他是值得信賴的人，他只好把賭注壓在老局長身上，成敗在此一舉。

通過這次綁架人質案后，呂清單槍匹馬闖虎穴，並把罪犯當場擊斃，成功解救了人質。局裡許多民警對呂清改變了看法，他們原以為呂清只不過是靠關係弄個副局長當，既沒本事又沒膽量，只是個「花瓶」而已。如今呂清倒成了局裡年輕民警崇拜的偶像了。

「呂局，今晚我們出去吃晚飯，為您這次大難不死好好慶賀一下？」刑警隊的小曾氣喘吁吁地跑進呂清辦公室。她剛說完，後面幾個年輕小夥子警察也跟了進來。

「呵呵，不是有五條禁令不準喝酒的嗎？你們想觸高壓線啊？」呂清微笑地看著這般小兄弟。「不過，如果曾美女喝酒的話，她請客我可以考慮去。」

「不會吧？呂局，您就這麼摳門嗎？」小曾故作驚訝的樣子，「不過，呂局今晚請我們吃飯的話，我可以考慮當一回您的女朋友。」小曾調皮地說道。

「哈哈，你敢冒充呂局的女朋友？看人家沱州市最大的富婆——袁大小姐不廢了你才怪呢。」小黎戲謔道。小曾臉一下變得緋紅，她追著小黎就打，小黎則跑到呂清背後躲著，伸出舌頭扮鬼臉。

「好了，別鬧了。讓局長聽見我又得挨罵了。這樣吧，晚上8點正在黃鶴樓酒店見，原班人馬，不來不候！」呂清擺擺手說道：「快去幹活，別耽誤工作。」

「好哩！晚上見！」他們吵吵嚷嚷地走了。

晚上8點，呂清來到黃鶴樓酒店，局裡這群小夥計們早已把菜點好了，就等著他來上菜。酒菜擺上桌以後，大家輪流敬呂清的酒。呂清本來酒量不太好，每人敬他一杯后，他腦子就暈暈乎乎了。大家喝得正酣時，他們陸續接到電話，是指揮中心打來的，今晚有行動。

「呂局，我們酒不能再喝了，局裡通知今晚有行動，再喝下去得挨處分了。」小曾臉色緋紅地說道，她今晚也喝得不少。呂清喝得正在興頭上，見他們要走，就說：「有什麼行動呀，我怎麼沒接到電話呢？」

「您是局領導，可能晚上的行動不勞駕領導親自到場吧。」小黎說道，「呂局您一個人慢喝，我們先走了。」他們全都匆匆忙忙地走了。

「這群小夥計呀，毛毛草草的。」呂清說這話時，自己都忍不住要笑。說他們是毛小夥子，自己比他們才大了幾歲，不也一樣是毛小夥子嘛。他們走了，沒人陪喝酒就自己一個人喝吧。

人有兩種情況下容易喝醉。一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容易醉，二是很高興的時候容易醉。呂清是屬於後者。

「先生，你一個人喝悶酒啊？我可以陪你喝嗎？」一個漂亮女孩子醉態朦朧地走過來和呂清說道。呂清聽到這個女孩這麼說，他抬起眼睛說道：「你來得正好，我。。我倆喝！不醉不罷休！」

「好呀，我敬你一杯。」女孩端起杯子一飲而盡，呂清也倒了滿滿一杯一口氣喝了下去。

「你還能喝嗎？我可是有點醉了。。。」呂清眯著眼睛說道，伏在桌上不一會就睡著了。女孩走到門外招了招手，兩個男子迅速走進來，架起呂清就往樓上客房部去了。他們把呂清扶進房間，女孩跟著進去了，兩男人把呂清放到床上退出房間。女孩把門關上，解開呂清的衣服和褲子，然後自己也脫了衣服擁著呂清躺在床上。

「哐當！」門被打開，一群人湧進房間，「咔嚓」有人照相，有人用攝像機攝像。呂清一下驚醒過來，他發現自己穿著褲衩，裸身和一個女孩躺在床上，忙扯上床單遮住自己的身體。

「你們在幹什麼樣？」呂清尖叫一聲，這時人群里有人說話了：「這不是公安局的呂副局長嗎？好啊，公安局的也嫖娼啊？」

「我沒有，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呂清腦子一片空白，他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躺在她身邊的女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溜了。

「喂，公安局紀委嗎？你們局裡有個警察在賓館嫖娼呀，你們來不來管的呀？」有人在打電話。呂清忙穿上衣服，想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人群把他圍住，他是走不了了。

「你們讓開，我要回去有事了！」呂清吼道，「你們這是陷害！」

「想走啊？得叫你們公安局領導來領人，叫他們給我們一個說法。要不我們就在網上曝光！」有人嚷道。

幾分鐘后，市局紀委書記帶著督察支隊民警來了。紀委書記進來看見呂清在被人圍在賓館，簡單地了解了情況后，對圍觀的人說：「你們回去吧，放心。我先把人帶回去，這件事情等公安局調查清楚后，我們會給大家一個說法的。」圍觀的人議論紛紛，陸續離去。

呂清嫖娼的事被傳出來以後，省廳決定對他關禁閉7天，停止執行職務一個月，待事情調查清楚再作處理。袁麗知道這件事以後，對呂清大哭大鬧。無論呂清怎麼解釋，她都不相信。

「呂清啊，你這事搞大了。男人好色嘛，也要取之有道。這種事情傳出去時很沒面子的，我問了紀委和你們局長，你有可能會被撤職查辦。」袁財對呂清說道，「麗麗這裡，我勸了她很多，她非常生氣，看樣子她是很難原諒你。。。」

「袁叔叔，我。。。我是冤枉的。請你相信我，那天是喝醉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呂清辯解道。

「我相信你有什麼用啊？人家都把你錄像了，你是百口莫辯呀。」袁財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

果然不出袁財所料，一個月以後，市紀委提請市委下文，免除了呂清的職務。袁麗整整一個月沒有和呂清說一句話，她對呂清不理不睬，打她電話也不接。

呂清約袁麗出來，兩人靜靜地坐在咖啡廳里，誰都沒有說話。咖啡廳里飄著鄧麗君如泣如訴的歌聲，氣氛格外傷感。

「麗麗，你相信我吧。我真的是被人冤枉的。」呂清首先打破沉默說道，他甚至發毒誓沒有背叛她。

「你還狡辯？我都看了你裸身和女人躺在床上的照片，真噁心！我錯看你了！」袁麗眼淚汪汪地說道：「呂清，我們緣分盡了，分手吧。你以後少喝點酒，注意保重自己。」說罷這句話以後，她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走了。

「麗麗。。。」呂清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眼淚溢滿了眼眶。他在心裡說：袁麗，我不能對你說實情，原諒我吧！他咬牙狠狠地擰滅了煙頭，起身大踏步地走出了咖啡廳。

呂清在收拾辦公室里屬於自己私人的東西，準備搬走。小曾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身後，她流著淚默默地看著他。呂清轉身突然看見她，他嚇了一跳：「小曾，你什麼時候進來的？不吱聲把我給嚇了一跳！」

「呂局，是我們害了你，我們不該勸你喝酒的。我。。。」小曾嗚嗚地哭起來。呂清拍拍小曾的肩膀：「瞧你說的，你是個警察呀，這麼點挫折就哭鼻子了？」呂清轉身又顧著收拾東西。

「呂局，我們都不相信你會幹那種事！」小黎他們也都進來了。

「呵，別什麼呂局呂局的，我現在什麼都不是了。記住，以後叫我名字。不過，我還得謝謝你們相信我。說句實話，我也不想當這個什麼官，無官一身輕嘛。再說象我這無拘無束的性格也不適合當領導，對吧？」呂清象沒事一樣笑呵呵的。

「呂清，你準備怎麼辦？」小曾紅著眼睛問道。呂清笑了笑，隨口說道：「涼拌唄。我看我是沒臉在公安局呆下去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