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集 夜宿京族農家
呂清和張婷慌慌張張地趕到袁麗家裡,一看室內到處是水。只見袁麗赤著腳正忙著來回用拖把掃積水,呂清和張婷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在搞什麼鬼?嚇了我們一跳!」呂清問道。他們也脫了鞋子,幫袁麗把積水拖乾淨。
「怪事了,今天上午我出去時水龍頭是關著的,回來卻是打開的,家裡到處是水。而且房裡的柜子也有被翻動的痕迹。」袁麗覺得有點奇怪。
「快!我們去你爸爸的辦公室看看!」呂清說罷,袁麗帶著他倆來到鑫旺總裁辦公室。果然不出意料,袁財的辦公桌被翻得亂七八糟。
「看來有人想找什麼東西。說明袁財或燕妮手裡有他們急需的東西。。。」張婷說道。
「對了!鑰匙!」呂清和張婷倆人都異口同聲尖叫。
「照這麼說,即使袁總裁和燕妮不自相殘殺,人家遲早也會對他倆動手的?」呂清沉思道。
「是這樣的。燕妮和袁財自相殘殺是幕後人絕對沒有想到的。他們知道有把柄在袁財或燕妮手裡,但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自行了斷了。他們現在最迫切的,就是要找到他們要的東西!」張婷分析道,「看來袁麗姐要注意自身安全了,他們有可能會從袁麗姐身上開刀。」
「你們說什麼呀?我怎麼一點也不懂啊,誰拿我開刀呀?我可是沒得罪過誰。」袁麗聽他倆這麼說,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不是你得罪誰,是你老爸他們掌握了人家的秘密。他們要找到秘密也許會拿你開刀。」呂清說道。
「啊?你不會是嚇我吧?」袁麗害怕地說道,「那我要張婷妹妹陪著我!」
「呵,人家都當公安局長了。陪著你,她不用上班了啊?」呂清笑了笑說道。
「也不用那麼害怕,我們只是一種推測。也許他們不會找你麻煩,因為你一直在法國,家裡的事你根本不知情。」張婷說道。
「但願是這樣的。」呂清說道。
呂清跑遍了市內各家銀行,終於問清楚了燕妮留下的鑰匙是發展銀行儲蓄客戶保險柜的鑰匙。他去銀行把保險柜打開一看,裡面只有一張便箋:雲南大理環城汽車萬衛城,廣西北海南嶺風景區莫浩。這是什麼意思呢?呂清尋思著,燕妮為什麼只寫了兩個人的名字,難道她的秘密與這兩個人有關?還是把秘密存放在他倆處?
呂清和張婷商量,決定去雲南和廣西一趟,找到這兩個人才能水落石出。因為張婷還要去舜河上班,雲南、廣西之行只有靠呂清去了。
呂清把去雲南和廣西的事向雪兒說了,她嚷著要跟著去,呂清沒同意。呂清說道:「上次帶著你去海流還嫌不夠麻煩啊?我又不是去玩,干這個事既辛苦又危險。再說你去了,你公司還要不要人管了?」
雪兒撇著嘴,不作聲了。呂清摸摸她的腦袋,又刮刮她的鼻子,說道:「小豬豬,生氣了啊?」說罷,就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我家小豬豬這麼小氣嘛。你在家多陪陪你姐姐不好嗎?」
「她又不知道我是她妹妹!」雪兒白了呂清一眼:「再說,如果被她知道了我搶了姐夫,她不掐死我才怪!」
「呵呵,這又不是你的錯。我在和你好上之前就沒有和她在一起的了,這能怪你嗎?之前還有我兒子的媽媽,你是我第三個老婆了。。。」呂清逗道。
「你倒得意啊?好厲害,姐妹倆都是你碗里的菜!」雪兒諷刺地翹起拇指。
「哈,姨妹子喜歡姐夫是對的嘛。俗話說:防火防盜防姐夫嘛。誰叫你不防著我呢?我的小豬豬真是個250,還吃自己姐姐的醋呢。」呂清故意裝著沒聽懂雪兒的話說道。
「哈,你要死了啊?還厚臉皮好意思說!」雪兒嗔怪地罵道。
第一站,呂清選擇去廣西北海。10月的北海,除早晚涼快外,白天大多數時間還比較炎熱,許多鄉下人還穿著木屐。呂清打聽到「南嶺風景區」在鄉下一個鎮,是一個以京族為主的少數民族聚集地。
可是,問了南嶺風景區許多人都不知道「莫浩」這個名字。去當地派出所查戶口,與莫浩同名的就有幾百個,而且分散在各個寨子里,一個個去問,沒幾個月也問不完。
呂清沒有辦法,只有先去附近一個寨子問情況。「是不是流動人口或暫住人口呢?」呂清忽然想起了燕妮怎麼會認識當地人呢?肯定是外地暫住在那裡的人或是她以前的客戶。
呂清跑了一天的路,肚子早已嘰里咕嚕唱歌了。傍晚,他來到一家農戶門口,對著門口一個正在掰包穀穿著藍布衣裳、頭戴花色布蓋的中年婦女說道:「大嫂,我能到你家吃點飯嗎?我餓了,我給您錢行嗎?」
「。。。」藍布婦女說了幾句山裡人的方言,呂清根本就聽不懂。藍布婦女見他不懂,就進屋去了。一會兒她出來了,給呂清端來了一碗玉米籽和大米混煮在一起的飯,面上還有兩個鹽泡紅辣椒、藠頭。
藍布婦女見呂清狼吞虎咽地吃,她露出一排黑黑的門牙咧嘴笑著。沒一會,呂清就把滿滿一碗飯吃個底朝天。他把碗還給藍布婦女,打著飽嗝說了句「謝謝」,掏出10元錢放在凳子上。
藍布婦女把碗收進去,把錢還給呂清,對他搖了搖手,意思是說不要他的錢。這時,一個大約10來歲的小女孩背著個花布書包回來了。呂清問道:「小朋友,你會說普通話嗎?」
「我會啊。我們學校就是要我們說普通話的。」小女孩說道,「叔叔,你是從哪裡來的?」
「我啊?我是從南昌來的。知道南昌在哪裡嗎?」呂清呵呵笑著說。
「我知道。歷史課本上有。八一南昌起義的那個『南昌』吧?」小女孩問道。
「剩妹,你在和哪個講話?」一個中年男子扛著一把月鏟回來了,他放下月鏟問道。那個被稱為「剩妹」的小女孩跑過去拉著這個中年男子說道:「南昌來的客人。」
「大哥你好,我是從南昌來的。找一個叫莫浩的人。」呂清和那個男子打招呼。那個男子點了點頭,掏出煙袋,從裡面挖除一些煙絲塞進煙斗里,點燃遞給呂清。呂清搖搖手表示不會吸煙。
「我們這個寨子沒有叫莫浩的人。」中年男子說道,「天黑了,你就在我家住一夜吧?」
「好的,謝謝大哥了。」呂清巴不得,眼看就要天黑了,真是謝天謝地。
今天是農曆十五,天上月亮很圓。碗飯後,剩妹給呂清把圓木桶摻滿溫水,拿了一雙新木屐給呂清穿。澡房沒有門,呂清赤身蹲在木桶里洗澡。隔了幾分鐘,剩妹提了一小桶熱水過來,準備給呂清加水。
「剩妹,你別過來。叔叔在洗澡!」呂清忙喊道。
「呵呵,我們這裡習慣是主人家的女孩要幫客人加洗澡水的,表示尊重。」剩妹見呂清有點害怕,就咯咯地笑起來。
「謝謝了,我已洗好了。」呂清擦乾身子,穿好衣服就走了出來。突然他感覺肚子不太舒服,拿了點手紙準備上廁所。他一進廁所,看見下面一個大坑,裡面全部是大便,臭哄哄的。大坑上架著兩根圓木,人就是蹲在圓木上解大小便的。呂清踏上一隻腳,沒想到那個圓木滾動了一下,把他差點摔了下去!
他趕快退了出來,心想:屋前屋后都是山,鑽樹林里解大便不是更加好嘛。他鑽進一片樹林,忽然聽到一群男女在裡面唱歌。他脫下褲子豎起耳朵聽,可是聽不懂。正當他要一瀉千里時,突然前面一條大黑狗盯著他「汪汪」叫了兩聲,一個女孩子喚狗的聲音也越來越近。
他嚇得抽起褲子就跑出樹林,一隻木屐被跑丟了。大黑狗將木屐叼著,放到它主人——一個京族姑娘身邊。
第二天早上,呂清正準備離開。突然,幾十個山民拿著大刀和木棒把呂清住的房子全部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