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一筆舊賬（上）

段鶯的目光變得深沉而複雜，無端叫顧明雲心頭一顫，只聽她說：「顧明雲，因為我想成為你。」

顧明雲沉默，而段鶯接著說：「我在車門口看見你的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如果我上了那輛車，我的這一輩子就完了。」

聽到段鶯這句話，顧明雲的眼睛驀地紅了，如果段鶯上了那輛車，等待著她的就是一邊背叛於賀黎一邊淪陷於毒品的生活。顧明雲完全可以想象的到段鶯當時的絕望和掙扎。

「段鶯，我知道我這麼說你可能不愛聽，但是我還是要說，你愛一個人，對他好為他付出是你心甘情願的沒錯，但是愛情不是不求回報的愛，正相反，愛情是最需要回報的感情，你都知道自己得不到回報了，就不要再將賀黎看得太重了，也別再等了，他足夠強大，不需要你來守護。你就好好的去跟警方坦白說實話，去戒毒，剩下的事情全都交給我們來做就好了。」顧明雲說完，就感覺賀黎握著自己的手越收越緊，於是顧明雲改用雙手握著他的手，輕輕地安撫著。

段鶯的愛太絕望，賀黎作為被動承受的那一方心裡一定不會好受，尤其他從來沒有察覺到段鶯真正的心思。

賀黎終於開口：「段鶯，我讓人送你回去。」

顧明雲看到他緊皺的眉頭，便知著簡單的幾個字里包含著多少東西，賀黎決定要做的事情，他從來都不會提前說。

送走段鶯之後，顧明雲和賀黎回到了賀黎自己的辦公室，他一聲令下，工作室又恢復了正常的運轉。

顧明雲望著賀黎的側臉，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疼，段鶯的事情是沖著他來的，他的敵人藏在暗處，已然開始不擇手段。

「賀黎……」顧明雲喚道，哪知她的話沒出口，賀黎卻先捏住了她的下巴阻止了她。

他的眼眸如夜色流轉，神秘而銳利，其中藏了太多看不真切得東西，他說：「顧明雲，現在輪到你來解釋一下，什麼叫做不止一次逼近過死亡？」

顧明云：「……」

「在我的記憶里，這樣的情況只有一次而已。」

顧明雲目光躲閃，臉也慢慢紅了，她勉強笑了笑，用最真誠的目光看著賀黎，說：「我那是安慰段鶯，所以誇張了一下。」

「嗯？」賀黎的眼中鋒芒更盛，顧明雲頓時便像是被針扎了一下似的渾身不自在，她剛才和段鶯說話的時候那麼理所當然，完全沒想到賀黎居然是在這裡等著她算賬呢。

「黎哥~」顧明雲面露難色，嬌聲喚了一句，很多經歷她不想讓賀黎知道，都是過去的事情，從前都忍住了不說，現在更是寧願撒嬌耍賴糊弄過去也不願意說出來惹賀黎擔心。

「乖乖。」賀黎捏她下巴的手順著她的下頜線輕撫著她的臉頰，動作輕柔，嗓音低緩：「我在網上看到了你今天打架的視頻，那個時候我就在想，你這兩年究竟經歷過什麼？回國之後整個人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