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凸月

緩慢的音樂在大廳里迴繞，有一部分人在享受音樂帶來的愜意，一部分人享受著宴席。圖個飽食之感，這就是現在的艾維因帝國貴族現狀，每個人都知道的，教會控制著這個國家，貴族們已經沒有多少錢了，無論方方面面都被壓的死死的。

只有這種社交儀式還能讓自己想起自己是一名貴族，今天的主角還沒有登場，教皇本人今天是除了登基以來第二次在眾人眼前。

「舞步很標準嘛，哪裡學的？」羅可娜和弗倫正在跳著舞。

「我並沒有學習過什麼舞蹈，不過我也出身貴族家庭，這只是我平常戰鬥步伐之一。」弗倫如此回答著，邊隨著羅可娜動著自己的腳步。

「是嗎？怪不得你進來到現在的舉止都如同真正的貴族一般，而不是作為一個軍人。」她以為他只是個軍人罷了，一路上沒有過多的交流，如今或許有了更多話題選擇。

「我雖然在戰鬥上對待敵人殘暴了一點，但是我也是個人，分得清什麼時候該做什麼。」弗倫察覺到了羅可娜一直以來的誤會，他們之間的氣氛一直都很尷尬，導致她好像被孤立，他和羅伯特卻一直在說。

說到羅伯特，弗倫讓他在城外待機，等待出手的時機，他的魔法範圍是他們之中最大的。

意外總是發生的很快，他們跳著舞好像撞到一位服務生，很糟糕，酒撒了出來，弗倫出於無奈的控制住酒的流向，但是這讓他成為眾人的焦點，這裡沒有人認識他，他很可能會被趕出去。

實際上，距離上次大型聚會已經過去了很久，大家已經模糊了互相之間的記憶，除開一些過去的大人物，他們以為弗倫或許是附近村莊來的鄉紳，或者是一個暴發戶，來到了這裡。但大家並看不起，如果是一個暴發戶，說明他可能在發戰爭財。如果是一位鄉紳那麼他一定是來錯時間了。

「你完全不用擔心酒撒向我，又不是什麼危險物品，騎士。」羅可娜雙手搭在弗倫肩上踮起腳尖在他耳邊低語，「你忘了我是什麼魔女了嗎？」

聽到這句話一絲放鬆，弗倫瞬間察覺到了不對勁，危機從來沒有放棄依舊選擇在他們身邊繚繞，他被人定位了，平常自己都提高精神防範著。弗倫思考著，這個感覺不是安娜，應該是叫魯比那個小姑娘吧，當時到了美羅就有這種感覺，暫時進入阿拉瑪的領地時有一絲放鬆。弗倫迎著羅可娜的繼續往下演:「敬愛的魔女殿下，我想更危險的物品就要來了，你先走，我殿後。」

突兀的醒了過來，魯比夢見了一個場景，感受到了那個男孩的後悔與絕望，在整個村莊都被自己獻祭之後，帶著愧疚卻又不擇手段的活下去的那種感覺。而且這種愧疚感能讓自己持續感受到了現在，還沒有停止，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這個人，為何沒有收住自己的思想。那位在美羅重創他們的克力同人。

他守在一幅畫面前發獃，那隻不過是一幅仿製品，很明白這個道理，真品不會在這裡展現，有一位老人向他走來。老人能感受到眼前這位年輕人身上的絕望，但是身為教皇的他又不想放任每個失落的靈魂自甘墮落。但那位年輕人卻是率先開口，剛才那種墮落感蕩然無存，「有什麼事嗎？老人家。」

收住自己的思想，掩護羅可娜撤退，讓魯比和拉斐爾感應到自己，讓他們只來找自己。短時間內弗倫只能做這麼多了，只要她不主動撞上拉斐爾的話……

「沒事沒事，大概是老朽已經過於老了吧，排不上什麼用場，這樣的場合也應付不了幾次了。」教皇如此說著，心中卻想著剛才那股絕望感確實是他發出來的，但是現在卻沒有了。

面對眼前的老頭，弗倫感受不到任何能夠傷害自己魔法，只有那平和的氣息，讓自己的心慢慢的變的平和，自己的感情被收住了完全因為他的存在。思考過久了，或許自己應該撤退了，再晚點恐怕會在這裡造成大慌亂，接下來幾天還會造成更大的麻煩，劉和娜娜他們或許會很難進城。

在正要離開時，那位老人卻拉住了弗倫，緊緊的盯著他，眼神里透著同情，這是弗倫的第一感覺……，他想甩開老人那細小的胳膊。

「讓開！搜查！」突如其來的搜查讓在場各位貴族一下有點恐慌，弗倫趁著人流離開了老人身邊，老人也不得不鬆開了自己的手。

來者正是魯比，洛克法騎士團雖然是教會最早收編，卻也有著自己獨立行事的能力，哪怕現在教皇也在這裡，雖然大部分人並不知道現在教皇長什麼樣。

魯比本人還穿著睡衣就過來了，在看見那副場景之後，立刻在尋找那個克力同人的位置，拉斐爾大人此時也不知道在幹什麼，居然沒有出現在這裡。他不可能沒有感應到如此強的感情波動啊。

「請讓一讓，各位，讓我看看。」

一隻枯瘦的手撥開人群，聲音富含著飽滿的精神。

「魯比小姐，你在這裡做什麼，大家都在享受呢！」老人的聲音充滿著疑惑。

尋著聲音的來處向那裡望去，雖穿著著普通的服飾，為了不讓平常人認出自己身份的不同，但是魯比也是在各個場合摸爬滾打起來的，公眾雖然少見，但是洛法騎士團有一部分是教皇的秘密部隊。自己也有幸見到過教皇幾次。「教皇，我知道你在這裡才會來，我在美羅感到的力量又出現了。在這裡不方便說，請跟我來。」

那是一位團滅自己小隊的人，目前沒有任何貴族知道這個消息，如果他們知道恐怕有些勢力又會蠢蠢欲動，現在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對付那些人了。

真是一團糟，魯比好不容易有了幾小時睡眠時間，現在那個人又來了，偏偏自己又能感應到他，自己又在這個位置，就必須為此負責。

人群都齊齊看向那個枯瘦的老人，面面相覷，有些疑惑，不少人以為自己記憶出錯，上次看到教皇時好像不是這樣的。「既然魯比小姐你這麼說了，我就跟隨你吧，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大家繼續，打擾大家的愉悅時光了。」

「呼，真是擠死個人啊。」弗倫在不引起門口那群騎士注意下出來了。

「呼什麼，又不是很惱火的事」羅可娜坐在噴泉的石座上單手撐著臉：「我們潛入那隻吸血怪物城堡的時候比這更難吧。」

「你不懂，我畢竟是潛行老專家了。」

「豁？在我面前裝老成，也不看看我活了多久。」

兩個人互相都是潛行大師，經驗和天賦區別而已，以及風格的不同。

弗倫追求速度解決事情，而羅可娜在乎的是有沒有被察覺，安靜。這就導致弗倫出來說著很難。

現在他們還要拌一會嘴吧。

「劉先生，請問……」

劉繼續照看這約翰，情況很糟糕，天使的出現對於他們小隊的打擊，或許羅伯特和弗倫接下來的壓力會更大了。可以說他徹底告別這次行動。不過能夠苟活一時便是好事，劉不想再看隊友消失了。

看著劉先生並沒有理會自己，只能撥開遮擋窗戶的布看著帝都的風景，這是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斯瓦娜看見這片景色，不想忘記，恐怕著沒有機會再看見。

「出來果然是個好選擇，我們家族的血液都是冒險氏族流下來的。」她一臉興奮的樣子。蘇爾和塔拉恩已經安排在附近的自然環境中了，自由的捕獵，大概不要過分的話，不會被騎士團察覺吧。自己還不清楚塔拉恩的食量，沒想到蘇爾可以以那麼快的速度行進，雖然一路上的風景沒有見到多少有些許遺憾，但是約翰的命更重要一點，這是娜娜拜託自己的。

和這位劉先生見面倒不是很久，如娜娜小姐推算的那樣，他也是今天到城，這些都是對對方有多了解啊。如此默契……

「額，那個誰...」劉和斯瓦娜並沒有正式介紹過自己，只是看到她一個小姑娘背後背著那位焦黑的約翰，因為不是第一次見他這樣所以光從背影有些熟悉就追了上去。

「斯瓦娜，嗯，隨你怎麼稱呼吧。」自己也算和他的兩位朋友一起「冒險」過了，可以自來熟吧。

「這裡已經沒有你什麼事了，你可以離開，關於約翰的事情我很感激，但是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事情或許比你看到約翰戰鬥那場還要危險。」劉沒有留她的意思，他的確不想拉入無關的人進入這場爭鬥。

「哈……，你倒是不用太趕我走，我已經不是局外人了，一路上我想了很多，劉先生，不要看著我年輕糊弄我，我知道你想著事情結束后再派人來我家鄉報答我。」她的確聰明，也是在於三位一體魔法的體現，地獄生物的智慧，已經不能被稱作是智慧了，那是刻在血脈里的記憶，這是地獄生物的特性，不斬草除根的話，他們會永遠追殺你，這是斯瓦娜了解到的，而且她知道地獄有多少人類的敵人，不知道自己遇到他們的子孫後代時能否抑制住塔拉恩的力量。

「行吧，斯瓦娜女士，一切都是你自己選的，與我無關，你擁有你自己的自由意志。」目前的確缺少戰力，這姑娘能背起約翰這個成年男人就很離譜了，娜娜沒有管約翰而是讓她送回來也是一種信任吧，我信任娜娜不會輕易這樣的。

最近今天天氣也是詭異，白天晴空萬里的，晚上開始陰霾小雨。是什麼東西要來了，還是拉斐爾在做些什麼，反正正常的觀星知識至少現在無法作用於帝都貝托。

「嘖，比想象中還要遠，多少年沒有這大能量消耗了，也算負重減肥了吧。」幽陽背著一大堆武器出行，其實已經是正常身材比例了，在弗倫離開開始就在努力恢復，當背上一大堆武器走了很久起碼還有一半路程就可以到貝托時，想起來還有阿拉瑪製作的空間帶，自己一直沒用過。每個魔女都有，羅可娜也不例外，和自己剛見面時就看見她腰上掛著，她還要求阿拉瑪縫上一個好看的圖案。每個袋子都是阿拉瑪一針一線自己做的，一共13個，雖然大部分姐妹都不在一起了，想來，阿拉瑪好像沒有給那個人縫啊。

「懶癌促使我減肥更近一步。」她的確可以回去取了空間袋子以更快的速度來到這裡。不過，的確夠懶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