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把握

「姑娘！」

半炷香的時間后床上躺著人就開始抽搐，慢慢嘴角溢出細白的沫子嚇得丫頭驚惶不已。

劉郎中連忙走進彎腰探了下額頭，掰開眼皮仔細觀看，后把著脈久久不語，最後默默的嘆了口氣，轉過頭給夫妻倆鞠了一躬，「老朽儘力了，請兩位另請高明吧。」

說著收拾好自己得東西就往外走。

聽完劉郎中的最後宣判汪寶林頓時向後倒退兩步跌坐在椅子上天旋地轉，旁邊也傳來了汪姜氏痛徹心扉的哭聲。

院子里的下人們聽到悲傷的哭聲從姑娘的屋子傳出，一個個面面相覷，神情惶惶。

管事楊忠良低頭抹了下眼角，走上前和丫鬟燕兒一起扶起二人，道：「老爺，夫人，已經讓田三到縣城請大夫去了，您二位可一定要撐住啊，要是姑娘醒了您二位又倒下了讓姑娘怎生是好。」

楊忠良是王寶林在軍中的什長，在一場戰事中腿部受傷，原本應被遣散回鄉，是當時的千夫長汪寶林憐他跛了腿生計艱難便收下他一家老小。

汪寶林回鄉后他便跟著來做了個管事。

眼看著主子可能要白髮人送黑髮人，楊忠良心裡也揪著難受。

「是呀夫人，姑娘一向福厚，定會逢凶化吉的。」丫鬟燕兒流著淚勸慰著。

姜氏一下子撲到床沿邊抓著床上人的手嚶嚶哭泣，汪寶林顫抖的聲音看著楊忠良，「縣裡的大夫還多多久才到。」

楊忠良站在一盤，低聲道：「快也得天黑的時候。」

裝扮素雅的閨房裡只有姜氏的哭泣聲傳出，汪寶林看著床上臉白如紙的人，雙手死死的抓著椅臂一顆心揪的喘不過氣來。

他戎馬半生，本以為卸了兵甲領了土地便能過上妻兒陪伴在側的安逸日子，未成想……

自責，悔恨，心痛的心緒不停的衝擊著他，緩緩的閉下眼，一滴淚從眼角滑出……

夕陽西下，在天邊留下一抹絢爛的雲彩。

田三騎著馬一路疾馳，總算在黑夜來臨之前將縣城保和堂的周大夫帶到了玉蘭苑。

在馬背上被顛簸的只剩半條命的周大夫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被請到了床前，看著床上已經臉色泛白的女子顧不得身體不適，深吸了兩口氣便連忙開始把脈。

很快便得出了和劉郎中一樣的結論，「中暍。」

汪寶林夫妻兩眼中的期望又一點點的降下來。

這周大夫可是他們唯一的指望了。

汪寶林躬身抱拳，道：「請周大夫再細細看看，我們夫妻兩人只得這麼一個孩子，要是這孩子沒了，我這妻子便第一個活不下去了。」

沉思良久，周大夫看著面前的夫妻倆終究不忍心，道：「老夫這裡有一治療中暍方子還未曾給人試過，並不清楚藥效如何，是否給汪姑娘試藥還請汪老爺和汪夫人定奪。」

這張方子是從他在京都行醫的師兄手上得來，具體效果並不完全確認。

夫妻倆對視一眼便看著周大夫，著急道：「有幾成的把握，可還有其他的法子？」

周大夫搖搖頭，「只有五成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