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無法驅散的戰爭迷霧
帕格力斯人，幼年時期一般為淺藍色皮膚，成年後膚色加深，外形具備正常六芒星型體征，皮膚上密布極其細小的鱗片，成年帕格力斯人雙手手背上分別擁有一道天賦紋飾，能從中伸出骨質利刃，經過金屬分子置換后，能撕開宇宙十三級以下戰艦裝甲，是優秀宇宙步兵……——《滄熵奧術聯盟全種族大百科全書》
當陽鯉帶著維爾馬倫走下公共客運飛船的時候，一個身穿深藍色禮服，全身上下裝飾了無數細小金絲的怕格力斯人應了上來。
這個人是雅拉卡星系首府星伯爾尼尼的治安總長，類似於地球上的市警察局長，堪稱一方大佬的存在，但這個人現在在陽鯉的面前卻絲毫沒有一絲上位者的矜持與驕傲。
而是在看見一身白袍的陽鯉之後，在十米開外的地方就將雙手交叉於胸前，低下頭輕微欠身行禮，這禮節陽鯉坦然地接受了，他身後的維爾馬倫卻向旁邊避開了一步。
陽鯉走向這個看上去是壯年期的帕格力斯人，目光掃過對方那全是細小金絲裝飾的禮服，眼神在他對方胸前的四枚十四芒星徽記上停留了一秒鐘，最後落在對方雙手手背上的桃核形暗銀色天賦紋飾上。
心中對照在圖書館內臨時查閱背熟的資料，知道這是一位至少擁有十八級職業等級以上實力的強者，對照自己，陽鯉感覺就算自己是原始級奧術師，擁有三個水準之上的奧術，如果生死相搏，估計也就是個五五開。
同樣來自臨時抱佛腳查來的資料，陽鯉認出對方那暗銀色桃核形狀的天賦徽記之內的骨刃應該被置換了星河銀，這可是連奧術師都會用來製造武器的金屬呢。
而且對方胸前有四枚十四芒星，就代表了對方在帕格力斯人族群之中地位很高，而他禮服之上無數細小的金絲也很能說明這個問題。
作為優秀的宇宙步兵種族，帕格力斯人雖然分裂成為了無數氏族，但每一個氏族都是極其強大，至少統治十個以上星系的存在。
絕對不是阿斯塔人這樣被《文明促進法令》扼住了喉嚨，然後後代子孫又不爭氣的破落戶可以比較的，這也是維爾馬倫如今雖然是陽鯉的第一個侍從，但還是下意識地避開了對方的禮節的原因，他實在不想橫生枝節了。
雖然他就算理所當然地接受了也遠稱不上逾越，但如果對方是個小心眼，那麼恐怕會給重新崛起之中的整個阿斯塔人族群帶來麻煩。
「不必多禮，您是海格總長吧……」
對比這個名為海格的星球治安總長，陽鯉才更應該是大人物，所以矜持的人變成了陽鯉。
而海格自己似乎也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陽鯉溫和的語氣似乎還讓他多少有些受寵若驚，他馬上如同一柄標槍一樣筆直肅立，回答道：
「是的，陽鯉大人，我是伯爾尼尼的代理治安總長海格，歡迎您降臨雅拉卡，首席行政官閣下已經為您準備好了歡迎的宴席，請……」
海格的話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但帝國內部確實已經很多年，沒有人膽敢在奧術師面前裝X了，可這一番話卻讓維爾馬倫皺了眉頭。
他上前一步，站在陽鯉左後落後半步的地方，用壓抑了怒火的語氣沉聲問道：
「請問海格總長閣下，伯爾尼尼的里拉爾首席執政官閣下有別的重要的事務要處理嗎？」
海格可能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在一個已經破落了無數年的阿斯塔人面前冷汗直流，雙方種族實力和地位都差別巨大。
一個是在伏案赫塔奧術帝國內部都備受重視傳統宇宙步兵種族，另一個卻只能子啊奧達亞聯邦那種鄉下地方苟延殘喘，差別實在太大。
但海格不著痕迹地掃視了維爾馬倫胸前那開口向上的半圓環形白色徽記，心中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如今的阿斯塔人算是抱上了大腿了。
只要眼前這個從未見過的種族的奧術師大人不隕落，那麼阿斯塔人就能保證至少一萬年的高速發展期，而且……
雖然伏案赫塔奧術帝國內沒有宰相門前九品官的說法，但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的道理大家都懂，奧術師大人可能真的就只是淡淡一笑揭過了，可是他的侍從和追隨者們如果下定決性要為難一個人甚至一個種族，那辦法就太多了。
於是海格也治好面露難色地恭敬回答道：
「里拉爾首席執政官閣下他……正在為陽鯉大人準備歡迎晚宴，由於里拉爾閣下對這次歡迎晚宴極其重視，所以現在正在那邊親自監督，所以才沒有來迎接陽鯉大人……」
陽鯉臉上淡淡的笑容一點兒都沒有改變過，雖然他也沒有阻止維爾馬倫的質問，但他真就準備將親和這個人設維持到底了。
維爾馬倫還想要說點什麼，但陽鯉卻一揮手阻止了他，淡淡笑著說道：
「我因為學院的任務來到雅拉卡，是為了磨練自身的，貪圖享樂的人在奧術的道路上將困難重重，這是休伯特里閣下交給我的道理，海格總長閣下，請代我感謝里拉爾閣下的好意，現在，我們出發吧……」
陽鯉的話讓海格如遭雷擊，看來著過江的猛龍和地頭蛇是準備互相不給面子了，這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事，但讓他海格夾在中間當傳聲筒就難受了，於是海格準備再努力一下：
「好的，陽鯉大人，我們馬上出發，里拉爾閣下為了迎接您的降臨，實在是做了很多準備，相信您一定會喜歡這次的歡迎晚宴的……」
已經邁開了腳步越過了海格的陽鯉瞬間停了下來，回過頭直視著海格的雙眼：
「請您，海格總長閣下，代我感謝里拉爾閣下的好意，我並不准備在奧術的道路上浪費過多的時間去貪圖享樂，現在，我們去案發現場吧，我想要儘快趕回夏卓亞……」
海格絲毫不懷疑如果陽鯉在雅拉卡掉了一根毛，那麼他海格所在的氏族以及里拉爾背後的氏族就回被各種力量排擠出豪門的名單。
別說他海格背後僅僅只是一個海格力斯人氏族，就算是整個海格力斯種族加起來也不夠一位母星系級奧術師打的。
於是海格嘆了口氣，跟了上去。
……
事實上來說，陽鯉並不准備和里拉爾親自計較，這又是風度，他決定讓維爾馬倫去做這件事，也算對維爾馬倫的又一次考驗。
當然了，陽鯉決定要計較這件事，並不能就說他小心眼，而是他公務而來，作為首席執政官的里拉爾卻不出現，於公於私都說不過去。
某種意義上來說，里拉爾如果不得到教訓，那麼陽鯉就將會面對來自奧術師之間的隱性排擠，這個宇宙之中最大的潛規則是奧術師至上。
而非奧術師生命如果膽敢冒犯奧術師，不管是冒犯哪一位奧術師，就必將面對所有奧術師的敵意，這是在保證整個奧術師階級的利益。
作為既得利益者，陽鯉也必須竭盡全力維護這種潛規則，否則就將被其他奧術師視為懦夫和叛徒，被直接從雲端踩落到淤泥里。
想清楚了這些，陽鯉就對同間飛艇艙室裡面的維爾馬倫點了點頭，維爾馬倫立刻詢問道：
「大人，這件事情並不難，我已經通過奧術師追隨者協會內部的資料共享查清楚了這位前執政官閣下的底細，他是帕卜人，來自那卡霓聯邦的博多家族，他的姐姐是香巴娜鐸奧術學院，巴里斯喬克母星系級奧術師閣下的追隨者，據說和巴里斯喬克閣下關係極其緊密……」
維爾馬倫說到這裡就停止了，接下來的東西奧術師追隨者協會內部的共享資料上並沒有說明，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維爾馬倫也沒有說出自己的猜測，奧術師的八卦不是他應該說的。
尤其是在海格還戰戰兢兢地坐在一邊的時候，他任何不得體的言行都是在給陽鯉丟人。
陽鯉抬眼看了一邊滿頭大汗的海格一眼，然後將視線轉向維爾馬倫，不愧是能夠算計自己的傢伙，還真是個聰明人呢。
陽鯉的眼神之中充滿了對維爾馬倫的滿意，拋開算計過自己這一點不談，維爾馬倫在正式成為自己追隨者前後這段時間裡面，表現真的非常好，聰明而得力，是個相當優秀的追隨者。
「原來是個紈絝質子……」
陽鯉沒頭沒腦地評價了一句就不再多說，但維爾馬倫卻已經聽懂了陽鯉的言外之意，是讓他下手稍微輕一點，畢竟容易引起外交糾紛。
維爾馬倫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清楚了，也不再說話，艙室之中的氣氛就沉寂了下來，這下海格算是徹底坐蠟了，頭頂上湧出的汗水止也止不住，匯聚成一股一股地流了下來。
好在陽鯉也不願意為難海格這個到現在為止觀感都還不錯的代理治安總長，他開口說道：
「介紹一下任務的詳細情況吧，海格總長，學院給我的任務捲軸裡面只有簡單描述，現在我需要你將已知的情況都告訴我，詳細點。」
看見陽鯉願意與自己說話，海格如蒙大赦，馬上竹筒倒豆子一般地說道：
「是地，陽鯉大人，事情是這樣，阿斯德特島上空在四個月前忽然出現了範圍很大的戰爭迷霧，治安軍在第一時間出動並動用了各種驅散手段，但均以失敗告終……」